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清早,消息传出,轰动了整个大神城。“什么出内奸了?”大家交头接耳。“是啊,就是那个新来的那小子。”有所谓的知情人就开始讲述事情经过了,从龚浅行怎么通敌,怎么混入城来,怎么被抓,讲的有声有色。
枯槁老人在人群里听的这个消息,直摇头。这几天他和龚浅行一直在一起,怎么可能去通敌呢?
护族长老带着龚浅行面见族长,由他的大儿子石宏押解。来到议事厅,议事厅内聚满了族内高管掌事。人们怒目而视,大神族好心收留,却是个叛徒。唯独栾心投来疑问的眼光,族长也深感意外,摸一把胡须,沉思不语。
护族长老当前施礼,说道:“昨晚我在钻研功法,察觉有人闯入,不想竟是这小子来刺探消息。这里有羊皮卷为证。”
族长接过羊皮卷看了看,上面写道:前些时日,与君合作,顺利攻上城墙。悔不听君之言,顾虑有诈,未敢轻进。来日必定亲自到访谢罪,以期后日之合作——魔狼王。
族长看后,怀疑道:当日此人在城墙上莫非是在与敌内应?于是大声厉喝道:“大胆小子,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龚浅行心中十分不爽快。他挣开石宏的押扣,站直了身子说道:“我龚浅行堂堂男儿,怎会做如此龌龊之事?”
族长说道:“那你为何深夜去护族长老宅院?若不是打探消息,是为何?”
龚浅行面色冷峻的说:“昨天夜里我闲来无事,喝了些酒出来溜达,路遇一个黑衣人,追他到护族长老府上。不想黑衣人不见了,却被护族长老不问青红皂白的拿下了。”
石宏听后大怒:“胡说,难道你在质疑家父?”护族长老冷着面孔,瞪着龚浅行:“我与魔狼交战数十年,杀死魔狼无数,你竟怀疑起老夫来了。”
龚浅行撇了一眼他父子俩说道:“长老不必动怒,小子只是说出当日情景。”
族长沉思一下,说道:“恩~如此看来黑衣人是关键。”转身对龚浅行说:“你说你不是内奸,可还有其他证据?”
龚浅行斩钉截铁的说道:“有,这几****与枯槁老人在一起。他可以为我作证。”
族长说道:“好,既然你有证人,那就让枯槁老人来见分晓。来人!带枯槁老人进来。”
一会枯槁老人被带上堂来。枯槁老人颤颤巍巍的走来,在厅前施礼:“小民,见过族长大人。”
族长伸手示意说:“老人家不必多礼。我且问你,这几****跟此人在一起吗?”说完用手一指龚浅行。
龚浅行歪头望着枯槁老人,枯槁老人凝视了一会说:“是的,闲暇时,他自会出去转转,不过半个时辰就会回来了,其余时间多是跟老儿我一起,对我多有照顾。”
族长语气很重的说:“此事当真?事关重大,你可要实话实说。”
枯槁老人似是用尽全身最后一丝力气一般的回道:“当真!”
族长又对龚浅行说:“此算一证人,你可还有证人?”
龚浅行细想了一下,平日只与此老人交往,别无他人,于是回道:“没了。”
“有!”一声娇喝声在大厅上响起,一道倩影应声而出。原来是栾心。栾心当庭施礼,说道:“我敢为龚浅行担保。”
族长一皱眉,说道:“心儿,此非儿戏,不可胡闹。”
栾心义正言辞的说道:“回族长,心儿秉公说话,绝非虚造。”
族长语气一冷说道:“好,你且讲来。”
栾心便把那日与龚浅行一同御敌之事一同道来,并说众士兵可为证。族长听罢,心中犹豫,依羊皮卷所说,族内定有内奸,且有登门拜访之意,定不是龚浅行这种身无居所的人,定是大神族内久住之人。族长转身对护族长老投来询问的眼神,意思说,你看怎么处理?
护族长老脸色铁青,声音阴沉的说道:“当下紧要的是找到黑衣人。龚浅行偶然闯入我俯,虽无死罪,却也应受到处罚!”
执法长老挺身而出,说道:“护族长老所言极是,当今最要紧的是搜捕黑衣人。上次魔狼趁护族长老修炼,我族防御空虚之际来犯,尽是内奸通风报信所致。所幸没有损失。内奸一天不除,我族一天不得安稳。”转身对龚浅行道:“黑衣人可有什么特点?”
龚浅行答道:“他左肩受我一掌,受伤颇重。是一个偏瘦的中年人。”执法长老点头:“恩~”
族长再次把眼光投向龚浅行,问道:“执法长老依法该怎么处罚龚浅行?”
