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怎么了?”他坐在床边,耐着性子问道。
“不要用碰过别的女人的手碰我!”她一个挺身,跳到床下,就要往外走,“天色不早,我要回去了。”
“你还想去哪里?”他又上前搂紧她,“你不是来看我的么?”
“谁、谁来看你了?!”她羞恼道,“我路过而已!”
“小萝儿……我可想你。”他柔声说着,又低头轻吻她的额。
她怔了怔,几乎要被他这忽如其来的温柔虏获,可想起他方才对柳弄春那样,又生起气来,“你还是去想那个柳姑娘吧!”
“事情的经过,你不是看到了吗?”他叹了一声,“我只是……”
顺着她的意思往下做,让她暴露出接近他的真实目的,这是最简单的方法。
“敷衍?”她冷笑,“逢场作戏是十四爷您最擅长的,对不对?”
“……”他的脸冷了下来。
这个女人,她就不能乖一点么?
“我走了。”她哼了一声,往外走去。
“你……”他气得咬牙,一把将她拉入怀中,狠狠的吻住。
“你放开、放开我……唔唔……”她手脚并用,对他又是推又是踹的,却始终无法脱离他的掌控,而他的吻,却愈发的炙热起来。
终于,她熔化在他的热吻里,情不自禁的踮起脚,攀上他的脖子,与他紧紧相依。
她,也想他啊……
见她不再反抗,他的动作又变得温柔起来,一只大掌已经悄悄伸进她的衣衫。
“不要……”她又挣了挣,蹙眉说道,“我讨厌你身上的脂粉味!”
想到那个姓柳的女人居然对他上下其手,她又不悦的从鼻孔里哼了一声。
见她这么说,他知道她的脾气算是过去了,赶紧陪着笑,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我去沐浴,很快回来……等我。”
“嗯……”她红着脸微微颔首,小声道,“洗干净一点哟……”
“……好。”听出了她话里的含意,他含笑快步出去了。
她在他屋子里四处晃荡了一会儿,便有几个侍女捧了点心酒水进来。
她们见了阿萝,脸上都是有些讶异,但谁也不敢多问、多说,摆好茶点,斟上酒,便又默默的退了出去,还将房门给她轻轻掩上。
他倒是细心,知道她又饿了,吩咐人给她送吃的呢。
她舔舔唇,毫不客气的坐下来大快朵颐。
十四沐浴更衣回来,见到的便是她双颊酡红,衣衫凌乱的仰卧在他的床上。
“小萝儿……?”他上前,轻轻拥著她。
“嗯……?”她咕哝了一声,睁开眼迷蒙的瞧了瞧他,又对他吹了一口酒气,“你……回来啦,呼呼……”
“喝醉了?”他不悦的皱眉,伸出手指在她眼前晃了晃,“这是多少?”
“干、干嘛……”她噘嘴,“人家又没醉……”
“还说没醉?”舌头都打结了。他苦笑,“你还知道我是谁么?”
“废话……我相公嘛……”她抬手胡乱的扯着他的衣襟,“脱衣服,躺好。”
“你这个女人……”还算她有点良心,记得他这个相公。他哭笑不得的哼了一声,握住她乱动的爪子,倾身将她压在身下,热烈的吻了上去。
“我的小萝儿,好想你……”
“小萝儿。”他喘息着轻笑,在她的额上落下一个个细吻。
“嗯……”她模糊的应了一声,有些不满的咕哝着,“不是说你功夫很好么?”
“谁说的?!”他皱眉。
她没理会他,依旧自顾自的咕哝,“怎么这么快……不许敷衍我哦……”
……居然被自己的女人嫌弃了?他不服气的哼笑,“还没有结束呢!”
说着,他又如饿狼扑食一般攫住她。
“嗯,嘻……”她热情的迎接他。
小别胜新婚,这一夜,他们热烈的缠绵至天色微明。
直到听见鸡啼声,方才紧紧相拥着沉沉睡去。
晌午时分,她披着衣裳,用过了早膳,心满意足的靠在床头喝茶。
将他吃干抹净了,又有好吃的填饱肚子……真好。
他侧着身子,一只手支在胸前,饶有兴味的瞧着她怡然自得的模样出神。
这个毫不做作的率真小女人啊……
她与他志趣相投、心有灵犀,就连床第之间,都如此的契合……叫他如何能不爱她?
天底下,怕是找不着比她更适合自己的女子了。
她酒足饭饱,扭头瞥了他一眼,见他直愣愣的瞧着自己,脸上莫名的微微发烫,便不自在的拢了拢衣衫,“傻乎乎的看着我做啥?”
傻乎乎?!
