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星星、盼月亮,只盼着深山出太阳”,这是革命样板戏《智取威虎山》中小常宝的唱词。元豪盼望拳击恢复,也到了望眼欲穿的程度。
20世纪80年代初,好消息源源不断传来,其中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拳王穆罕默德·阿里访华。拳王一行在北京受到中国领导人******的接见,随后阿里及夫人在上海出席了为其举办的欢迎仪式。在上海,拳王兴致勃勃脱下外套,为沪上拳击爱好者们作了示范和辅导。拳王穆罕默德·阿里访华,标志着拳击运动即将解禁。在随后一段时间里,元豪应邀参加了有关方面组织的数次集训。种种迹象表明,春天的脚步越来越近了!然而“只听楼梯响,不见人下来”,国家体委那边始终没有下文……
此时,元豪在拳击圈子里已小有名气,经常有素不相识的人请他吃饭或者合影留念,期间有几件事给他留下了较深印象。
有一次,元豪途经某皮装店时,发现橱窗里有件山羊皮猎装,看上去式样大方,且尺寸也比较大。他让营业员拿出给他试穿,营业员却要收两百元押金。元豪没带这么多钞票,他说:“你先让我试试,如果合适我马上回去拿钱!”谁知营业员仍死活不肯通融。这时候,旁边有位陌生男子要替元豪付押金。陌生男子热情地叫着他名字,说:“我喜欢看拳击比赛,每次你比赛我都会去看,我是你的忠实拥护者……”
元豪这才明白陌生男子原来是拳击爱好者。陌生男子亲手把押金交到营业员手里,说:“快把衣裳拿出来吧!”
元豪向陌生男子道了谢,走到试衣镜前穿上皮猎装。
“你穿上这件衣服简直帅极了!”陌生男子在一旁说。
元豪看看镜子里面,这件皮猎装穿在自己身上确实非常合身,仿佛是为自己定做的。
“确实不错!”元豪脱下皮猎装,检查一下做工,发觉工艺也很精细,随后将皮衣交回柜台里的营业员。
“衣服先放着,”元豪说,“现在我就回去取钱!”
“钞票已经付了……”
“你说什么?”元豪吃了一惊。
“就是刚才那个朋友替你付的钱,发票都开好了。”营业员说着将皮猎装折叠好放进包装盒,连同发票一起交给元豪。
“这怎么可以!”元豪回过头来找那个陌生男子,发现早已没了踪影。
元豪急忙跑出店门,远远看见陌生男子走得很远了。元豪急忙追上去将他拦住。
“你怎么可以这样!”元豪气咻咻地埋怨。
“一点小意思,就当是我送给你的礼物!”陌生男子笑道。
“对不起,”元豪婉拒道,“我不能接受你的礼物!”
“你是看不起我吗?”陌生男子不高兴了。
“绝不是看不起你,”元豪说,“我从来不接受人家的东西!”
元豪好说歹说才将陌生男子劝回畜产品门市部,先将皮猎装退掉,再把钞票如数还给此人。
还有一次,元豪骑自行车路过提篮桥时遇上红灯,刚将自行车停下就听见有人叫他名字。元豪环顾四周,却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正在百思不得其解时,他发现旁边一辆警车里有两个光头汉子在向他招手。
一个光头汉子大声问元豪:“你还在打吗?”
另一个举起双拳朝元豪大叫:“下手一定要狠,千万不要留情!”
就在光头汉子举起胳膊这一瞬间,元豪看见他戴着一副明晃晃手铐。但是为了表示礼貌,元豪也朝他们挥了挥手。突然,元豪发觉警车里数名警察正虎视眈眈注视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