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什么亏,妈,我没有跟他在一起啦,只是他单方面追求我。”
“刚才还说人家看不上你,现在又说他单方面追求你,看你还想撒谎到什么时候。”
果然撒谎总有被揭穿的时候。
“……反正我和他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了。”
“也不是反对你谈男朋友,只要对方正正经经。而且你现在也23岁了,年纪也不小了,也是时候谈男朋友了,只是你还在上学,千万不要不要还没毕业就怀孕了。”妈妈话锋转得太快,我一直还停留在高中前,她死活阻止我谈恋爱的印象中。只是言毓真的不是什么正正经经的人,我和他根本就不可能,免得毕业以后,妈妈又来唠叨我怎么好好的跟别人分了。
“妈,你说什么,你别看他长得好看,就说他正经,我跟他不可能的,被你说得我肚子又痛了,不跟你瞎扯,我睡了。”
“是不是真的肚子疼,要不要叫医生啊。”
“哎呦,妈,我这不是又撒谎了嘛。”
“死丫头,这个能开玩笑的吗,开刀容易破伤风,出人命的……”吧啦吧啦,没完没了。
割盲肠手术后,只需住院一周,过了两天,妈妈见我没什么大问题了,她和爸爸也就回单位了。今晚姐姐来守夜。其实根本不用守夜,没过两天我就要出院了,现在我感觉像没事人一样,就他们大惊小怪。
姐姐、姐夫都认识言毓,而且大一的时候,有一次我去姐姐家,还碰见过言毓呢。姐姐可是没妈妈那么好忽悠,估计姐姐肯定也是要问我和言毓的关系。
关了灯,病房黑漆漆的,有股消毒水的味道,而姐姐就躺在旁边的家属床位上,这让我十分安心。我想起了小时候,家里穷,房子小,我和姐姐住一个房间,姐姐睡上床铺,我睡下床铺,关灯了以后,我们总是聊很多不着边际的话,聊着聊着就睡着了。
“言毓他说他是你男朋友。”姐姐的语气淡淡的。
“他在追我,我不喜欢他,我和他真的没有在一起。”我和言毓的不伦关系,只不过还有一年,我就解脱了。这种肮脏的关系,我是半点也不想家人知道,特别是姐姐。毕竟我是因为姐姐,才跟言毓开始这种见不得光的关系。
“你姐夫说,他公司有人不久前,见过你和言毓一起出席一个婚宴。”
我无语,所以说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姐姐说的应该是浩林的婚宴,我说:“那是他同学,我羽毛球社的社长和副社长的婚宴,他收到了请柬,我也收到了请柬,他知道了非要和我一起出席而已。”
“听你姐夫说,他这个人挺稳重踏实的,如果你真的和他在一起,我们也不反对。只是如果你真没跟他在一起,也好,富贵人家是非多,人情冷漠。如果可以,你就嫁个自己喜欢的,普普通通的人,安稳过日子就好。”
富贵人家是非多,人情冷漠,只不过是两句话。只是这两句话,姐姐辛辛苦苦煎熬了好几年,才煎熬出的肺腑之言。姐姐总是希望她自己苦就好,不要苦了我。而我也不想再让姐姐担心,所以我和言毓的事情,我必须瞒着她。
姐姐的孩子才几个月大,还没有戒奶,所以一大早,她又赶回去喂奶了。我让她不要来守夜了,她总说不放心,非要这样奔波劳累,要是到时候我出院,她倒是病倒了,那就麻烦了,真让人不省心。
今天下午没课,乐茹来看我,我觉得她最有作案嫌疑:“从实招来,坦白从宽,是不是你让言毓过来的。”
乐茹看都没看我一眼,在那堆探病礼物里面,自顾自地拿了瓶牛奶,插上吸管,吸了两口,又挑了块瑞士进口巧克力,津津有味地唆着,口齿不清:“我,没让他过来,是他,自己过来的。”
“你打电话告诉他的?”
“我可没他电话,是他打电话给你,当时我都给你吓坏了,刚好他打电话给你,我就告诉他了,你们闹别扭都快一个月了,也该和好了。”
我被她气得一把夺过她手里的牛奶。
“喂,你干嘛!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要不是他这么紧张你,三更半夜赶过来,签了名,交了手术费,还通知了你姐姐,你都不知道还要多挨多少痛,才能做手术。他对你那么好,你就不要再记挂着浩林师兄了,人家也都结婚了。说起来,你这盲肠,还是因为浩林师兄呢!总是吃饱饭就去打羽毛球,你为了他,都从身上割了块肉下来了,言毓能不跟你闹别扭吗?你不收收心,你们还得闹别扭,这次闹的这么凶,还不是因为上次浩林结婚的事嘛。”
看,一个盲肠炎,那个姓言的,把我妈,我姐,姐夫,还有乐茹,全都收得服服帖帖,一个一个都帮着他说好话。真是气死我了!他们全都被他那人面兽心给糊弄了,要是他们知道,我是如何被他虐得都快人格变态了,看还帮不帮他说好话。
“没有他,我不信我就得死,不是有辅导员吗,他也可以通知我的家人。”
“早知道当时就该痛死你!”
我气得将牛奶甩手就扔进垃圾桶里。
乐茹也被我气到了,打开背包,将我最心爱的瑞士巧克力,一拨,全都拨进包里。这还不罢休,顺手抄起一瓶牛奶,‘嘣’的一声,狠狠地插上吸管,仰着头,极尽挑衅地对我挑起眉,又开始吸。
气死我了,简直!
正当我要去抢她手上的牛奶时,门突然被打开了。
惹得我们吵架的罪魁祸首,就站在门口处。他在门口停了一会,看着我,我气愤地收回我的手,暂时先放过乐茹那个死丫头。
乐茹拉好背包的拉链:“我还有事,你们聊,我先回学校了。”
看见言毓礼貌地跟乐茹点点头,我就气不打一处来,时时刻刻都不忘收买人心,简直是各种宫斗里面,内里手段最狠毒阴暗,而表面却装出,一副温和无害的样子的人!简直就是腹黑的终极boss!
我气得躺下,直接拿被子盖着头。
蒙在被子里,听见窸窸窣窣的细碎声,不知道他在干嘛。管他干嘛,我翻过身,背对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