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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为护干尸拼性命(4)

安瑞章说:“文发的媳妇就是撑拖床撑来的。”安文忠惊奇地:“噢?那是怎么回事?”安瑞章笑道:“前年冬天,他在运河上撑拖床挣小钱,正行走间,突然听人说前面出事了。他赶紧撑过去,才知道是有人掉进了冰窟窿。原来河中心被人凿出个钓鱼的大洞,真是阳关道上掘陷阱,害人不浅呀。文发什么话也没说,用挽子枪稳住拖床后,就跳进冰窟窿把人拽了上来。你猜救的这人是谁?就是他现在的老丈人。人家早就听说文发诚实能干,人缘儿混得也好,又遇上救命这档子事,就非要把闺女嫁给文发。人家一不讲彩礼,二不论穷富,你说,这不是白拾个媳妇一样嘛。”安文忠叹道:“啊,原来是这样。爸,要这么说,给文发娶媳妇您可省大心了。”安瑞章:“可不是。这就叫好人有好报。”安文忠听罢慨叹不已:“爸爸,听高旺说也给文玺说过媳妇,怎么没成?”“唉,是文玺的命赶的不好,正赶上大旱年头,颗粒无收。家家户户的日子都很难过,咱家就更甭提,说不起啦。”“爸,您快给文玺张罗一个,他已是二十四的人了,不能再拖。”“你呢,你可是三十了呀。你外头有媳妇了?”“没有。我哪能在外头找媳妇。”“还是的,你三十的还没办呢,怎么给文玺办?这么着,我先给你张罗,文玺回头再说。”安文忠说:“爸,有件事没跟您说,我要替高旺赎回巧云。”“是吗?好事啊!这个狗东西高旺,他不光害了巧云,还害了你表姑和我。他惹下祸一跑了事,巧云的爸妈可来找我呀,问我怎么不把眼睁利索,天天在跟前守着,怎么就没看出他是好人还是坏人。我没有话回答人家呀,你说我怎么跟人家说?唉,提起这事我就生气。

巧云的妈妈不是哭瞎过吗,后来治好了,巧云这事出来后,她天天哭,又哭瞎了,你说多糟心!”“唉,再等等吧,把巧云赎出后,也许还能治好。爸,还有一件事呢。您知道东头的窦文光吧,跟我是同学的那一个,他也去新疆了,可是,到那里就病死了。还有南乡的一位货郎也死在了新疆。这一次,我把他俩的尸体全带了回来,现在在三官庙存着呢。”“啊?你带回两具尸体?你,你是怎样带回的?”安文忠解释说:“新疆那地方天热风干,人死后尸体不烂。干尸可以折叠起来打成包,不就带回了嘛。那边有人卖软包,就是专门干这个用的。”安瑞章:“哎呀,孩子,真是难为你了,硬是从万里之外带回两个死人来。这事现在不能提,等元宵节过了再说,让人们过个欢欢喜喜的年。”安文忠:“好,爸,这事我也听您的。啊,我有八年没撑过拖床了,一想起来,手还真发痒。那东西又好玩,又能挣钱,很不错的。”安瑞章:“现在的拖床比早先又大了,能坐五六个人,运货能运五六百斤呢。”安文忠惊喜地:“是吗?好家伙,我得赶紧去看看!”安文忠来到运河边,可开了眼,有很多拖床在冰上行走,看得他眼花缭乱。

拖床实际是一个木架子,两道主要的横梁下安装铁冰刀,在冰上滑行十分省力。拖床的木板上铺着草帘子,上面可坐人或装货。撑床者手握挽子枪,双脚叉开,立于拖床后,弯腰用挽子枪刺冰,靠反力推床前行,速度如飞。

安文忠正看得高兴,突然有人喊他。原来是秦韶山撑着拖床到了跟前:“文忠大哥,干吗呢?”安文忠:“看看呗,撑这玩意儿多过瘾哪。你这是从哪儿回来?”“从城里。从杨柳青的中渡口到天津的三岔河口一天能往返三个来回呢。大哥,你坐好了,我可使劲了啊。”安文忠急忙抓住拖床的边缘。拖床如飞了一般在冰上飘,安文忠十分惬意。撑了一会儿,安文忠急忙叫停:“打住,我别耽误你的正事,你快去揽活吧。”秦韶山笑道:“大哥不坐了。大哥,我跟你上西大营行吗?镇上有很多人都在商量呢,都要去新疆投奔你。”安文忠:“好啊,只要不怕吃苦你就去吧,保证比你在家里挣钱多。”秦韶山高兴地:“那好,赶明儿我去找你细商量。”安瑞章来到估衣街上的爱竹斋画店。王掌柜笑嘻嘻地迎接,又拿毛巾擦一擦那把太师椅:“还坐老地方吧。”安瑞章也不客气,很大方地坐在椅子上。