他又被她的形容弄得啼笑皆非。
或许是吧……现在的他,不是皇子、不是大将军,只是一个沉浸在爱里的普通男人。
想到这儿,他望着她的眼神愈发的温柔了。
“过来。”他一把拉过她,将她按在自己怀里轻吻着,“再陪我一会儿。”
一个月未见她了,真的好想她。
她又不听话的偷跑出来,他应该生气的,可见了她,却又怎么也气不起来,反而只想将她拥入怀中,好好的疼爱,一诉相思……
“你干嘛?”她挣开他,跳到地上理了理被他弄皱的衣衫,“我要走了。”
“去哪儿?!”听她这么说,他脸色一沉。
“回厄鲁特去啊。”省得见到他与一群莺莺燕燕在一块儿心烦。
她抿了抿唇。
“你又闹什么?!”他愠怒的披衣起身。
“没闹什么啊。”她不以为意的耸耸肩,“我可是货真价实、皇上钦封的公主哦……”
“这笔账我待会再跟你算!”他吼了一声,“现在,你是我的女人,你给我乖乖待在这儿!”
“凭、凭什么?”她被他吼得缩了缩身子,却又不甘心就此被他的气焰压住。
“你忘了昨夜的事了吗?”他微眯着眼逼近她。
“昨、昨夜?!”
想起昨夜的缠绵缱绻,她的脸上又微微发烫,口中却装作不在乎的说道,“我、我昨晚喝醉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不记得?!”她居然敢说不记得!
……昨夜的她,对他是那么的热情、那么的娇媚,现在,她却说不记得了?!
他握紧了拳头,恨不得掐死她。
深吸一口气,强压下怒气,他冷笑着走近她,猛地将她搂在怀里,“不记得的话,我不介意再好好的提醒你!”
“你、你要做啥?”她挣扎着,“现在可是大白天!”
“那又如何?我想要你……”他低头就要去吻她。
“好啦,我答应你,我会来看你的!”她自以为是的退让,“你需要我时,也可以去厄鲁特找我,这样行了吧?”
哎,她真是不争气,那么迷恋他的身躯……
其实,他的人,她也好喜欢啊,可是……这个男人,她知道,他不是她可以掌控的。
在京城府里的一两个月,她可以尽情的拥有他,不让那两个侧室靠近;可在府外的这儿,她还能独自拥有他么?
她原本是想着到西北与他相聚的,可是听了彩笺的话,又见了他与柳弄春的一出戏,她的心动摇了。
他是那么英挺魁伟的男子。越是与他相处得久,她便越是被他吸引,……别的女子又何尝不是?
过去那个堪称美貌的王府格格都不能栓住阿玛麾下一个参领的心,如今容貌平凡的她,能够栓住这个比阿克敦优秀百倍、千倍的十四爷么?
她真的没有这个信心……
既然如此,那不如眼不见为净。
她别过脸去不看他,心里有些酸疼。
“需要?!”他怒极反笑,“你以为我跟你在一起,就是为了床第之欢么?!”
该死的女人,难道到了现在,她还不明白他的心意吗?!
“……”她不想答话,只是用力的甩开他的手。
“还是你以为,我非你不可?!”见她如此,他的怒意更甚,口不择言的吼道,“你以为,别的女人就不会伺候我了么?!”
听到这儿,她怔住了,心里一阵锥心的刺疼。
她低下头,眼泪止不住吧嗒吧嗒的滴下来,落到地上,碎成一朵朵的小水花。
“阿萝……”瞧见她落泪,他有些意外的手足无措起来,慌忙抱住她,柔声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以为,照她的性子,他一时失言这么一说,她会给他一顿胖揍,打过便也过去了,却想不到她却自己哭了起来。
原来,看似大大咧咧的她,心里某个地方,却是那么的敏感而脆弱……
他……伤了她的心么?
“我……真的不是那个意思……”他呐呐道。
“那十四爷找别人伺候吧。”她吸了吸鼻子,冷冷说道,“我要走了……放开。”
“别这样……”不知道怎么哄回她,他只得抱紧她,怎么也不松手。
“放开我!”她反手一掌,竟对他使出一招小擒拿手。
“阿萝……”
见她使了十成力,招招取他要害,竟是对敌而不是切磋过招,他不敢接招,只怕会反伤了她,却又不愿就此放她走了,便时不时的出手挡着。
两人一来一往的,从屋里打到院子里。
众人见一个蒙古女子竟然敢在将军行辕里对着大将军出手,俱是有些惊讶,而见到大将军居然不敢招架,更是惊讶了,但谁也不敢上前一步去。
十四见周围下属看着,心里沉了沉,拼着受她一掌,毫不犹豫的伸手揽紧她,将她夹在胳膊下,大步回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