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出现的是 一栋很普通的大楼，仔细去看也看不出有任何的区别，不过是普通的房子而已。华天宸把车子停在路边，似乎没有多想就下了车，身后紧跟着的是黄葳瑞。
“华总，是这里吗？”黄葳瑞小声地询问。
“没错，约好的地点就是在地下一层，我们抓紧时间。”
华天宸不想迟到，更不想碰到熟人，反而催促着黄秘书动作快些，生怕被身后的跟踪者抓住了跟踪的把柄。她紧赶慢赶也是勉强跟着华天宸的步子，就差没有小跑着追上去了。不知道突然间加快了步伐的原因，她也没有时间多嘴去问。
地下一层大都是咖啡厅和休闲餐吧之类的地方，提供放松休闲的场所，也没有看见任何热闹的景象。难怪，现在是上午，人多的话也要等到接近中午时分，华天宸和黄葳瑞衣冠楚楚地出现在地下一层，很容易引起小贩小商的注意。
“接下来的时间你要听从我的指挥，黄秘书你不能乱跑。”华天宸嘱咐着，眼神变得游离起来，生怕声音过大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黄葳瑞不明所以，只好冲着华天宸点点头，作为****只能服从，不能有反抗的时候，她早就知道怎样做一个合格的秘书，最好老板说什么就是什么，哪怕是白的必要的时候说成黑的也没问题。
“公文包给我，从现在开始我们分开走。”华天宸说着从她的手里把公文包拿过来，淡淡地盯着四周的情况。
“华总，我接下来的工作是什么？”黄葳瑞不明所以地盯着他看。
“随便吧，半小时我们在这里一楼入口处碰头，时间怎么打发你自己看着办。”华天宸说完不再理会他，转身走到几个小贩中间去了。
黄葳瑞从头到尾都是一头雾水的，理不清楚其中究竟有什么问题，也不知道华天宸神秘兮兮的搞什么名堂。从未到尾就没有参与到重要的一环中去，上午的工作全都耽误在路上了，她是乐的轻松自在，可是心里的谜团始终无法打开，让她有种说不出来的郁闷。
“无所谓了，既然有半小时的时间打发，我到处逛逛好了，幸好带了钱包来。”黄葳瑞随心所欲地走着，丝毫不在意自己的工作会不会耽误，只要华天宸说什么她做什么也足够了，反正是他让人这么做的，一切后果老板承担。
没有了跟随的黄秘书，华天宸感觉浑身轻松极了，更加不用为了一个跟班浪费精力。他现在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出现在眼前的陌生人身上。还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唯一知道的事他要面对的人根本没见过，仅凭电话和邮件去确认对方的身份，还真是不太简单。
“不好意思，是华先生吗？”
看见故意撞上自己的中年男人，华天宸皱着眉头说了句：“我就是。”
“我们老板在等你，跟我来吧。”中年男人笑呵呵地说着，亲切的好像见到亲人一样。
正是因为他礼貌的态度，华天宸才多了个心眼，只有在道上混过的人才让人捉摸不透，说不清楚是什么感觉，总之他跟着去了，反正今天之前他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绕过很多门店和走廊，终于在一个小店面里停下来，一家休闲餐饮店，看起来很不起来，里面却坐着几个喝茶的老先生。
华天宸好奇地往里面看了两眼，不动声色，沉默地走了进去。
“老板，华先生来了。”
沐清雨的眼皮子一直在跳，说不清楚为什么跳，一开始是左眼皮，后来变成右眼皮，说不好是好事还是坏事。神经一向大条的她如今也没办法忽视眼睛的保健作用。长时间伏案工作很容易疲劳过度，她没办法地站了起来准备去茶水间泡上一杯绿茶顺便放松一下。
“听说了吗，董事们要改组了。”
“什么意思？”
“表面上的意思是说要排好队站好边，我看是董事会里有人要闹变革，上次的提案都是勉强过的，这次所不定要动真格的了。”
沐清雨不想听见一些有的没的，可是耳朵就是敏锐的让她不得不去听。怎么都觉得董事会要改组的事她没听说过，茶水间本来就是是非之地，现在看来还不止如此，说不定其中还有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事情。
她打算继续听下去，说不定还能听见什么根本不在意的事情。
