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1)
“秋凉,在看什么报道看得那么入神?”小浩看秋凉频频摇头,一会又叹气。
“哎,现在的人啊,心里承受素质真是差,报导上说有个男子因为被女朋友抛弃了,心里承受不了,竟然拿刀狂砍路人,造成四死八伤。”
“这么疯狂,肯定是爱得很深。”
“P!这跟爱得深不深有什么关系,难道爱得深就可以随意杀害别人了吗?那这社会岂不是很危险,每天都有人分手,所以说到底这是心理有问题,不要拿爱说事。”秋凉不赞成小浩的看法。
“现在的男人辛苦啊,从小拼命学习,以为“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十年寒窗下来,终于挤过高考独木桥,却发现发现原来心目中的象牙塔竟然如菜市场一般拥挤,国家扩招了,满大街都是大学生;毕业没了分配体制,毕业后挤破了脑袋参加招聘会找工作;好不容易找到份工作,一个月拿着一点薪水,可又赶上了房价暴涨,一年到头剩下的存款只够在大城市买一间洗手间,车就更别提了,原油都100多美金一桶了,买得起也开不起……总而言之,就是起早贪晚地工作,起得比鸡早,睡得比鬼晚,吃的比猪差,干的比牛累,到头来还要被女人抛弃,原因嘛,没钱!”
“你这是在讽刺我们女人势利?”
“难道不是吗?现在的女人多现实,我一哥们上个星期才刚被他女朋友甩了,他女朋友跟一个五十几岁的有钱老头好上了,你说,你们女人是不是很势利?”小浩俨然成了一个愤青。
“难道你们男人就不现实不势利了吗?你们男人有了钱,还不是一样抛弃糟糠妻,要么就是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二奶三奶,红玫瑰黑玫瑰的情人养了一大堆,所以说女人和男人比,还是小巫见大巫,你说我说的对吧,袁艺?”看见刚进门的袁艺,秋凉赶忙找同盟军。
“你们又在争论什么?”看秋凉和小浩两人都面红耳赤的样子,她就知道他们二人又开始用嘴“争辩天下”了,有时候她真觉得他们两个人是挺配的一对,所谓不是冤家不聚头说的就是他们二人这种情况,当然两个当事者都拒绝承认。
“我们在争论现在这个社会女人抛弃男人的现象越来越多了,我们做男人的很可怜。”小浩感叹。
“什么女人抛弃男人,难道男人就没有抛弃女人吗?说到底,女人会抛弃男人,只能说明那个男人没本事,袁艺你说我说得对不对?”秋凉噼里啪啦地一阵抢白,然后转向袁艺,在她看来,同是女人,袁艺一定会站在她那一边。
殊不知他们的话说中了她的心事,上个星期就是她提出分开,某种意义来说,是她dump了他吧?现在感觉被人说中心事一样,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她笑了笑,牵着她新带的狗“黑木耳”到座位上去,让它在一边练习服从等待。
黑木耳当然不是黑色的导盲犬,黑木耳是个刚一岁的小姑娘,金毛品种,一身金灿灿的金毛非常的漂亮。只是当初它刚过来基地时,看到大家在吃黑木耳,表现出十分的兴趣,一直盯着大家碗里的黑木耳流口水,所以秋凉就建议为它取名“黑木耳”。
黑木耳很可爱,可是代替不了理查在她心目中的地,每次看到它们,她就会疯狂地想起理查,想起她在她怀里撒娇的样子,它调皮做错事被骂却装得很委屈的模样,不知道见不到她了,它是否能适应?
还有他,怎么样了,适应了没有她的生活了吧,或许已经忘记了她。
小浩看到袁艺这样,不禁得意地朝秋凉做鬼脸,“你看,袁艺根本就不睬你。”
秋凉不悦地蹙眉,朝小浩比了个拳头,然后狐疑地看了袁艺几眼,偷偷把头扭过去,压低声音问道:“你最近没事吧?”
袁艺挠了挠头发,掩饰心内汹涌的情绪,“我能有什么事?对了,我今天来上班的时候,发现附近有新开了一家米粉馆,听说里面的粉条糯滑,汤汁是用牛筋用小火熬上十几个钟头而成的,稠厚鲜美,而且牛腩非常软,据说到了入口即溶的境界,怎么样,今天中午大家一起去光顾如何?”
“好啊,时间也差不多了,要不大家准备一下吧。”秋凉一听有得吃,兴奋得两眼发光,她是个老饕,资深的饮食女。
“我也要去!”小浩跟着垂涎欲滴。
秋凉听了马上想方设法起哄要小浩请客,小浩誓死坚决不请,秋凉鄙视他小气,现代的葛朗台,小浩反击,说他请谁都好,就是不请她,秋凉气得要跟他拼命,两人在办公室追赶了起来。刚好王峰走了出来,听到他们的嬉闹声,便连声问发生了什么事。
“看来大家的心情都不错,什么事情这么高兴?”
“我们哪有什么高兴的事,要说高兴最高兴的就属主任你了。”秋凉松开小浩的耳朵,嘿嘿直笑。
“这话怎么说?”刚从外面训练回来的逸鹏听到这话,顺口问道。
“主任最近刚当了外公,不是可喜可贺吗?主任,要不趁这次机会请客吧?”秋凉自然不放过每个宰人的机会。
大伙一听这提议,马上起哄赞成,王峰看着这群年轻人摇头,然后拍拍手:“这段时间大家也辛苦了,尤其是袁艺,为基地争取回了多五百万的捐款,今晚大家下班后一起去庆祝一下吧。”
众人欢呼。
只有她心里觉得苦涩万分,一提起捐款就联想到他,一想到他,心里就愈加难受,可是又不能表现出来,于是连忙借口到洗手间,生怕再晚一秒悲伤就会将她压倒。
那天她说了那样的话后,她依然跟着回他的办公室,她将所有要注意的事项都列举到一张纸上,想当面跟他解释一番,可是他拒绝见她,只是叫她交给小江就行了,后来直到她搬离东西离开他的公寓,她都没有再见过他。
她伤他太重了。说得那么绝,将之前的一切事情都抹得一干二净,不留一点余地,好像恨不得割袍断义,以表自己的决心。他是个自尊心很强的人,或许在他过去二十几年中,他可能从来都没有这么迁就过一个人,更可能从来没有这么低声下气地求过一个女人。
她觉得自己很自私,如果早知道会这样,她会连希望都不会给他,没有希望就不会有失望。看到他眼眸中闪过受伤的表情的那一刻,她真的是很恨自己,她明白那种感受,她曾经遭受过这种痛,可是现在她却把这种痛加到另外一个人身上,她不配得到苏木良的爱!
他应该是受伤了,生气了,还有对她失望了,所以才会说出要她赶快走的话,虽然知道是自己的错,可是那样的语气还是让她忍不住委屈地掉泪。
她是自私的,她爱他,却绝不会告诉他,因为她不能,因为她无法面对那段过去。
于是她急忙收走了所有属于她的东西,还叫钟点工陈阿姨马上过来打扫,务必连她的气味都给消灭得一干二净,从此离开他的生活。从她踏出他公寓的那一刻,他们之间的纽带就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