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隋末唐初,朝廷动荡,隋炀帝多次发动战争劳民耗财,又加之荒淫无道,大设行宫,导致社会凋敝,民不聊生,各地农民纷纷举兵反抗,形成了声势浩大的全国性的战争。后期经过接二连三的混战,形成了几股割据势力,但是整个社会经济遭到严重的摧残。
莫苏起的很早,做完父亲布置的例行功课,便拿着自制的钓竿,提着东凑西凑做成的麻布袋子,趁着清晨的凉爽,约了村子的王二狗跑到田野中钓青蛙。莫苏出生于一个书香世家,因家道中落,传至他这一辈,家中已清贫如洗。莫苏长的很秀气,大底遗传至他母亲的样貌,很多时候让人误会他以为是个女孩子,又自小体弱,命却坎坷,五岁的时候便被医生诊断患有房缺一症,断言活不过十六岁。
同行的王二狗却长的虎头虎脑,小小年纪,却是个话痨,而莫苏却不爱说话,大人们也搞不明白,两人怎么便成了最好的一对玩伴。
或许是时间太早,青蛙还不饿的缘故,莫苏始终收获不大,又或许是运气的缘故,同行的王二狗不一会儿却已经大获丰收,高兴的哇哇大叫。等了好一会儿,看到莫苏的袋子仍是扁扁的,知道他性格,料想一时半会他不会回去,便跟他打了个招呼,自行离去。
不知不觉,太阳已经高高挂起,莫苏看了看麻布袋子中几只小不点,摇了摇脑袋,收起杆子,慢步走到田野中唯一一颗大树下面,心想:“今天看来是时运不济,弄了半天,才搞到这可怜的几只,也罢,先在这里休息一会吧!”
阳光透过树叶洒下斑驳的光影,微风吹过,光影在莫苏身上欢快的舞蹈着。莫苏伸出双手,在空中欢快的抓着,双眼却开始迷离。他想起自己小时候,母亲就是这样陪着他,父亲在旁读着四书五经,他觉得,那是他最快乐的一段时光。然而该死的战争,把这一切都毁了,母亲在一次逃难中与他们失散,至今了无音讯。
转眼间,父亲带着他逃难到这个远离战火叫桃谷村的偏僻山村已经一年。桃谷村位于一个四面环山的盆地,冬暖夏凉,每到桃花盛开之际,花香弥漫整个山谷,令人陶醉!
进出村子除了村口一条小路外,便只有后山十分隐蔽的几条每次只能容一人通过的小径去往外面世界。由于地处偏僻,外人一般很少能寻到这里。村子一切和谐安宁,外面世界战火却越烧越烈,从外面回村子的人说,只怕这里已是整个国家最后一片净土。然而莫苏醉酒的父亲听完却嗤之以鼻:”覆巢之下,岂有完卵,最后一片净土,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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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苏,莫苏,你父亲喊你回家吃饭啦!
迷迷糊糊间,莫苏答应了一声,清醒过来才发觉原是不知不觉睡着了,看太阳高高挂起,时间却已是晌午了。一摸身旁麻布袋子,心下却大叫糟糕,原本想是系的很紧的带子,这时竟然散开了,拉开一看,果不其然,一个早晨的功夫,显然是白忙活了。莫苏心中顿觉大是沮丧,心道今天实不是黄道吉日,运气糟糕透顶!
回到家中,父亲已经做好了午饭,如心中料到般,父亲早已醉倒在桌旁不省人事,自从母亲失踪,父亲便时常念到:“百无一用,是书生。”从此经常买醉,只是清醒时,才不忘记还有自己这么个儿子,虽说书生无用,却也时常监督自己读书的状况,看起来甚是矛盾。
待把手洗净,将父亲扶到床上躺下,时间又已过去许久,桌上的饭菜都凉了,还好现在是大暑时节,莫苏就着凉菜剩饭,囫囵吞枣般吃了三大碗,后将碗具等洗净后,竟察觉无事可做,又因适才在树下睡了个大觉,现下更无丝毫睡意。正左想右想不知干点什么好时,王二狗那颗毛茸茸的脑袋从窗户下探了出来,只见他小声说道:“莫苏,咱俩去村口玩,去吗?”
莫苏正闲的慌,听完忙不迟迭点头答应。
七月晌午的太阳很毒,村子田野上的稻苗原是性喜高温,却也不得不争先恐后将高昂耸立的躯干使劲往下。两个小孩少年心性,又不怕晒,相约一二三,看谁先到村口,王二狗没等莫苏数到三便跑了出去,莫苏埋头在后使劲追着,最终,还是王二狗先跑到村口,高兴的哇哇大叫,待看到莫苏不高兴的脸蛋,怕是恼自己耍赖才赢的,这才收敛。后跑到莫苏面前嘻嘻哈哈跳个不停,终究是少年,不一会儿,莫苏便被逗得哈哈大笑,两个小伙伴又重归于好,肩搭肩朝着村外走去。
“快跑,快跑,叛军来了!”远远的,莫苏与王二狗便看到村子里的李大树向他们冲过来,二人一时没能反应,李大树已到得跟前,牵起二人的手继续朝村子里跑去,一路高呼不断,顿时,只听得整个村庄鸡鸣狗吠,人人惊慌失措。莫苏父亲这时已然被惊醒,只看他颤颤巍巍爬上房顶,大声喊道:“乡亲们不要慌,不要乱,青壮年拿起你们手里的武器,到村口集合,老人和女人们带着小孩上后山躲避。”立时,众人如当头棒喝,都迅速冷静下来,胆大力壮的青年人人高喝不断,手里握着锄头,木棍,镰刀等参差不齐的“武器”朝村口快速跑去。
莫苏在人群中使劲朝父亲招着手,盼望着一起往后山躲避,却见父亲打着手势要他自行离去,莫苏心中忽然涌起一种感觉,好似父亲在同他做着最后的离别,不知不觉中,泪水便溢满了眼眶。突然,心中又升起一股冲动,欲与父亲同生死,便拔腿朝父亲跑去,然而手却被王二狗给使劲拉住了,王二狗急得满头大汗道:“莫苏,你不能过去,叔叔他会照顾好自己的,我们不要在这拉后腿啦,快走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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