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星辰眼睛亮亮,笑意盈盈:“安安,你这么关心我!我很高兴!不过……不是我跟你抢,这帮人好像是来找我麻烦的!”他半开玩笑半是认真的说道。
居然不是来找她的?!
从安听闻这话,有些惊讶,有些不解,但也有些释然。
来找他麻烦的么?并不是不可能!或者说,这个解释她绝对可以轻易接受。
因为从她发现他身上那众多伤痕的一刻起,她就明白,这个男人的世界并不是初见时那么简单,他的世界也许对于她而言会是一个完全陌生的所在!陌生就意味的无所知,意味着各种可能性的存在。
虽然当时的钟星辰的确给了她问的机会,但是她选择的却是沉默。因为她觉得,有些事情心里明白个大概就够了,没必要问的过于清楚。
人生难得糊涂,不是么?
可也是从那时候起,她的潜意识里就已经埋下了一颗种子,她总觉得,不久的将来肯定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在这个男人身上。
虽然她心里早就有了数,但是事情真的发生在面前那就又是另一码事。虽然和钟星辰相识的时间并不长,或者说,在这个星期以前,他们二人可以形同陌路,但是不知道是冥冥之中,还是命运的安排,她找“未婚夫”找上了他,而他又奇迹般的救下了她!两个人就这样迅速却又巧妙的联系在了一起。
巧合?偶然?命运?抑或是有人刻意为之?
从安无从知晓。
但是就是这短暂的相识,从安却突然发觉自己似乎从心底里对这个男人有了一种很难言明的信任!这种信任,来的那样突然,却又那样自然。
为什么呢?
难道只是因为感激?感激他肯出手帮助她家?感激他在千钧一发的一刻救下她?感激他君子的行径?感激他肯让她来信任?
怎么突然说不清,道不明了呢?
钟星辰见从安有些楞楞的看着自己,半响没有言语,心里不免有了些担心。
莫不是刚才的场面让她心生了不满或者怯意?不过,看她拿着手术刀吓唬人的时候,并没有一丝胆怯的意味啊!莫不是,她多想了?
“安安,怎么了?吓到你了?!”他依然淡淡的笑着,眼神却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她的表情。
“啊……哦,没有吓到。不好意思,我走神了……你说那些人是来找你的?那,能告诉我为什么吗?!你惹上了什么仇家?”
从安决定要问了。
她看的出来,钟星辰是个很“仗义”的人,且不论他到底为什么会对她如此仗义,单就说他的行为而言,实在让从安心里带着感激。
他几乎把她的事情当作了自己的事情!那么她如果再选择冷漠,就实在有违本心了!
钟星辰挑眉……她终于肯过问他的事情了?
好现象!
原本像个刺猬一般把自己软弱的一面包在锋利的刺下面的她,原本要靠着冷漠的面容来隔绝于人交流的她,原本挣扎于现实于过去不肯走出来的她,似乎终于肯放下那有些可怜的心思来关心一下“陌生人”了么?
算是个好的进步,不是么?!
这下子从宁那小子,应该会开心吧?
哎,那小子对他姐姐的关注程度远远超过了任何人,但是又别扭的不肯亲自表达出来,即是姐弟情深的让他嫉妒,又是别扭的让他有些无奈!
钟星辰挑眉笑着,然后边搂着从安向车子走边说着。
“安安,你没发现那个人并没有伤害你的意思么?……其实,就凭借这一点,我就可以十足的肯定那些人的目的是我。虽然现在还没十分确定今天来的人是谁,但是大体的范围已经锁定,只等得幕后的人亲自向我下手了。等我确定了目标后,会告诉你的。安安,上车吧,饿死了,我们得回家做饭了,呵呵。”插科打诨般,四两拨着千斤,含糊的盖过了一些重要的事情。
其实,还有一些事情,他并没有说——比如,那个人十有八九是认识从安;再比如,这次的事情如果归根到底,也应该是由从安而起的。
但是他没有说,也不想说!
因为他不想这个女人想太多。他能处理的事情就“能者多劳”好了,一是答应了朋友,二是他……不想她再缩回自己的壳子里去了吧?
……
只是这样么?
这么简单的解释?!
他越是轻描淡写,从安心里越是抗拒着,因为她总觉得事情没有如此简单。比如那个人看她的眼神,很怪,很怪……
他为什么不告诉她?
算了,既然人家现在不想说,她也不能死缠烂打的非要人家说出来。
心思飘荡的从安根本没有意识到,钟星辰的大手从刚才便一直搭在她的腰间没有松开。那个道貌岸然的家伙,趁着人家从安“魂不守舍”的机会,揩油揩了个心花怒放。
恩,从安的腰不肥不瘦,腰间弹性十足,手感很好,而且她的腰形和他的手形很是相配,他的手放在她的腰间,要多切合有多切合……
“安安,随身携带手术刀是你的习惯么?”回家的路上,钟星辰如是问着。
“原本没这习惯。”从安撇了他一眼,淡淡的解释道:“是你警告让我小心的,救命恩人的要求不敢不从。于是我今天特意去手术室讨了一个淘汰下来的手术刀,虽然是淘汰的,但也比一般的刀子要锋利许多,而且小巧又顺手,于是就带在身上了……不过,真没想到,接着就派上了用场。”
钟星辰赞赏的看了她一眼,一笑而过。
回到家,钟星辰居然下厨房的兴致丝毫没有因为刚才的事情受到一丝影响,三两下就做出了两菜一汤。倒是原本想着帮忙下厨的从安,因为忙着消化刚才的事情,心思飘荡,倒是有些笨手笨脚的,什么忙也没帮上。
吃饱了饭,从安收拾好了沙发,准备洗洗刷刷,就早些休息。
可是,等她洗完澡走出浴室,就看到钟星辰站在她的“床”前,似有所思。
看到她,钟星辰眼前一亮。
难怪世人都喜欢看美女出浴图,即使从安捂的再严实,刚洗完澡的她,雾气腾腾下,面上和脖颈的肌肤泛着淡淡的粉色,还有那双因为看不清而眯起的近视眼,无不传达了一种朦胧的美感,还有那沐浴后的清香,让人想不神思飘荡都不可能……
从安被他看的有些不安,面上禁不住红一阵白一阵。在他的注视下,从安深吸一口气,心里暗骂了一句“男人都是色狼!”,然后白了他一眼,冷冷的说:“你站在那里干嘛?!我要休息了,你回屋吧!”
钟星辰毫不客气的把从安的白眼收下,然后痞痞的一笑:“安安,我们是不是共患过难?!
咦?这是什么意思?
从安想了想,说是共患难倒也不假,她一次他一次!于是,她随即点点头。
钟星辰笑意更浓:“共患难啊!想我们如此情意,让我如何忍心让你再睡沙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