“唉!大师兄,你终于来了,我可等你半天了!刚才我还在想说,你要是再不来,我可就走了!呵呵!”李继开玩笑道。
伊恋雨故作随意地抚摸着手臂,心中暗暗对自己说:不要紧张!虽然他长的有点像自己的前男友,虽然他比自己的前男友还要令她心动,但是,爱情是假的!是不存在的!不可以对他动心!不可以对他动心!
“唉!他是谁呀,大师兄?”神经大条的某人,此时才发现伊恋雨的存在,所以还以为她是和南宫俊一起进屋的。
李继暗骂自己的失误,连忙介绍道:“对了,忘了跟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大师兄南宫俊,这位是我二师兄公孙雄,她是我……”
怕李继说漏了嘴,伊恋雨连忙抢道:“弟弟!结拜的弟弟!我叫伊小雨,两位大哥叫我小雨便可。”
公孙雄厚实的手掌拍拍伊恋雨的肩膀,“不错嘛!李继,你小子这么快就拜了个弟弟回来,不行,我都还没有弟弟呢,小雨,你不要当李继的弟弟,当我公孙雄的弟弟好了,我武功比他高多了。”
“是吗?呵呵!”伊恋雨尴尬的笑笑,真想摆脱公孙雄那强而有力的大掌。
李继一听,立刻拉长的脸,“二师兄,你怎么能这样呢,你若是想要弟弟,随手一招不就有一大群嘛!干嘛要跟我抢?”
公孙雄放开伊恋雨,双手叉腰道:“我就看这位小兄弟顺眼不行呀?”
“就不行!”
伊恋雨故作自然的向旁边走了两步,生怕那支大掌又来光临她的细肩:“好了,哥哥,你们就别吵了,反正小雨在这里也没有什么亲人,难得公孙兄这么看得起在下,那在下就干脆认公孙兄做大哥,可好?”
“好!那我公孙雄以后就有弟弟了,呵呵!”公孙雄爽快地又上前拍拍伊恋雨的肩膀,“贤弟!”
“大哥!”伊恋雨硬撑直了身体,拱手道。
不知为何,她竟觉得公孙雄的眼底有一丝若有如无的哀色。
公孙雄看着南宫俊正若有所思地看着伊恋雨,不禁好奇道:“怎么,大师兄,难不成你也想认小雨做弟弟?”
南宫俊摆摆手,温润的双眼继续盯着伊恋雨,“这位小兄弟,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呀?为什么我总觉得我们好像在哪里见过呢?”
南宫俊倒不是把伊恋雨给忘了,只是,昨晚的光线太暗没有看清她的容貌,然,现在听见伊恋雨的声音又觉得很耳熟,所以很好奇。
伊恋雨拱手道,“南宫兄真是好记性!如果在下没认错的话,昨晚在灯会上的南宫公子就是阁下吧!”
南宫俊立刻恍然大悟,“哦!对,对,对!我想起来了,你就是那位才华出众的小兄弟。”
“南宫兄过奖了!”
寒暄一阵子后,南宫俊轻车熟路地将他们引到各自的房间,“你们这几天赶路也累了!这是刚才我命人备好的房间,你们先歇息会儿,再看看自己的房间里缺些什么,再命下人去准备。”
“多谢南宫兄!”
“你是李继的弟弟,就是我的弟弟,大家一家人别这么客气。”南宫俊儒雅地说着,“你们先歇息吧!有什么事尽管吩咐下人去做,到吃饭的时候,我自会派人来叫你们的。”
南宫俊前脚一走,李继就凑近小雨的耳朵说:“怎么样?不是我吹吧!我大师兄……”
伊恋雨知道李继接下来又要说些词语来展现南宫俊的才能,于是,毫不客气地将门一关。
“嘭”的一声,李继撞在了木门上。
伊恋雨在屋里对李继暗暗道歉:对不起继哥哥!我实在是……伤不起了!
一大早,南宫俊便把所有的事情安排妥当,就带伊恋雨和李继出府游玩了,而公孙雄则被南宫俊拜托去谈一桩生意,而公孙雄既没抱怨也没多做推辞,只道不能陪自己刚认的弟弟有些惋惜。
“这座山上都是枫树,故取名为枫山,时常会有一些文人聚集此地游览作诗。”南宫俊指着大约二十米外的石桌石凳道,“走了半天,你们也累了吧!不如我们到前面去歇息片刻。”
看见前面就有休息的地方,李继立马眼睛一亮,像是被注入了兴奋剂似的,加快脚步跑了过去:“大师兄,小雨,你们慢慢欣赏风景,我先行一步了。”
伊恋雨无语地笑笑,转头跟南宫俊聊起天来,“这一路上可多亏大哥讲解,让小雨着实见识了不少呀!”
