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天,我连屋子也没出,没有进山,也没有砸杏仁儿。
母亲问我,我说我病了,头疼。
父亲说也难怪,你一年多不干活,猛然干、又干得太狠,难免不累出病。
第五天我去找于强,把所有的一切,从头至尾和他说了。我说自你走后我去了舞厅……对,做舞女;陪男人跳舞,还吃了男人的东西,也要了男人的小费。我所挣的钱都是陪舞赚来的,不是什么饭店服务员,更不是保姆;那个老头儿,是舞厅里专门让我陪舞的常客……总之,毫无遗漏,句句是实话。
于强开始不信。慢慢的,他相信了;也就在相信的同时,他扬起了手,又伸开巴掌……我把头凑过去,准备让他狠狠地打,起码应该重重地抽我一巴掌!我只企求光打身、或打脸,不要伤到我的眼睛。
然而于强的手放下了。他没有打,连碰也没有碰我,更一句话不说,便悻悻地离我而去。
我撵上他,抓住他不放,索性朝他喊道:“我要嫁给那个老头儿,听见了吗?我决定嫁给他!”
于强用力甩掉我,我摔倒在地上。他大步流星地走,然后变成跑,猛跑,我又追,但再也追不上。我当然体会他心中的痛苦、无比的痛苦,但我意已决,不可更改,便不再去追他。
我没有告诉父母,一个字也没有说。因为我不想形成事实之前惹出更大的麻烦,弄不好要搅黄了我所设想的“好事”。一切的一切,我心里均有谱。
第六天,我用手机短信通知了郎先生;短信简单明了,字字千斤:
郎先生,我答应你。
条件是:修一条路,可以通汽车的路。从村子到山外,
一条沟,两道山岗,大约四公里多。
郎先生很快就回了话;是用手机,但不是用短信,而是用他那鼻子里带着吭吭的又明显激动得打颤的声音,说:“雅丽,没有问题,完全没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