执法长老见族长如此关心龚浅行的处置问题,心中也略知他的心思,是有意轻判龚浅行之罪。可若是无罪释放,又拗不过护族长老的面子。于是清了清嗓子说道:“夜闯私宅,当杖责二十。”
护族长老一听,立即反驳:“平常百姓是杖责二十,而他却是修炼之人,依法应吊挂在刀风山口三天!”
众人一听刀风山口,脸上都露出惊惧表情。刀风山口顾名思义就是风如刀片,而此山口处的风却不是平常风,此风从天地间一幽冥处吹来,带有玄机,能刺伤人的魂魄。若被此风吹刮,轻者三魂痛楚七魄振颤,重者当场毙命。
可是护族长老位高权重,身后又有一个石家,他说出的话,没人敢反驳。族长也是呆如木鸡,没想到护族长老这次竟然如此狠毒。全场鸦雀无声。
“龚浅行罪不至此,放入刀风山与杀死他有何异?”栾心气愤不平的站出。执事长老见自己的孙女如此执拗,喝道:“心儿,休得胡闹!”栾心只是不听。
护族长老呵呵一笑:“我宅关系到本族安全,上次魔狼入侵,就是因为摸准了我修炼时间。若再纵容闲杂人等随便进入,更是易患不小。”
栾心气的脸色通红,厉声说道:“我看你是以此解私恨吧。”
“你!”护族长老胡须瞪起,没想到这个小辈敢如此跟自己说话。执事长老也安奈不住了大喝道:“无知丫头,休要胡说!”说完将栾心拉回。族长一看局势有点紧张,立马打圆场道:“众位不要再争执了,就依护族长老所说,将龚浅行放入刀风山口三天,以儆效尤。来人,带下去!”接着两个卫兵将龚浅行带走。族长接着说道:“搜铺黑衣人的事情必须立马执行。执法长老,你安排一下。”
“是。”执法长老应诺一声。
“先从我府上开始。凡是一切有嫌疑之人或物,统统拿去审查。”护族长老铁青着脸说道。
族长也威严的肯定道:“好!全城一处不露,全部排查,包括我的府上。事不宜迟,执法长老你尽快安排三大头领前去搜查。”
执法长老跟三大头领领命而去。众人也散去。
“且慢,我府上须得清净。”在一旁久坐没有说话的传功长老突然说道。
此话一出,霎时引来全屋人的眼光。执法长老冷哼一声,说道:“族人安危高于一切。传功长老你还有什么比搜捕内奸更重要的事情吗?”
“并未有什么更重要的事情,我只是不想心烦。”传功长老一副死磕到底的态度。
护族长老一时被噎的说不出话来,哆嗦了一会对执法长老说道:“既然传功长老不配合,烦请执法长老派人围住传功长老府上,严查每个进出的人,直至找到内奸。”
执法长老有些为难,看向族长。族长开口道:“传功长老定然不会收留叛族贼人,只是不可不防贼人混入府中。这样吧,执法长老,你安排几个法力高强的人盯住即可,不需围困。”
“是。”执法长老应道。传功长老默然不语。族长安排已定,说道:“事不宜迟,诸位尽快行事。”
大神城内立马热闹起来,士兵一排排的在街道上巡查盘问。百姓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另一部分进入庭院,挨家挨户的搜查,一时就抓到几个相似之人,闹的人心惶惶。
龚浅行也被人押着过街道,免不了路人的唾骂。等到了刀风山口,龚浅行的心凉了半截,山口附近尽是白骨,无风灵魂自颤抖,心道:这要是在此晾晒三天还不交代了这条命?
“等一等。”一个颤颤巍巍的老者从远处走了过来,原来是枯槁老人。龚浅行苦笑不得的说道:“老人家,你过来干嘛。快回去吧!”
众士兵多数认的枯槁老人,让他近前,问道:“老头,此地非你来的地方,不要一不小心没了命,赶紧回去吧。”
枯槁老人吃力的说道:“多、多谢小哥,我有一句要对这小伙说,说完就走。”
那个带队士兵说道:“好吧,你快说吧。一会把他吊起,我们也要赶紧离开。万一哪阵风刮来,小命没的找。”
枯槁老人颤颤巍巍的走到龚浅行身边,地上全是山石,路面不平。龚浅行有心要扶一下,奈何手被绑住。老人站在稍高点的地方,慈祥的用手摸摸龚浅行的头顶,龚浅行只觉得一道冷气注入,如电击一般,失去了动作跟言语的能力。老人接着往下摸,凤池穴、神道、心腧、命门。各大穴位在看似关爱的抚摸下,被老人点中。龚浅行瞪大眼睛木讷的看着老人,不明白他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