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病房,易保林再次逼走苏菲,却隐约感到头顶射来冷冷寒风,他扬起头嬉皮笑脸:“我听话吧,你让我不要打她主意,我就立刻将她骂走,凭这点周末拿个十万来花花应该不是问题吧。”
陆峰见他一副无赖模样,说不出的厌恶,一句话冲口而出:“真不知她喜欢你什么?”
易保林自恋地摸摸他的一张俏脸:“只怪我生了一张专勾女人的脸,貌胜潘安,好不烦恼。”
“你别和我嬉皮笑脸,明天钱自然会到你帐号,但如果你下次再无事生非,那我保证你会人财两空。”陆峰显然不欣赏他的幽默。当初选上易保林之时只觉这个好利之徒利用起来方便,偶尔插科打诨也不失可爱,但至从知道他是苏菲未婚夫后便觉得他处处讨厌,连说笑的功力也打了折扣。
易保林被人财两空这个四字成语恫吓住了,“人财两空者人死财尽也”,陆峰严寒的目光有时让他觉得此君杀起人来也不会手软,得罪此人就算不会小命不保也永世寝食难安。
他怯生生地点头之际,病房门响,陆峰吩咐他两句就去开门,如他所料来者果真是左岱宇,他识趣地退出。走到拐弯处只见苏菲望着窗外兀自出神,全然不觉他就在身后。
诊所之中,护士病人来来往往,就算她发觉身后有人也不过将他当成一般的过客,陆峰在她眼中并无特别之处。想到这里,他嘴角泛着苦涩的味道,明明想悄然无声地离开却又忍不住开口:“我倒你是欢喜为谁愁?原来你的如意郎君竟是三流货色。”
苏菲听到熟悉的挑衅声,犹如刺猬遇险,剑拔弩张:“陆大医生为了贬低小女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听闻那个叫易保林的是你十几年的好友,这下倒好,为了骂我将他贬为三流货色。人以类聚,物以群分,陆先生既然和他是朋友,恐怕至多也只能是个二流角色。”
陆峰话刚出口就后悔自己好事多为:“她刚才已经被那个姓易的气成那样,我又何苦再来激她?”但见苏菲功力不减,情绪似乎丝毫不受那个无赖的影响,不禁莞尔:“多日不见,苏侦探嘴上功夫如前啊!”
“彼此彼此!”
回想过往,两人每次见面都逞口舌之快,每每话中有话,你来我往就像古时舌儒。唯一一次深谈是在维多利亚港,陆峰向她倾诉童年往事,无奈第二次在那里相遇却是苏菲质问他和苏苏的关系,而他言不由衷。唯一一次拥抱是在仁爱医院,那时候陆峰痛失至亲,而苏菲的怀抱成了他临时的避风港,此事过后两人又形同陌路。几次,苏菲以为可以和他做朋友,但是每到临门一脚他就退缩,所以时到今日他们连朋友都不是,顶多称得上是旧相识。
旧相识陆峰又说:“我与珍珍的婚礼下个礼拜就举行了,你这个伴娘却一直没来试礼服,未免太不称职了吧。”
苏菲脸上一红,她的确因为案子耽误了好友的婚事,几次邀约都推脱没有时间,嘴上却不认输:“你们结婚,主角又不是我,我随便穿什么又有什么关系。”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他又何尝希望主角不是他和她。见陆峰愣着不出声,苏菲拿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喂,傻啦。不用这样一本正经,我明天抽时间和珍珍试礼服便是,反正不会辱没了你们王陆联姻。”
她嬉皮笑脸满不在乎,他却心如刀割,但表面上波平如镜,看不出半点痕迹。他将苏菲晃动的手握住,苏菲忙不迭地抽开:“好好说话,干嘛动手动脚?”
她对着易保林那等蠢货就又搂又抱,偏偏对着自己避之不及,陆峰冷笑:“我难道要吃你豆腐不成?少往脸上贴金,不过是你那猪蹄在我眼前晃得讨厌。”
苏菲气结,但依旧和他周.旋,只因她心中生出了一个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