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缓缓将下巴抵上她的黑发,手上加了些力道拥紧怀里的女子,轻声问道:“怎么,对我的回答还算满意吧?”
农景茵很认真地近乎陶醉般的听他说完这么一大堆话,顿时满心感动。她笑嘻嘻的闭口不答,开始耍赖,道:“不满意,说得不够动听。你若能说的我心悦诚服……”她笑得神秘,轻轻撑起身子,含笑贴近他的脸颊,耳语道:“我便告诉你……我的秘密。”那个紧紧地藏在心头不曾跟任何诉说过的秘密。
那个神色自若的男子突然脸色一变,侧头笑看她,一袭白衣仿若入幻。他轻轻吐出一口气,眉宇间有已然深陷的沉溺,“那可说定了。我要狠加猛料,然后让你甜的发腻。”
“哈哈。”她攀着车厢,薰风吹起乌黑的秀发和雪白的衣裳,透着愉悦的笑声洒了一路,“那你得快点,我可等不及了。”
区嗣辰温柔地看着她大笑不止开心满足的样子,幽黑如一汪深潭般的双眸渐渐迷离起来。眼角随之飘起柔和的情愫,低低柔柔地缓缓回答:“好,我就说给你听。”
他轻轻执起那双一直叫他迷恋不已的手,轻轻贴上自己的脸颊,一如往常地笑得非常柔和,柔和得令人沉醉,“弱水三千单取一瓢饮,沧海万倾唯系一江潮。因为你便是你,天上天下,只得一个你,我也只要你一个。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所以我认定了你,自此以后,无论富贵贫贱、健康疾病、危难困境,就都不会……”他一面笑着,一面非常温顺地在那双精致却微微颤抖的小手里留恋地反复磨蹭,“都不会……放开你这双手!你可明白?”
农景茵伸出手去,轻轻环上他的腰际,一双晶莹清澈的眼睛弯成了两枚初结的豆荚,“还不错,我为你的话感到深深的心动。”
她甜腻腻地说道,在他温暖结实的怀里蹭来蹭去,向来善于揣度如他说出了她这个现代人想说却不敢说的话。她怔怔地盯着他此时好看之极的样子,这个男人是已经不是第一次用这样的语气在跟她说话了,却仍旧教她有一瞬间的沦陷。
她想起曾经偶然间看到的一首藏头诗词。
有缘自然他乡遇,情到深处无怨尤,人事沧桑却何求,终老一世随性修,成败到头且自由,眷恋往事已烟云,属意何处但任恁。
爱不过就是这样简单。
两人相视而笑,眼眸里全是浓烈得融化不开的深厚情意。仿佛天地之间,有的只是他们两个罢了。
农景茵贴到他身边,柔声道:“回谷后,我便把一切都告诉你。”
区嗣辰含笑看她,将那张清澈的脸颊映入眼帘,“好。”
几日的时间如细细的溪流无声地流逝,这会儿已经到了邀月。
令人讶异的是邀月国都仍旧和以前一样喧闹,并未受到战争的丝毫影响,大街上人头攒动,热闹非常。
马车一路缓缓而过,在一家客栈前停了下来。住客栈的原因一是因为不想去农府见到其他农府的其他人,二是辰王府很久没住想必灰尘也累积了不少,三是住客栈方便,提着包袱随时可以走人。
三人都跳下车来,农景茵惊奇地看见旁边的围墙上贴了很多皇榜。她随意瞄了几眼,竟都是些安抚百姓和补给百姓的信息,看来区嗣风这个皇帝当得还不错。
农景轩也跟着跳下了马来,他本欲说服农景茵回农府住去,但他们住客栈的心意已决,便不好强求,只得暂时告别,一个人一脸黯然神伤的牵着马回府。
可倒是那位一路相随的美人行为有些反常。一双眼直勾勾盯着农景茵看了十来秒后,竟对着她轻呵了一声,那面上露出些不知是讥讽还是憎恨的神情来,惹得农景茵一阵莫名其妙,在心底骂了一句阴阳怪气脑子有毛病后转过身去不理会她。
区嗣辰整颗心都系在了农景茵身上,自然也不会多理会她什么。好在美人懂得些自知之明,找了句有事在身,要先行告辞。
农区两人当然没什么意见,她这一走,他们要自在多了。于是,彬彬有礼的说了句:“小姐请便。”便没了下文。
可意外的是待到她的身影消失在大道的尽头后,却又突然折了回来。
农景茵、区嗣辰面面相觑,实在搞不懂这女人翻来覆去是什么意思。
只见她缓缓走上前来,一脸深意的笑着,对着他们两人说道:“临走前我还有一句话跟二位说。”
农景茵回过头看她,发现这个女人又出奇地盯着自己看,她被看得发毛,问道:“什么事?”
“我们相识一场也算是缘分,我本来以为农大哥会告诉自己你们……我的身份,可如今看来好像没有,是我失礼了。”
原来是这个事情,农景茵了然,说实话他二哥倒是真没说什么,他们只知道她是女的,国都人,仅此而已。
美人仍旧笑着,看似不经意,却吐气澄净,平静地一字一字重重地说道:“这回我让重新介绍下自己吧,我是邀月国刚上任不久的刘宰相的二女儿刘、莉、亚,你们可直接叫莉、亚就好。”然后,又诡异的瞥了农景茵一眼,这才缓缓起身离去。
刘莉亚?
耳中嗡一声响着,农景茵大骇,身躯猛地一震。她暗暗咬紧牙关,紧紧握住左手,重新念了一遍,脸上的笑意瞬息隐去。
她有些目光呆滞的看着那红色醒目的背影缓缓远去,只有一双眼湛亮犀利,偶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