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问栾心龚浅行是何人。栾心投来严厉的目光,说道:“他私自乱闯防御重地,罪当斩。”
族长听后大怒:“来人,给我拿下!”两个雄赳赳的近卫兵过来将龚浅行反扣住胳膊。龚浅行没有反抗,因为他感受到了有好几股比自己强大的气息。他瞪大眼睛对栾心喊道:“栾心!你可要凭良心做事!”
这时一旁的副头领单膝跪下,双手抱拳喊道:“请栾头领开恩!”
栾心用威严的目光一扫副头领说道:“恩?怎么了?他就该杀!”
族长看事有蹊跷,就对栾心说:“心儿,这是怎么回事?”
栾心见族长发问,放下冷峻的面孔,说道:“此人自恃有些本领,不听劝告,触犯大神城城规。不过,他乱闯重地在先,退魔狼有功在后。”
族长一听来了兴趣,他历经事故,岂不知其中奥妙,难道这蛮横的小丫头对这小子感兴趣?心道:小伙子不简单啊。于是,笑呵呵的对执事长老说道:“哦,那算是功过相抵了啊。”
执事长老心下也在寻思,这丫头何时学会开玩笑了?族长扭头对自己说话,才从沉思中回过神来,应和道:“是啊,快放了那人。”
士兵放开龚浅行。这时远处一道身影急略过来,带着呼啸的尖锐风声来到族长近前,原来是护族长老。族长有些吃惊的问道:“护族长老,你为何来的如此之迟?”
护族长老四下看看魔狼的尸体,没有一个存活的,他自责的对族长说道:“适才我练功到紧急关头,让士兵阻止来扰者,没想到这么巧,这魔狼竟然来攻城。我之罪过。”
族长呵呵一笑,说道:“难道你又向前迈了一步?接近仙阶了吧。”
护族长老露出惭愧的表情说道:“灵感一闪即逝,没有抓住,唉。”
族长深感遗憾的说:“哦~我族之不幸啊,你若能突破,我族便又多一份安全。”然后大袖一甩回头对众人说:“走!大伙去长寿宫吃庆贺宴!”
众人或飞驰而去,或跳跃而走。留下龚浅行无奈的摇摇头,溜达着向枯槁老人的住处走去。像龚浅行这种没身份的人是去不了长寿宫的。况且族长也没见到龚浅行的本领,在地位至高的族长面前龚浅行只不过是一只小鱼小虾。
龚浅行打了两葫芦酒回去,自与老人喝酒解闷。之后一连数日,什么事情也没发生。龚浅行也过的随意懒散。这天晚上,他喝完酒,想到一连数年没有回家,心中烦恼无限,尤其是姜海那欺人的面目,真想狂扁一顿。抬头望时,见一轮明月挂在高空,月光照亮了大半天。此时,正值初秋,天气初转凉,还稍带些燥热。龚浅行心中也闷的慌,就提着酒葫芦踏步向外走去。枯槁老人此时早已熟睡,并未察觉龚浅行离开了。
龚浅行在大神城的房子楼阁间腾跳挪移,看着夜间月光下的大神城,别有一番韵味。迎着清爽的秋风,喝一口酒,爽快。“哈哈~”他酒到兴致,大声的笑了起来。
一道黑影带着疾风从他左前方的暗影飞出。龚浅行眯眼一瞧,大喊道:“是谁?站住!”便追了上去。黑影急速奔驰,但龚浅行比他更快一步,几个起落之后,便与黑影人相隔两三米。龚浅行抢步上来,想撕掉黑衣人的面罩。黑衣人右手一甩,甩出一柄寒光凛冽的宝剑,直削龚浅行的手腕。龚浅行收住手,喊道:“好快的剑。”说着收住的手向下反手扣黑衣人的胸口。黑衣人只觉胸口一股利气袭来,急忙右脚一点房檐倒退着斜身飞去。如此便止住了潜逃的脚步,与龚浅行相对而望。
龚浅行先发话了:“我说兄弟,你是干嘛的,跑什么呢,你?”
