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全部员工散去的时候,雷涛与王缓缓还站在队伍的最后面并一齐听完了主管及领班开的早会,雷涛这时迫不及待的想在人群中寻找刘子琳的身影,即使没有看得见她,能从队伍中看得着她扎着马尾辫子的头发也行,在这里他也想看看在这个队伍中的扶爱飞是否也会在这里出现,看他们出现就像看到昙花一现一样心切和认真,希望能与难得一见的他一起边走边聊,或会谈谈工作上的事,若是心里真的没有看着她和他,此时的雷涛即使表露从容,一旦遇到情感方面加上情绪低落时也难免会流露出一种极为忧伤的眼神。
一刻钟的停留时间虽然给了雷涛很多机会寻找自己所需要寻觅的人,但那时散去的人群如鱼一样像潮水般很快迅速离去,回到自己工作上的岗位工作,在那片刚曾伫立上百号员工如今只剩下雷涛和王缓缓,他们从他俩身边擦肩而过,有的还与他俩差点撞着脸,而各自却忘了怎样去打个招呼。
雷涛正要前去寻找,却被王缓缓制止了,把雷涛拉到一边说:“雷总!你脸上崭露出那种顾盼之情是发自内心深处的那种千万根弦,旁人一看便知晓,又是想得最深远和即将来临的那种后天忧而忧,像生硬的刻在花岗岩石上的活化石一样深邃而又古板,更像古埃及的法老那样眼神炯炯,法老即使拥有全世界最豪华的皇宫宝殿,内心依然不开心,还孤独忧思的刻在脸上。在工厂,上司主动去约炮下属,这种事是不允许的,在外面,你怎么飚都可以,理由是你是他们的上级,本该为公司上层管理部订出的制度着想,而不是一时为了个人的一己私欲却忘了公司尊严的条例,每个公司都有它的规章制度,里面都明律写明得相当细致和严格的专守准则,有的只有下层去找上层,比如老总和总裁之类的高层领导人物,还必须要在合适的时间在合适的地点才能准许有个合适的见面交谈,而你是本公司的一名重量级要员,必须要有自己的风度和风范,不可能因他们是你的亲人或者是邻居,给败坏了自己的一个威信形象,更不可能在车间的公共场所里寻找某个人,那是一种忌,懂吗?要想是上级急躁的要找到他们的话,那是易过借火,小菜一碟,淡定的坐在办公室,一声专达下去,就说你在办公室要跟他们约谈,这既方便又快捷,既省时间又不被其他员工测疑,雷总,只要你想见哪一个人,不就是一件很谈何容易的小事吗?那位员工还巴不得立马飞快的跑到你这里来呢!”
“我找他容易,他也未必肯来见我。”雷涛的眼睛还盯着散去的人群,低声对王缓缓说:“当他跟同事们一齐进入了工作区域的车间,就不知哪位是他了,因为他们都带着相同的鞋子和相同的裤子,相同的帽子和相同的口罩,手套也是相同的。”
“呃呃!连雷总你叫到的也敢放肆,他是何等人物如此翘张?莫非……”王缓缓以下就不敢多说了。
雷涛睨了她一眼,说:“你的客套话说到最后都带有转弯抹角上升至另一层语境,比汽车急刹转弯那么快又令前面有意想不到的景象,是一堵墙还是深渊好难探明,像秦桧的‘莫须有’更可怕和可厌。”
“雷总,我……”
“得啦得啦,你的意思我明白,你知道的就不必向外界吐明心迹,揭我的痛脚,大家彼此无尊卑,没人在的时候叫我涛哥就可以了,不要老是前雷总后雷总的,我心怪难受的。”
“系!雷……雷涛哥。”王缓缓终于明白雷涛需要别人怎么去称呼他的为人,希望在大庭广众不露半点马脚的雷涛,所以他在城市里面就隐藏得更深,旁者就对他的真实身份就会知之甚少。
“嗨!王秘书,很幸运与你相遇,今天那么有空到公司车间询查?欢迎欢迎!”一位车间主管从雷涛身边走过,发现了王缓缓,就持有一副很恭敬的样子对她说,脸上堆满了笑容。
主管又发现在她身边有个男人,在他的脑海里一时闪过多重疑问,又不敢责问他来自哪个部门,便只能借道王秘书的口语来猜测他来自何方,迟疑了一下说:“额!王秘书,你日理万机,伏桌文件,哪还有时间来这充满了灰尘的车间兜转呐?怕有损坏你的形象和影响你的健康,而你身边的那个男人方好,看他的脸庞和身材衣着,肯定最适合在这车间工作的人,请问下他是新来的吗?”
“哦!他,他是……新来。”王缓缓只好木然。
“既然新来,就得先报到,那肯定是你在劳动人力资源市场里招来的吧?不用说,我一猜就知道,像他这样的农民工,只要向外面随手一招,几百号人立马便排着长队在厂门口等待着呢。你却要知道,王秘书,我们公司缺的不是人,而是……”
“而是什么?……”被那个男人称雷涛为男人的他,默然问了一句,这一突如其来的问话差点吓跑了那个主管,若不是有着一副身经百战,经久在厂里磨练多年后才晋升为主管部门的他,可能已经被吓得魂飞魄散,六神无主了。
“你是谁?你又想知道什么?”那个主管问了一句雷涛,眼镜对视着眼镜。
“哦,同志,他叫雷涛,他也是我们公司集团里的一名成员,以前你俩可能没有见过面,说话面前平等,那是不知者无罪,哈哈!”王缓缓为了打破这种局面窘境,竟其不意的笑了起来。
“呵!很高兴认识你。”主管伸出友谊之手说。
雷涛也亳不犹豫的伸出右手,说:“没关系,都是猜疑的心惹出了祸,谁也怪不了谁,只是,我只想问一句……扶爱飞在这里工作吗?”
原本雷涛想问的就是刚才那个主管提到公司缺的是什么,却转变成去关心去询问一下这个车间里的一名普工员工,名叫扶爱飞。
“这个,我还不知道,因为我……”主管有点难为情。
“好啦!你去忙你的吧。”王缓缓摊了一下手,对他说,后又对雷涛说:“其实,他也并不太清楚这里面的名字,公司多以编号安排岗位,要想知道你想找的那个人,其实在家园里便很直接了当舒舒服服顺带喝杯茶的谈个明明白白,又何必硬要寻到车间来问个明白呢?”
“我问,是因为我想了解,那种真实的工作生活环境,你懂吗?”雷涛有点气。
雷涛又心想:以前我应该让让他的渺小行为,比如近次在刘子琳家下象棋,我不应该去赢扶爱飞,应该给他一点点尊严,一条出路,悔棋变成了和局也行,另找些军棋和围棋切磋切磋也行,又比如爱情,我还应该让他……不,如今他更像成熟的闰土,没有一点主观见,看见自己就微笑点头,唯喏是从。
“爱情,我不应该让他……”雷涛隐约甩了一句后就迅速离开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