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雀尚如此

春天的枣林，浮动着枣花的甜香；和暖的阳光逗欢了檐下的一窝麻雀，雀妈妈决定带孩子们到枣林里去试飞。雀儿们喳喳叫着，张开稚嫩的翅膀飞出了巢穴。枣花簌簌而落，阳光被搅成了碎银子。雀妈妈望着自己五个可爱的孩子，得意非常。这个幸福的母亲万万没有想到，一只凶残的猫正悄悄向她逼近。当小雀们蓦然发现了妈妈正面临着怎样的危险时，那只猫早蹿了上来，一口咬死了毫无防备的雀妈妈……小雀们被激怒了，它们同仇敌忾地冲向那只在它们看来无异于庞然大物的猫。猫惊慌地丢下它的“战利品”跑回了屋里……这是一段文言故事。文章写到这里时有这样一句话：“雏飞奔入室者三。”我让同学们解释这个句子。有个同学说：“就是，有三只勇敢的小麻雀跑到屋里去找那只猫算账。”我问同学们，这样理解到底对不对？同学们茫然地望着我，那意思是说，这有什么不对的嘛！我十分肯定地告诉大家说：“不对。你们再好好想想，还有没有别的译法？”这时候，有个女生怯怯地站起来，说：“老师，我也不知道究竟该怎么译，但是，我觉得只有三只小麻雀跑到屋里去找猫算账，好像不太可能。我觉得，那五只麻雀一定会一起上的。”我说：“很好！你的推断完全合理——同学们，你们不妨想一想，当一个正在共享天伦之乐的和美家族顷刻间遭遇不测的时候，它的每一个成员都不可能坐视不顾呀。那五只小小麻雀就是忍着巨大的失母之悲，奋不顾身地去向它们的强敌讨还血债的啊！——现在，同学们再来试着说一说，‘雏飞奔入室者三’到底该怎样理解？”大家慷慨悲壮地齐声答道：“小麻雀三次飞到屋里去找那只猫！”我满意地点点头，转身在黑板上写了四个大字：“雀尚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