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周日,泳池人很多,我仰泳的时候撞上两个人,一男一女,撞上后,我就改自由泳了,能看得见前方,所以也没有再撞上:“我貌美如花,是他们色心大发好不。”
乐茹白了我一眼:“浅水淹死人,淹死的就是你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人!你游慢点,淹死了,我没女儿赔给你妈妈。”
不就是我不等她么,至于诅咒我死么,已经无力吐槽。
这次我和她并排地游着,我突然潜进水里,乐茹一开始并未发觉,我戴着潜望镜,在水里偷笑地观望,她游出了三四米,发觉我不见了,左看右看。在水里,我努力地憋着气,心里歪歪,敢诅咒本姑娘死,我吓死你!终于看见她脸色越发焦急,我才慢慢从水里浮上来,大字型,一动不动地漂在水上。
“阿!”听到乐茹在不远处惊叫一声,“救命啊,出事了!”
她好像真的被我吓到了,她慌乱地喊救命,免得把事情闹大了,也吓得我连忙翻过身,站起来。
身边的人都被她吓到了,以为真出事了,大家都慌张地向我围过来,连值班老师都冲了过来了。乐茹看我站起来,她都傻了,其他同学也都面面相觑,我十分不好意思,值班老师皱起眉,严厉地批评我:“泳池里面一定要注意安全,事关生命,不能儿戏……”吧啦吧啦地教育我,还举了好几个实例,我听得头越垂越地,嘴里一直道歉。
值班老师走后,乐茹狠狠地一掌拍在我肩膀上,她脸涨得通红,看来真的被我吓得不轻:“你是不是游泳游得脑子进水啊!”
说着她尤不解气,又狠狠地往我肩上拍了一掌。她一掌下来,我痛的不是肩膀,肚子应时像被人狠狠锤了一拳,越来越疼,痛得像肠子生生被人割了一刀那样:“乐茹,我……我肚子好痛。”
“刚才老师骂你那么久,你都不知收敛,又来作死了!”说着她推了我一下,我双脚早已发软,她一推我,我再也站不住,就向后沉进水里。我挣扎着伸出手来,想抓住乐茹,却看见她还是一脸气呼呼的不相信,我想这就是狼来了的后果。
我闭上眼睛,手丝游般扒着水,可是肚子痛得我根本直不起腰,使不上力,我连喝了几口洗澡水,感觉肺和肚子都像要炸开了一样。乐茹终于伸手来捞我,可是我根本使不上劲,沉甸甸的,她捞了两次,都没能将我捞上水面,我想我这次死定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我是被硬生生地痛醒的。值班老师的手摁在肚子上,要将我肚子里的水摁出来,他摁了一下,我水是吐出来了,醒了,可是肚子就像没打麻醉,用很钝的刀子蛮力剖开,痛得我直缩成虾米,舌头都发麻,泪水直流:“肚子……痛。”
他们终于发觉我的不对劲,乐茹急得大哭大叫:“快送校医室。”
终于我又痛晕了过去,当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旁边围了一堆人。爸爸妈妈,姐姐姐夫,乐茹曲曲和晨阳,竟然还有言毓!
我顿时就惊呆了。回过神来,我连忙将视线收回,装作若无其事。
他怎么会在这里?我的家人全都在这里!
虽然我们三个星期没见,他也没打过电话给我,也没找过我,但是我一直都没敢心存侥幸,因为我太了解他。看,他还是找准了机会。他总是不慌不忙的样子,去等待最佳的时机,不出手则已,一出手,总能一针就戳进我最痛的地方。我只能认命,我真是无论如何也斗不过他的。
见我醒来,乐茹又哭又笑:“你吓死我了,呜呜呜。”
我刚才醒来的时候,手动了一下,被子掀起了一角,妈妈伸手整整齐齐地铺好那角被子,拧着眉:“怎么好端端的会得急性盲肠炎。”
“原来是急性盲肠炎啊,难怪我感觉肠子好像被捅了一刀那么疼。”
姐姐眉心也皱着:“昨晚做了手术,很快麻醉药效就要过了,别说这么多了,现在药效还没过,就先好好休息会。”
才刚醒来,怎么还能睡得着。只是看见那张恶心的脸,我都恨不得立刻闭上眼睛。
我对乐茹她们三说:“你们先回去吧,我没事,今天有石老头的课呢。”
言毓本来站在乐茹她们后面,她们三走了以后,他往前走了几步,站到了床边来。眼不见为净,我闭上眼睛当这里没这个人。没一会听见姐姐柔声道:“阿易(姐夫的名字)你和言先生先回去吧,这里有我们就可以了。”
听到姐夫的声音:“嗯好,爸妈,你们也要注意休息,千璇,你也睡会把,你昨晚没怎么睡。”
“嗯,知道了。”
姐姐和姐夫现在总是这么粘腻,姐姐之前吃的那些苦也算是值了。
爸妈和姐夫他们一番道别后,病房里终于清静了。
都走了以后,我更是不敢睁开眼睛了,免得他们问我怎么言毓到底是怎么回事。
只是逃得过初一逃不过十五。
我住的病房是单间,有家属床位,妈妈和姐姐两人一人一天,轮流守夜,爸爸回姐姐家睡。今晚是妈妈守夜,妈妈在阳台里,手洗了我的病号服,一一晾好,然后倒了杯水给我喝,坐下来,又削了苹果给我吃,看了我两眼,她又看着电视,装作不经意地问起言毓来:“那天那个高高大大,长得又白白净净的男的,是不是你男朋友?”
我咬了一口苹果,是我最喜爱的富士苹果,脆、甜又多汁。高高大大,白白净净,我妈不是被他的外表蒙骗了吧:“怎么可能是我男朋友啦,你都说他高高大大的,怎么可能看上我这种小小个的……哎,妈,你抢我苹果干什么?”
“死丫头,还想骗我,人家都自我介绍是你男朋友了!”
“啊!”
没想到我妈还会对我设圈套,但我不知道妈妈说的是不是真话。不过也很有可能,言毓那个疯子什么做不出来。
“你大二的时候,暑假老是往这边跑,我就想你是不是谈男朋友了。大一大二的时候,有时候周末还回家,自从大三开始,你说你什么时候周末回过家,别说回家了,连你姐家这么近,你都没有去。你说你不是跟他在谈恋爱,你去哪里了?”妈妈越说越激动。
“我没去哪里啊,我,我和宿舍的同学去自习了,大三课业重,大四根本就没课,大家都要去实习,所以大四的课都调到大三了。”
我和言毓那种关系,要让爸妈知道,还不活活气死他们。
“你现在都变成谎话精了!还撒谎。你老实说,你有没有亏给他了?”妈妈很认真地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