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子魃没有给出答案,“我们五位副门主体内都种着禁言蛊,无法回答这种问题。但是我可以保证,那位四公主就算有令牌,也当不了映华门之主,您不必担心。”
“朕自然——”
“报!”
暗衣士兵高举手中的急报铜牌,灰头土脸地跑了进来,急得连跪安都忘了,“二皇子,二皇子出事了!他们一行人楚国边境遇到了匪徒,二皇子被劫走,只有一个随从逃了出来,其余的人都被杀了……”
“那个随从人呢?”顺景帝神色一凛,也没有来得及避讳子魃。
这次出行很隐秘,岑源身边只带了八个随从,其中有五个都是他的人。他已经有三天没有收到暗信,早就察觉出了不对。但是一想到他们已经出境,楚皇还不至于猖狂到那个地步,便放下了心,谁知道终究还是出了事。
岑源身边都是他千挑万选出的精英,怎么会让一群普通劫匪杀掉?他们背后究竟有多大的势力,连邻国皇子都敢绑,就不怕两国因此兵戎相见么?指使者肯定不是楚皇,一旦开战,他未必能获得多少好处。难道这是其他国家的阴谋,想挑起战争坐收渔翁之利?
“他身负重伤,刚刚赶回皇宫,神志已经不清。太医们正在尽力抢救,一时半会怕也……”
“封锁消息,”顺景帝沉声道,“告诉太医们,一定要让他醒过来。”
那个随从是唯一看见劫匪的人。再多的猜测,也只能等他醒后才能验证。
士兵领命退下,许久不曾开口的子魃上前一步,淡淡道,“未必是楚国的人。”
顺景帝沉默。
“无论真相如何,这都是个难得的机会。”子魃自顾自地说下去,“楚国囚禁外国使者,违反了盟约,阑国有理由宣战,楚国再怎么否认也没有用。楚国一向与梁国不合,梁国不会再像上次那样,为了打压阑国而借出兵马。”
顺景帝的目光深了深,白玉扳指发出幽远的浅光。
……
暮仁的指尖划过信纸,扫了一眼栽在桌上咽了气的灰鸟,皱了皱眉。
岑源出事了。
她在岑源身边安插了探子,这只灰鸟就是他们联络的工具。鸟的羽毛很凌乱,身上有多处伤口,曾被人拦截过,但是没有成功。这个探子很聪明,知道信件不会那么容易送到她手里,便留了个心眼,在信纸上什么也没写。
一张干干净净的纸,却说出了写不完的话。
暮仁轻轻吐出一口气。有一种人,天生就是你的克星,你有好事他给你搅黄,你有坏事他来添把火。只要是针对你的事,他说什么也会参与,不折腾死你绝不罢休。他一边往死里整你一边笑容款款装良善温柔,让全世界都认为他最无辜最单纯最没心机。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留。”她清笑,双目轻轻合拢,“你不仁在先,就别怪我不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