王掌柜笑容可掬地:“老哥,人逢喜事精神爽啊,看你这精气神儿就知道你有好事了。

说说吧。”安瑞章笑了笑:“不就是老大回来了嘛。”王掌柜:“就那么简单?”有一对夫妇来买年画,王掌柜赶紧张罗。

王金甫把顾客打发走,便看着安瑞章笑得合不拢嘴,边泡茶边说:“听说文忠是衣锦还乡,带回不少银子来?”安瑞章又笑笑:“哪儿有多少,你又听谣传了吧。”王掌柜:“哈哈哈哈,老哥啊,你是不是怕我借。我这年画店虽说发不了大财,还是有碗粥喝的。听说安文忠赚回来六千两银子,不假吧。这小子,是个有本事的人。从上一回粮船翻船我就看出来了,他拿得起,放得下,是个能干大事的汉子。好啊,好啊,杨柳青又冒出个有出息的。”安瑞章笑笑说:“你吹那么大干吗?文忠他不就是个货郎嘛,如今干大了,不也就是个开杂货店的坐商呗。”王掌柜大手一摆:“哎哎那可不一样。老哥,你不会不知道半年前杨柳青出现的奇异天象吧,那些日子每到黄昏西北上就射来一片红光,夜半转向西南,拂晓又转向东南。那奇异天象竟连续出现三个月,你不觉得这是天意在暗示人们什么吗?”安瑞章眨眨眼:“暗示什么?”“那红光为什么单单出现在西北而不是东北?这说明西北金光灿灿,孕育着福祥和辉煌,西北路是一条金光大道啊!老哥,咱古镇杨柳青又要发迹,这滚滚财源就在西北。安文忠赶大营是赶对了。不过,他一个人支撑不起那样的奇异天象,赶大营肯定会成一股潮流。安文忠赶大营能赶出名堂来,很快就能带出一大串老乡跟着沾光。当年的年画不就是例子嘛,戴廉增干红后,带动得全杨柳青镇都干起了年画,就连南乡十八村都跟着沾了光,形成‘家家会点染,户户善丹青’的喜人局面。年画让咱杨柳青兴旺了几百年呀。还有漕运,也是有识之士开个头,后面就跟着发展起来了。要不是漕运,哪有石家大院、董家大院,那么多的大院?如今,年画和漕运都背时了,又兴起个‘赶大营’来,让杨柳青人再一次找到了生存发财之路。老哥,这后一条路可是你的大儿子开拓出来的。”安瑞章被说愣了,看着王掌柜:“照你这么一说,文忠还成带头人了。”王掌柜:“你以为不是吗?他干的正是这个活儿。杨柳青遭遇大旱,多少人家的生活都没了指望。这镇上已经走了一拨又一拨人,不是都去新疆投奔安文忠?他这一回带回这么多银子来,号召力就更大了,肯定会有更多人上西大营。不信你就等着看吧。”安瑞章:“我今儿来可不是跟你说这个,我是想说文忠已经三十岁,得马上让他成亲了。成亲就得有像样的房子。我打算在这运河北置一套瓦房,给文忠娶媳妇用。兄弟你抽时间给关照一下。”王掌柜:“只要有钱,这有何难?这两件事都包在我身上!”安文忠走在回家的路上,远远望着高高耸立的文昌阁,听着阁上檐角铜铃的清脆声响,不觉就想起了在文昌阁月下吹箫,柳霞陪伴身边倾听的情景。

