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雨已经停了,地上依旧是湿漉漉的一片,整个西平城犹如废墟,还好有大雨冲洗,和一样流淌的血液和雨水化为污垢,空气中的血腥味也是减少了不少。
萧军没有有意要伤害这里的百姓,所以将那些躲过灾难存活下来的人们,粮食全由萧军分配,帐篷也有萧军提供。
机要秘书江威远拍电致晋陵政府,西平城破,楚军总指挥官楚腥风率残余兵力有意与城池一起毁灭,无一幸存。另要求政府立即派送粮食,支持受害百姓。
收拾残局,萧承轶也是忙碌了一天,虽已疲倦不堪,但是心里想着宁为玉,又不觉心中有一种暖意,他还没来得及落脚营帐,便又询问起宁为玉的情况,得知她还在纪婉兰那里,他只好亲自过去看看。
营帐里明翠正抱着哭了整整一天的孩子,纪婉兰靠在床头哭得跟个泪人似的,宁为玉则在那里安慰着她,手里端着一碗汤,“我听外面的士兵说他的尸体都还没有找到,还不敢确定是不是真的死了,不瞒你说,恐怕也是凶多吉少,但是眼下孩子刚出生,你就这样不吃不喝作践自己的身子,孩子还是要吃奶水的,你不能这样。”
这几句轻言轻语话,更加勾起纪婉兰的心底的痛楚,她想了想,点头让明翠把孩子抱过来,刚出生的孩子长得确实不怎么好看,可是他那一双纯洁无暇的眼睛跟楚腥风的还真有几分相似,看着孩子的模样就能想起楚腥风来。
纪婉兰正在给孩子喂奶,就听得外面一阵响亮的脚步声,凭着一种感觉,宁为玉转过头,眨眼间果然就见萧承轶掀开帘子进来了,估计是见着了不该看的,他一句话还没有说出口,就已经钻了出去。
宁为玉嘴角划过一抹嘲笑,还是出去了,交代明翠照顾好婉兰。
出了营帐,外面还是一番忙碌的景象,接着就是萧承轶高大的身影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忙了一天终于有空和你说话了。”说着,他很自然拉起她的小手,他看着宁为玉脸蛋,目光是璀璨,晶亮晶亮的。
“你要说什么?”宁为玉抬眸,用一种很直白的目光看着他。
萧承轶还没看出来宁为玉心底的不高兴,他以为她会跟自己一样饱受相思之苦,然后在见到彼此之后会很开心,他以为她上午跟自己闹了一会脾气,下午就会好了的。
所以他很高兴的语气中还夹杂着一丝暧昧,“好多好多话要说话呢,还有好多好的事情要做。”
“什么事?”宁为玉故意装着糊涂,目光还是那样直白,脸上毫无表情。
这下子,萧承轶到是看了出来,他忽然双手抱住她肩膀,目光立即由兴奋化为很认真的目光,仔细地看着她,问道:“你还在生我的气?”
“我怎么敢?你可是堂堂打下胜仗的少将军。”
“你始终都是这句话,你明明说着不敢两字,却是处处都抵触我。”
宁为玉将目光移向那边的一张,看着几个士兵正朝这里投来好奇的目光,萧承轶的目光一寒,那里的士兵一定是感觉到了,所以立即垂下头消失在了萧承轶的视线的范围内。
“去我营帐里面说。”说罢,萧承轶边拽着宁为玉手。
打从心底里就不愿意的宁为玉,反抗道:“有什么事就在这里说,说完了,我还要去照顾婉兰!”
“我要说的,恐怕一晚上都说不完!”
“那就明天说!”
他有点急躁了,直接横打抱着宁为玉就往自己的营帐去,宁为玉根本没来得及反应,一阵惊呼,好不容易反应过来,不停地在怀里动弹,粉拳打在萧承轶坚硬的胸口,可是身体如一面墙样结实萧承轶,只感觉她在跟自己挠痒痒一样,脸上不经是得逞的坏笑,说道:“宁为玉,你的脾气怎么还觉得跟牛一样,非得逼着我用这一招!”
一阵挣扎间,宁为玉不知不觉被萧承轶抱进了自己房间,萧承轶将宁为玉放了下来,宁为玉正欲逃跑,却被警惕性极高的萧承轶一把抓住了手臂,然后用力一扯,宁为玉没收住脚,在地上转了一圈,直接歪倒在了萧承轶的怀抱。
他的身体贴着她的身体,传来一股暖意,盯着她看的目光灼灼耀眼,宁为玉知道这种目光预示着什么,所以她很快将脸移开,伸手抵触在他的胸前,说道:“你快放开我,我的腰快断了。”
她刚说完这句话,萧承轶就将她的腰抱着,然后慢慢地往床那边移去,将她轻轻地放在了床上,笑道:“这下腰不会断了吧?”
他离她的距离很近,双手支撑床,两手将她困固在中间,说起话来有一股暖流不断侵袭到她的身上,带起她的面颊上一阵****,宁为玉将头摞开了一点,斜斜的目光毫不客气的瞪着萧承轶,“你这样会让我喘不过来气。”
“那我们换个姿势好不好,你在上面,我在下面,怎么样?”萧承轶用着一种很有耐心的目光看着宁为玉。
宁为玉将黛眉一扬,“我是有羞耻之心的人,你最好放开我。”
此话一出,萧承轶立即嗤笑,“你这话的意思可就是骂我没羞耻之心了?可当初是谁学着我说‘我连你身上的痣在什么地方,闭着眼睛都能指出来的’?”
萧承轶这句话正好说中了宁为玉的下怀,她想起了自己曾那样抱着他的身体,苦着在他面前叫喊,可他就是记不起来她是谁,不对,是他根本不愿意认识她!
顿时,宁为玉心中有种难受的感觉和那怒火相互交融在一起,她猛地推开萧承轶,可是他始终是那样的认真,力气没有松去一分,宁为玉顿时觉得羞愧,像被人揭开了伤疤一样,眼泪忍不住就流露出来了。
萧承轶看见她的眼眶中晶莹的泪珠划破脸颊,他的心就好像碎了一下,终于软了下来,“你一哭,我的心都跟着揪了起来。”
宁为玉不语,委屈的表情浮现在脸上,萧承轶低头轻轻吻掉了她滴出来的泪珠。
反而她哭得更厉害了,带着一种怨恨说道:“萧承轶,我就是不服,你骗了我那么久,你让我等了你那么久,我真的以为你不会记得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