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府的守卫比想象中的要森严得多,好几日查探都无功而返。碰巧的是某日里摄政王府的主事在酒楼招会做龙井虾仁的厨师,恰好他就知道她非常爱吃龙井虾仁,而有了这个伪造的身份,他便轻松的进入摄政王府内。找到她的那天正好听闻习渊身受重伤,她坐在院子里发呆,那样子看上去很苍白,像是没有生气般,那一刻,他感到心如刀割,甚至手脚不受控制的想过去抱住她。并且最令人怄火的是,明明他才是孩子的父亲,习渊竟敢向外宣称是他的孩子?
几次已经忍耐不住想要带她离开,但顾及到太危险了,又只得硬生生按捺下来。然后一步步计划着,他随意观察了下,摄政王府内有很多人不满她留在那里,如王妃,如习渊最信任的属下季浅,遂他好好的利用了这一点,计划与他们里应外合,那么他和她安全逃走的可能性就大了一半。
“什么!”农景茵听完这话后惊得差点跳了起来。“季浅也在内?不过他讨厌我,好像也是应该的哦。”
区嗣辰的唇边扬起了一抹优雅狡谲的浅笑,目光中流泻出几许调侃。“你在这里好像得罪了很多人?”
农景茵的脸色也颇有几分尴尬,半晌,总算是不满的开了口。“我可是什么都没做。他们那些人都在妒忌我,绝对是在妒忌。”
区嗣辰静静看着她,眼角眉梢都是无声的温柔在延展。
而今天就是他们计划好的日子,原本时间该比较早些的,却被二皇兄的突然出现搅了局,不过从二皇兄与习渊的打斗中也学到一点,习渊的功力绝不如表面上那么简单,二皇兄走后,他不放心地跟在了后面,果然如他所想二皇兄所受的内伤不轻,好在二皇兄身边带了两个侍卫来,这也让他心里更加谨慎起来。于是就有了请习渊入宫的戏码,而在府里他们就已将事情全部办妥,就差离开了。
六月里的夕阳仿佛延烧至天边的不灭明焰,明亮地刺痛了人的眼睛。火烧云的颜色逐次地变幻,到天际时,已是淡淡的金色,与仿佛涂上了一层黛色的天空混杂在一起,变成深沉的艳紫。
区嗣辰忽然低下头在她发间轻轻吻了一下,那若有若无却又清晰异常的声音飘荡在她的耳边,仿佛封印般的呢喃。“我们回家去了。”
农景茵的身子轻轻颤了一下,头上,渐渐温暖着,心口,渐渐暧昧着,就仿佛有一股暖流涌向她似乎空旷如也的心中,顿时滋生了一种安心又柔软的感觉……
“回家……”她喃喃重复了这两个字,心里涌起了一种异样的温暖,一抹笑意在她唇边漾起,于是重重点了点头。“嗯,回家,我们回家。”
农景茵什么东西都没有收拾,就直接跟着区嗣辰走了。因为那些东西都是习渊送的,她没有必要再拿走。
两人走到一半的时候,忽然见有人惊慌地冲着这个方向跑了过来,见到区嗣辰就结结巴巴道:“不,不好了,计划失败了,王爷突然发现,刚才将所有的人都关了起来……现在正派人来抓你们……”
若到现在还没发现的话,那他也就不配是习渊了!
区嗣辰像是早就预料到了,倒也并不惊慌,只应了一声。“知道了。”
眼看着不远处人声鼎沸,接着便是一阵慌乱,正是朝着这个方向而来。农景茵一见情况不妙,心里虽然着急,但还是保持着该有的冷静。
身前的男子的反应似是不以为然,依旧笑得灿烂,柔声道:“不要害怕,没事的。”
农景茵好笑是松了一口气,然后重重地点了点头。她紧紧地靠着他,他温暖的体温便绵绵不断地传了过来,淡雅的甜香也柔软地串入鼻尖。
夕阳的色彩洒了进来,丝丝缕缕,仿佛缠绕在两人身体之间无法解缚的羁绊。
在后门的一个角落里,那张皎洁的脸庞微微敛去了一丝笑意,他起身牵过一匹黑马,在农景茵还来不及反应之际,将她轻轻抱上马去,自己又轻巧地翻身上马,驭马绝尘而去。
耳边风声凌厉,农景茵惊讶地盯着两侧飞速闪开的模糊景致,大街上的喧闹已经迅速往后退,松柏和林中光影幻化为一片迷离的青与黄的彩条。她回头看了看一脸正色的区嗣辰,愣愣地别不开视线。原来他骑马也可以这样毫不逊色!
区嗣辰看着她,又要注意眼前的道路,只能无奈的说道:“茵儿,头转回去。”她只顾着睁圆了一双眼睛傻傻地看着他,却在他双臂间坐得东倒西歪。
农景茵根本没把他的话听进去,仍旧盯着他的脸不放。
最终,他还是慢慢腾出一只手温柔地抚上了她的小脸去,如白玉般精致温润的脸上浮现着隐隐的笑意,忍不住轻轻笑道:“真的这么好看吗?”。
农景茵终于在他的笑靥里回过神来,那微凉的触感里仿佛是迷梦的温床。那一刻她有一种幻念,整个人,整颗心,似乎向下沉去沉去,摔进深黑的,看不见底的深渊。
“是啊!你怎么可以这么好看呢?这世上再没有人比你更好看了,让我怎么看都看不够!”她仰头深深望着他脸上此刻的一片柔软,不由缓缓伸出手去,微微搂住他腰际,将俏丽的脸颊轻轻贴了过去。他温暖结实的胸膛里传来规整平稳的心跳,传递着让人心绪沉静的神奇力量。
这样的一句话和着她满怀爱恋的神情,却让区嗣辰心头一颤。他轻柔地搂住怀里小小的女子,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