安文忠仰天长叹:“月老啊,月老,你太能捉弄人,害得我和柳霞不能如愿。此时此刻,也不知柳霞怎么样了?”安文忠百无聊赖地走着,突然想起要去看看乔老大。安文忠在猪市大街后的姜店胡同找到了乔老大。这是一个只有三间正房的小院,虽是青砖青瓦,房子的进深却很小。乔老大见到安文忠,眯起眼睛看了半天才认出:“啊,是安文忠,这几年你都跑哪里去了?”安文忠:“我随西征军去了新疆。路途太远,又是沙漠戈壁,不好回家呀。”乔老大已苍老了许多,他哆哆嗦嗦地:“我早已不养船了,把船卖了。每天就在这屋里,跟坐牢狱没两样。文忠啊,我以前糊涂,非认准了要住河北边的瓦房不可。现在是住上了,又怎么样呢?唉!”安文忠安慰道:“您就想开些吧。柳霞妹子如今怎么样?”乔老大哀叹一声:“世上的事没有一成不变的,李占山这几年很不顺,因为当铺的事和人打一场官司,对方靠山太硬,打输了,赔掉不少钱。后来又赶上大旱,那么多地都没有收成。家业再大,也顶不住摇晃,三摇两摇,就会摇塌架。日子一不好过,家里的闲气也多起来,整天打打闹闹。还有那个李占山,心一烦,就去天津卫的天宝班,又是吸鸦片又是嫖女人。唉,柳霞接不断就跑我这儿哭一场。我常想,是不是我错了?是不是我当初不该给你们出难题?你一下子没了音信,得有七八年了吧?”“是的,大伯。”“听说你又发财了,还是大财,还说你至今单身没娶,可是真的?”“是真的。”门吱扭一声被推开,乔老大默默地看着门帘不做声。安文忠的心立刻揪到嗓子眼儿,咚咚跳个不住。

“爸,有人串门来啦,我刚听见说话呢。”门帘没掀,声音已经传进。

果然是柳霞,那么熟悉的声音,那么亲切的韵律。安文忠不由地站了起来,又被乔老大一把摁下。

门帘挑起处,那张俊俏的脸蛋犹如芙蓉出水,更像牡丹盛开,是那么鲜艳美好,娇媚多姿。在安文忠惊呼“柳霞”的同时,柳霞也惊呼道:“是你!”柳霞本来左手提着点心匣子,右手领着一个五岁左右的小孩儿,看见安文忠后,这一刺激实在太突然,点心匣子落在地上却不知。小孩儿惊恐地拾起点心匣子,喊着姥爷,扎进乔老大的怀里。

柳霞的表情瞬息万变,先是惊愕,即而欢喜,很快又委屈得眼泪汪汪,终于没能忍住满胸悲伤,“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看着柳霞这个样子,安文忠心里也很难过,站起身劝慰她:“柳霞,别哭,都是命中注定,就该这样的。我九死一生,今日能活着来见你就算不错了,你该为我高兴才是。”柳霞止住了哭声。但看了一眼安文忠,又忍不住热泪横流。炕上有个饭桌,她索性趴在饭桌上更放纵地嚎啕大哭。小孩儿吓坏了,拉拉妈妈的衣襟,妈妈把他揽在怀里。

安文忠的眼泪也没能止住下落,悲伤地把脸扭向一边。他能深深体会到,柳霞心中该有多少苦水。可是,木已成舟,再说什么都枉然,说任何一个字都是多余的。能怨谁呢?真是没法说呀!时光不能倒流,覆水无法回收,唯有放声大哭才是最后的选择!安文忠敏锐地感觉到,柳霞在家中是没有地位的。他问:“大年初二,只有你带着孩子过来?”这一问,问得柳霞更加伤心。

安文忠很心疼,再一次劝慰:“柳霞,别再哭了,就是哭倒了长城又有何用?以后你就是我的妹子,我就是你的哥哥,在你需要帮助的时候,我一定会尽全力。你要好好养育这个孩子,一定要让他长大后成才,将来,他会是你最靠得住的人。”经安文忠反复安慰,柳霞才渐渐止住哭声。安文忠说还有事要办,起身告辞。

刚到门口,柳霞突然开口说话:“哥,你还去赶大营吗?”安文忠回头说:“哥还得去,不去在家里没法生活呀。不过,早着呢,估计要到秋天。

临走时,我会设法告诉你。”安文忠和柳霞对看一会儿,心里又十分难受,不得不狠心扭身而去。走到院子里,又听到乔老大哭得很悲伤,十分痛心地说:“闺女,是我对不起你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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