那黑衣人冷哼一声:“该死的外来人,该管的就管,不该管的就别管。”
龚浅行听着这话就很不顺耳,他歪着脑袋说:“你说这话我就不爱听了。小爷我想管就管,不想管就不管。不巧今天小爷我就想管一管。”
黑衣人警惕的看看四周,呸了一声说道:“好,老子就弄死你!”说完双掌喷发出赤红的火焰,在空中画着弧线。龚浅行看着这火焰蔫儿巴几的,不禁一阵风吹。而且火光发暗,像是将要熄灭的柴火。比起自己的朱雀烈火简直是天壤之别。不禁冷笑一声,摆手示意:“来,来,来。”
黑衣男子挥动这双臂,将自以为了不起的火焰舞动的呼呼作响。“嗖嗖”迅速的打出两道,龚浅行扭了扭屁股,摆了摆腰,躲过了。“啊!”黑衣人有些吃惊。
“噌!”龚浅行一个箭步过来,“啪”一掌将黑衣人打飞。黑衣人闷哼一声,“噗”的喷出一股血线就掉进黑暗阴角处了。龚浅行自个的嚷嚷着:这么不禁打?也随身下来,来到街道上寻找。
此时,街上人影全无,只有几只昏暗的灯笼在秋风下忽闪忽闪的摇摆。龚浅行神识放出,察觉着四周的动静,向黑衣人掉落的西北方寻找着。并不见踪影,走过一条街,突然一个身影从他右侧向东而去。龚浅行反身追来。
此人武功不咋样,轻功倒还可以,虽不及龚浅行,但是借助地熟,忽左忽右,龚浅行一时间竟没有追到他。追过了五六条街,这人嗖的一下跳入一户大户人家,龚浅行一皱眉,心道好气派的人家,森严中透露着霸气,想罢也跟着追了进去。
跳入院中也不知黑衣人去了哪里。一排排的房室,看的龚浅行心烦。干脆随处走着,见屋内都已熄灯,主人家都已经睡了。翻过几个庭院,见一个书房还亮着灯,就走到近前。贴窗前听了听,没有什么声响,心道:算你走运,我还是回去吧。
龚浅行转身要走,一道真气从身后袭来。龚浅行一惊,好厉害的真气,不知胜过自己多少倍。他不敢硬接,使出所学的水系秘法,流光一闪躲到一边。龚浅行稳住身子,冷眼一看,是那天见到的护族长老,心道:糟了,我怎么落到他手里了。难道这就是接近仙阶的实力?
紧接着,灯火通明起来。家仆护院等人闻声提着灯笼赶来。护族长老静静的站在院中望着龚浅行,并没有认出他来,脸色严厉的问道:“你是什么人?来这干嘛?”
龚浅行恭敬的回道:“追一个毛贼到此,并不知道是护族长老宅院,祈望恕罪。”
护族长老不高兴的说:“哼!我府上有没有毛贼我不知道?快说你究竟来干嘛的?”
龚浅行心中暗暗叫苦,想不到这护族长老是个不讲理的人。他态度诚恳的解释道:“我所说的皆是实情,请护族长老明察。”
护族长老板着面孔说道:“不要狡辩了,最近我族出了内奸,不成是你?”
说也巧了,这时一个下人从龚浅行西边过来的庭院弯着腰碎步过来,手里拿着一个羊皮卷,来到护族长老面前,说道:“启禀长老,我在隔壁院内捡到了这个。”
护族长老斜眼一瞧,伸手取来羊皮卷,抖开看了几眼,瞬间胡须翘起,大喊道:“给我拿下!不要让他跑了。”
众家仆护院听了一拥而上。龚浅行寻思,这羊皮卷定是黑衣人掉的,可害苦了我。事情危机,解释无宜,走为上策。众人刚要近身,龚浅行气势外放,将一众人等掀翻。提身纵越而去,护族长老化作一道虚影瞬间将龚浅行截住,双掌交替打出,爆发出恢弘的真气,龚浅行躲避不开,化作涟漪水波,想用以力借力之法化解。猛烈真气轰然而至,打到龚浅行化作的水波上。水波豁然炸开,显现出龚浅行的本身。龚浅行如折翅的鸟儿一样,口吐鲜血,狠狠的甩在地上。
龚浅行忍住胸口的巨痛,不但没有难过,反而哈哈大笑,笑声中尽是狂傲洒脱,心想:我龚浅行自出生之日起,受两次欺辱,一是姜海重伤之仇;二是当今以强凌弱的冤屈。我若日后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护族长老见龚浅行发疯似的狂笑,打出两道真气封住他的穴道,吩咐道:“暂且关押起来,他私通魔狼,明日禀告族长!”
“是!”两个家丁将龚浅行压下。
龚浅行此时身受重伤,经脉错乱,没有抵抗的能力,任由两个下人将自己关押起来。
这一夜,龚浅行眯眼调息,先将自己的穴道冲破。他用手支撑着站起,全身肌肉撕扯的疼痛。踉跄的走到铁牢边上,用手摸摸铁牢。铁牢表面暗光涌动,原来也是加持阵法的。这也不是一般的牢房,看来逃出去是没有希望了。
龚浅行真是苦笑不得:想我堂堂男儿,竟也落得身陷牢狱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