“哪里哪里。”不知是因为走了半天累的,还是被夕阳的红光照的,伊恋雨侧过头时,看见南宫俊的脸颊上竟有些微红。
伊恋雨静静地感受着吹来的微风,淡淡地桂花味随风飘来沁入心脾,南宫俊则一直看着前方,两人并肩漫步着,谁也没有再开口,
坐在石凳上看着满山似火的枫叶,还有那更加蔚蓝的天空,更加洁白的白云缓缓飘过,以及摸样相似的同伴,不禁让伊恋雨产生一种回到那次与前男友一同去香山游玩的错觉,一幕幕甜蜜的画面,一幕幕不堪回首的往事也随即飘入脑海,眼中不经意间闪过一丝淡淡地忧伤。
“小雨,你怎么了?”熟悉的声音忽然在耳畔响起,将伊恋雨拉回了现实。
她扭头一看,南宫俊和李继正看着自己,伊恋雨赶紧整理了下情绪,摇摇头,“没事没事。”
南宫俊看着她,温润的眼眸中有着些许担忧,“真的没事?”
伊恋雨扬起嘴角,示意自己真的没事。
她说没事,李继便也就真的相信了,道,“既然没事,那就接着作诗吧!刚才我和大师兄都各自以枫叶为题作了一首诗,虽然我知道我那几句只能勉勉强强地算是诗,但是大师兄说你的文采很好,那你也来一首吧!”
伊恋雨有些为难,“作诗我不会,不如我背诗一首如何?”
“石根秋水明,石畔秋草瘦。
侵衣野竹香,蛰蛰垂野厚。
岑中月归来,蟾光挂空秀。
桂露对仙娥,星星下云逗。
凄凉栀子落,山璺泣清漏。
下有张仲蔚,披书案将朽。”
不等他们回答,她便自顾自地背完了整首诗。
“这首诗,似乎有点悲,有点怨。”
若是平时,南宫俊肯定会把这句没什么意义的话省略掉,但是,就连南宫俊自己都没注意到,自己是从何时开始习惯性地把自己脑子里所想的每一句话,都在眼前这位“小兄弟”面前表达出来。
李继觉得伊恋雨是在应酬他,有些不满,“小雨,虽然我的文采不是很好,但是也大概懂一点吧!可你这首诗,怎么前十句全是写景,到了后两句却忽然写人事了呢?而且这些景物也是,有的明丽芳香,有的凄凉幽冷,色调很不一致。”
伊恋雨刚想解释,却被南宫俊抢先一步,“小师弟,这个就是你不懂了,这首诗共十二句,前十句全是写景。虽然这些景物,有的明丽芳香,有的凄凉幽冷,彼此色调很不一致。但是,作者把它们放在一起,却构成了特殊的情境,这是这首诗‘奇诡’的一种表现。”
伊恋雨微启双唇解释道:“这首诗是李贺的《感枫五首》,首二句写石。‘石根秋水明’,呈现在我们面前的是一派澄明雅洁的秋光水色;‘石畔秋草瘦’,又使人联想起霜风凄紧,草木枯凋的肃杀气象。秋水澄明,秋草枯瘦,这景象明丽而又晦涩,柔媚而又瘦硬,说不上是妍是媸,是荣是枯,叫人爱又不是,恨又不是,喜又不是,悲又不是。这类奇异的景物,正是作者当时欲进不得、欲退不能的矛盾心情的曲折反映。
三、四句写竹。‘侵衣野竹香’,野竹丛生,香侵衣袖,使人爱不忍离。‘蛰蛰垂叶厚’,形容竹叶攒簇。傍晚时分,暮色沉沉,浓密的竹叶加深了夜的灰暗色调,则不免使人感到阴森可怖。四句起落频繁,转折急骤,迷离恍惚,变化莫测。
中间四句写空中景色。皎洁的月亮从东山升起,高高地挂在湛蓝的夜空,显得娟秀可爱。月中的桂树映衬着嫦娥苗条的身影,星星躲在云彩的下边,眨巴着眼睛在互相逗乐。这一切多么美丽,多么迷人!可惜都在天上,远离人间,可望而不可即。于是笔锋一转,又回到人间,继续写眼前的景物。
“凄凉栀子落,山璺泣清漏”。在严霜的摧残下,栀子花凋落了。泉水从岩石的缝隙里一点一滴艰难地挤出来,发出幽咽的声响,仿佛伤心人的啜泣。写到这里,繁星闪烁,皓月千里的澄明境界突然化为乌有,取而代之的是眼前幽冷凄清的场景。这两句对上是转折,对下是铺垫。
结束二句写人事。张仲蔚原是古之隐士,他博学有文才,好作诗赋,然而穷困不堪,‘所居蓬蒿没人’。显然,作者是以张仲蔚自况,说自己成年累月在昌谷攻读诗书,书案都快朽烂了,还是一事无成。“案将朽”三字极为沉痛,把自己满肚子的委屈一古脑儿倾吐出来。”
李继疑惑的看着伊恋雨,“那这首诗跟我们,或者是跟此景有什么关系?”
伊恋雨灿灿一笑:“都没有关系!只是我脑子一热,忽然想到的而已。”
“你呀……”李继顿时表示无语,惩罚似的在伊恋雨的小脑袋上轻轻敲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