“谁知道楚董是站在哪边的，这么多同事都盯着看呢，打算以后好跟着楚董混。”
“没人能摸清楚他的心思，每次我都是远远地盯着楚董，可是每一次看见他的目光我都忍不住打个寒颤。”
“你也太夸张了吧，他哪有那么吓人。”
“是你不知道，我有一次看见张秘书脸色苍白的从楚董的办公室走出来，魂不守舍的不知道是不是挨骂了，一连几天张秘书做事都缓不过神来。”
沐清雨越发听不懂里面的意思了，好像事情又扯到张秘书身上了，楚玉祥的确对张秘书很器重，可是最近完全不同了。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张秘书去楚雨祥的办公室次数很少，每次去都是面无表情的，回来之后脸色稍微好了点可是也没有任何的只言片语，难道真像她们说的那样被训斥了？
“喝完赶紧回去做事吧，我可不想离开太久被人抓着小把柄不放。”
“也是，等我一下。”
听到她们要离开，沐清雨赶紧拿着杯子后退了好几步，低着头装作刚刚要过去的样子。两个人从身边离开，她慢悠悠地独自走到茶水间，一会的功夫竟然让她有种说不出来的意味深长，如果张秘书的息怒都跟楚玉祥有关，那么中间肯定发生了不少事是她不知道的，这么看来事情就麻烦多了。
心里的阴影越来越大了，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总觉得事情不简单。要不是真的看见了这么多的人在身边进进出出的，偶然听见这些八卦她也不会在意。可是张秘书跟楚玉祥走得太近，很难不去仔细推敲。难道，沐清雨心里一惊，手指的动作也变得缓慢起来。
难道，张秘书是楚玉祥的心腹？
有些话不敢乱说等同于有些事情不能胡乱猜测是一样的道理，如果不是发生了这么多事情，让她看不清楚真相。每次被楚玉祥试探，她都是小心翼翼的，哪里还有丝毫顺其自然的想法，唯独见到华天宸才会卸下心防，这种带着面具工作的日子太让人度日如年了。
绿茶包放在杯子里，沐清雨按了一下加热按钮，盯着小小的红灯，两分钟的时间对她来说可以思考许多事情。乃至于把平时对张秘书的观察全都放在一起，现在才发现事情的确不简单，中间存在的猫腻着实让她感到后怕。
幸好有些话没有说出口，前几日还在一起吃午饭，随便聊了几句倒是挺投机的。如果张秘书真的是楚玉祥的心腹，那事情可是悬了。说不定秘书处的每个人都是她盯梢的对象，人心真是可怕，差一点就把她当成朋友了。
水开了，自动跳成了绿灯，她把放着绿茶包的杯子放在下面接着热水，手指配合的动作熟练的不知道多少次了。看着杯子八分满她停了下来，忽然间她想到了一件事情。楚玉祥开过两次口，要把新楼盘的一处公寓给她，当时她没有要，还找了借口，不知道以后还能会不会再提。
要笼络人心为他所用，肯定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再者就是给点甜头好处。在经济上沐清雨并没有困难，不过张秘书呢，她也一样吗？
想了太多，脑袋反而不清楚了，她打算有时间多去了解张秘书的情况，说不定能知道一些蛛丝马迹。心里打定了主意，思想也不像刚才那般混乱了，她拿着杯子走了出去。
张秘书最后一遍检查着报表上的每一处细节，她能做的就是在楚玉祥的威严下小心翼翼的过日子。如果能简单的工作生活就好了，当初趟的浑水，现在想要全身而退太难了，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按照他的意思去办。
看着电子版没有任何的瑕疵，打开邮箱直接发了过去，确认发送到对方的邮箱里，她才算松了口气。去掉优盘拿到复印机前，巧合的是没有人跟她抢，顺理成章地打印出两份，一份要给楚玉祥，一份她留着备份，这是最基本的常识。
看着手里的两份复印件，张秘书犹豫了，颤抖地手指又按下了1键，看着多出来的一份，她眯着眼睛全都放在一起。她打算好了，既然有人非要逼她，唯一能做的只有利用自己单薄的力量反抗了，不管最后的结果是怎样的，她都要试上一试。
沐清雨喝着绿茶看见张秘书回来了，依旧是干练的模样，丝毫没有从她的脸上看见疲劳之色。把工作当成生活的全部，是在环境的威逼下成长出来的，她也没少加班加点的工作过，作为新人来说，张秘书算是前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