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清醒过来的龙珠并未唤人来侍侯,出来一趟都习惯凡事亲力亲为。只是在暗处巡夜的巧儿知晓他起来后,便去端了温水过来给他洗潄。为了不吵醒床上用锦被裹着像只大虫子的柔柔,两人都没出声。
尽快装束妥当后便转到前厅,龙珠小声吩咐巧儿,他今儿有事,如果姐姐起来,便让莫利来陪着解闷,千万不可以再让她去公主楼了。
待巧儿表示知道了,龙珠转身便独自一人去餐厅,只见仆人在侍侯杨裕用餐。
相视点头就当打过招呼了,后面站着的仆人立即给龙珠送上净手汤盆。这两位本来就是让人侍侯的主,当然是理所当然的坐着,什么都让仆人来。
这些仆人们也小心翼翼的,都知道这两人可都是比他们家正宗的爷还要祖宗啊,能不小心翼翼的侍侯着吗?
要是他们家爷的话,急冲冲的扑到餐桌边,早就大吃大喝一通,随后便扬长而去。哪里像这两位挑剔的主,每顿都要放香料的温水净手,还得分个人给他们夹菜呢。要是一个脸色没理解好,夹错菜的话,凌厉的眼神便飞过来让人只想跪下谢罪。惹得餐厅的下人集中的最多了,就怕有人出错,还可以找人去替补,这年头当下人也难啊!
吃过早餐,杨裕被龙珠一个眼色给引去了公主楼。一路上,杨裕老想问龙珠什么事。只是龙珠挺专注的走路的模样最终让杨裕没开口。
进了公主楼的中厅,清风出来迎着他们。当龙珠说听闻公主病了,特来探望,清风回说公主病了在房内休养不便见客,以很委婉的语气拒绝了。
表妹病了,杨裕也挺担心,只是索来知道清风明月的脾气,不让见就不见呗。杨裕有些想打退堂鼓,哪知道接到龙珠的眼色,看来龙珠是不见到人不罢休了。
虽然不知道龙珠打什么主意,杨裕还是依从龙珠的意思,装傻般的摆起他是主子的架子,非要见到表妹不可。
清风使劲给杨裕打眼色,总以为这是主子的表兄,总会站在她们这边吧。哪里知道杨裕更是不依不饶,清风顿时不知道如何是好。
一个要见人,一个不愿意迎人进房。在双方僵着的时候,还好傅老从内室笑吟吟的出来,领着两人进内室。
伤势略为好转的恋君还在床上休息,古木床前纱帐飘飘,明月立在床前侍侯。
傅老领着人进房,朝着床里的人影指指,示意公主在休息,他们没事的话可以先回去。跟在他们身后的清风还是挺不爽的,就算府里的正主爷出来,也得给她个面子不敢乱闯公主的内室呢。
明月立刻上前代表公主传话,对两人的关心说些客气话。
见到人无碍,这就应该走了吧?杨裕侧身对着龙珠直打眼色。
床上的人是假公主没错,脸色也着实不怎么好。龙珠暗里环视一圈,这内室估计是没有坏人来的吧,这几个人应该都是心腹了。看这傅老进内室熟门熟路的,肯定更是心腹,不然一个老头哪里会经常进女人的内室呢?
“喂!”杨裕见龙珠不理,特意扯下他衣袖,以示可以走了。
龙珠却是移开一步,对着杨裕浅浅一笑道:“我告诉你个秘密可好?”
“哦?什么秘密?”杨裕只好配合。
“我只知道,你从来没有什么表妹。”龙珠张口一说便语惊四座。
杨裕大感兴趣,兴致勃勃的道,“那床上的那位是我什么人啊?”
“算起来,应该是你表弟吧。”龙珠淡淡一笑,无视众人惊讶的表情。
“啊!”见龙珠不像开玩笑的样子,杨裕震惊的瞪大双眼,看看变了脸色的清风明月,再把怀疑的眼神望向傅老,
“您怎么说?”
傅老还在沉吟着不知说不说好,明月和清风已经脸红脖子粗的开始护短了:“胡说!这是从哪听过来的遥言?”
“就是,你有证据吗?没有证据的话可不要乱说哦。”
“这是蔑视皇室,可要定罪的哦……”
龙珠从怀中捏出把玉骨扇子故作潇洒的摇呀摇,这动作是小白的最爱,还真的有些想念那只狐狸精了。
面对杨裕被两侍女说的有些动摇,龙珠收起扇子自言自语道,“就是不知道你表弟是什么身份,可是受了重伤呐。”
这话一出,清风明月不敢再吱声了,都把眼神望向傅老。
“重伤?怎么回事?”杨裕傻眼了,上前扯着龙珠的衣袖追问:“你怎么知道?”
拂掉杨裕扯衣袖的手,龙珠不以为然的说:“因为某人怀里的伤药少了好几粒。”
“菲儿?”杨裕欲往床边走想找表妹问个清楚,中途便被清风和明月拦住了。
此时,床上的恋君悠悠一叹,在外人面前第一次用女装说男声,“我本名黄恋君!”
“杨君?”受惊吓的杨裕立马听出这声音便是与他们合作的天香楼楼主的声音。
“是我在外的化名,用的是母妃的姓!”恋君很坦然的承认。
“神手前辈?”龙珠和杨裕都惊讶的望向傅老,毕竟‘杨君’从来没有掩藏他的武功来处。
“哈哈……”傅老爽朗一笑,学着柔柔的语气道:“嘘,小声点,可别告诉别人啊。”
“呵呵……”众人狂汗无语,这老人跟那家伙混得变小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