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姐姐在门口看着我,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其妙的叹了一口气,才跑去把宾馆的经理叫来。
水管爆得不成样子了,修理工弄了好半天才算是修好,但是房间里已是一片狼藉,不能再住了。
经理很是抱歉的说帮我再换一间房,我说,不用了,我就住这间,你们把它弄好了我再回来住,然后拉着行李就往斯淇的房间里跑。
那几天斯淇又静了下来,不再带我出去疯玩了,只是一个人偷偷的躲在房间里,把电视机的声音开得大大的,话也不说。
推门进去的时候斯淇正躺在沙发上看着敖幼祥的漫画,眼睛却红得厉害,似肿了一般。
她轻轻地问了一句,怎么了,要搬过来住么?
而我却答非所问地说,都不锁门的,你怎么看漫画也能看成这个样子?
她站起来,也不答我,便要去拿我的行李,我说,房子里的水管破了,不能住了,过来跟你挤两天。
她有些恍惚,走路都晃晃悠悠的,我记得剧组从上海影视城出来以后她就一直是这样了,啊,怎么会破呢?
我才发现沙发上摆满了照片,地上也全是被撕碎的碎片,我很是惊骇的看着她,你,怎么了?
她终才忍不住了,冲上来抱着我,孩子似的哭了起来,而她却又问了那个同样的问题,如果我死去了,该怎么办呢?
我的手臂被挤得麻麻的,脑子里一片茫茫,直到那一刻我才突然的恐惧起来,才觉得她的思想真的很可怕。
她的头发把我紧紧的裹住,脸火一样的烫,我抬头却发现莫姐姐正满脸哀伤地看着我们。
莫姐姐轻轻地喊着我的名字,语灵,语灵,语灵!
我不知道为什么那天她们两个人都会那么的奇怪,只是莫姐姐的手里抱着那盒千纸鹤,从没有过的哀伤看着我。
我的胃开始绞痛,左手顶着肚子再也不敢动一下,斯淇才抹干泪扶着我,说,怎么了你?
我只是摇头,拼命的摇头,然后赶紧掏出母亲准备的药来,说,没事的,只是肚子饿得痛了!
换下湿漉漉的衣服,便躺在斯淇的床上沉沉地睡去,窗外,雨越下越大,丝毫不停。
醒来的时候已不知道时间,斯淇坐床边依旧是拿着那些照片出神的看着,房子里的灯被打得通亮,才知已是夜了。
从没一觉睡这么长时间而自己一点儿感觉都没有的,我侧着头看着她,不想起来。
音箱里依旧不断重复的放着那首《女人花》,看着斯淇模样,便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摸摸肚子已是一整日没有吃东西,这时才又开始想起母亲来。
我用脚蹭着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地,发出闷闷的声音,斯淇,不要再这样了,不然,我也会这样的!
斯淇才走过来,掀开我的被子,笑着说,傻妮子,不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