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不信,我说的都是真的!”农景茵在他舒服之极的臂弯里抬起头来,含笑侧头盯着他,清澈的眼波里溢满贪恋的情愫。现在想起来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按照他们俩当时的情形来看,她怎么可能会喜欢上一个这样的男子?那时她对自己对他都很漠然,甚至十分疏离,那份笑靥里的热度少之又少。
他幽黑的眸子里直直涌上了宠溺的笑意,愈发用力地将她搂在怀里,嗓音低柔绵软,笑道:“我信,你说的话我都信。”
生命真的是一个太奇妙的东西,处处绽放着奇迹。活着,真的、真的是一件非常美好的事情!
忽地,后面的翠绿林间银色闪烁,骏马疾驰而去。
脸上怡然的笑容褪去了少许,农景茵柔声地说着:“那些人跟过来了。”
区嗣辰见她脸色凝重,知她在担忧,却是以温暖的指尖轻轻拂过她未曾舒展的眉心,笑道:“那我们就飞奔吧,把他们甩得远远的。”
策马扬鞭,果然,那速度度还真的快了很多。
不过,不一会儿的工夫,烈马于一阵急奔中,在一条渐变渐小的道上突然刹住脚。
那速度煞是惊人,农景茵连喘了好几口气,轻轻地问道。“怎么回事?”
区嗣辰双眸平视前方的道路,看不出一丝情绪波动,神情柔和,一语不发。
沉吟片刻,他渐渐从脑子里理出清晰地思绪。他很清楚的记得此地分明有四个分叉路口,通往着不同的国家,可为何会在几天内就变成了一条路呢,而且还是一条小道?
他环顾着四周,仍旧是一样的景致。立刻明白了,此地必有古怪!
“茵儿,此处道路阻塞,我们要下马走路了!”他的黑眸轻薄透明却又深掩按抑,心事深藏,犹如千年古井中的水,淡然不惊。
农景茵隐隐约约的明白了,但并未说些什,一脸了然地点了点头。然后被他轻轻地抱了下来。慢慢掠过山群,在小道里穿梭而去。
由于小道越来越偏,走得也越来越艰难,区嗣辰一路护着她,本想背着她走,却被拒绝了。这路势险要,后来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她觉得保住体力很重要。
于是,两人边走边聊天,将注意力放到了话题上,脚步走得渐渐轻快起来。
农景茵有些奇怪,问道:“其实你已经猜到习渊真正的身份吧?”
区嗣辰脚下微微一滞,片刻之后,如常前行,对于她刚才那一袭话不置可否。
农景茵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低声问:“你生气了?”
他回首看她,然后平静地说:“只是介意,我还忍得住。”
农景茵忽然开颜笑了起来,他终于摆出一副吃醋的样子来了。“你放心,我可是从一而终的女人哦。”她笑眼如丝。
他想了想,回答:“嗯。”
“如果你这次没找到我怎么办?”农景茵含笑望着他,一脸柔软的心意。
大概是被看某人看得太久了,他的神情里竟然有一丝不自在,伸手温柔地无摸她咬得发白的红唇,神情沉溺,缓缓答道:“当然是继续找啊。”
农景茵缓缓抬起脸,话语里有些许迟疑。“倘若我死了呢?”
“不要说些不吉利的话。”他终于微微板起了脸。
农景茵好笑地看着他佯怒的样子,答道:“可是我真的很想知道答案啊。因为我是个很小气的女人,就算是哪天真的死了,你也不能再拥有其他的女人,那样宝宝有了后娘,他该多可怜!”
区嗣辰忍不住轻轻笑了起来,一手轻轻摸了摸她柔软的黑发,低低唤了一句,然后吻了下去:“茵儿,你真是一个笨蛋。”
这个笨蛋,居然认为他以后会有别的女人……难道她不知道,他和她经历过的所有一切,包括那些悲伤与喜悦、绝望与希望,还有那些伴随着痛苦的悸动,已经变成了烙印,深深地刻在血液里,伴着每一次心跳,温暖他的生命……
他安静地凝视着她,黑眸里的颜色愈发浓重,唇角缓缓浮起了和煦的笑意,轻轻说道:“肯定是和你一起死啦。”
“唔?”农景茵紧紧盯着他宁静澹泊的脸。
他察觉到她灼热逼人的的目光,最初平静地假装不知,见她笑脸上的神情逐渐恢复了以往的笑意。他深深地凝视着她,目光如湖,碧波万顷的湖中情愫深邃而浩淼。“生死相随,爱就是这样简单的啊。”
微风轻轻吹拂,撩起他的衣角,送来男子的味道和着淡雅的微甜香气。农景茵有一瞬间的失神,血液仿佛汇聚着源源流向心脏里,在那里不断地堆积起一种甜蜜幸福的感觉。
她挽紧他的臂弯,将头轻轻靠在他一直努力支撑的肩膀上,忽然又侧过脸去在他的脸颊上印下轻盈却柔软的一个吻,然后继续靠着他的肩头。
在时间的流逝中,渐渐地走着,不知何时,他们竟然莫名地走到了山顶。
就在她疑惑的时候,发现不远处站着一个紫色的身影!
就算不抬头,她也知道站着的那个人是谁。
天边的夕阳就像一滴嫣红的血,缓慢而决然地坠落……
整个世界一片死寂,似乎连风吹过的声音都听不到。
在这一瞬间,农景茵抬头看清了那人的眼睛,他的眼神里没有愤怒的神色,只有看透一切的犀利和冰冷。那像刀削斧凿出来的微微上挑的眉梢眼角却不曾动过一下,任凭冰水淌过肌肤,流经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