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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秘术商店

佘翩叶中了昏睡咒还没有彻底清醒,华旗文不得不替他请假。监护老师用怀疑的眼光盯着华旗文,但是眼前这张稚嫩的小脸上没有一丝谎言的迹象,在那双清澈灵动的大眼睛中,闪耀着一种名为“真诚”的光芒。

“中了昏睡咒?我听说这小子最近迷上了幻境游戏,该不会玩了一宿游戏白天想翘课吧?”

华旗文心道您消息还挺灵通的,摇了摇头,用有些担忧的语气分辩道:“不是的!佘翩叶昨晚一直在宿舍练习变形术,后来又对着课本练习了一下咒术,是您还没有讲解过的昏睡咒。就像您曾经警告过的那样,发生了咒力反噬这种事故。唉!他现在躺在床上半睡半醒的,跟只瘟鸡似的一点精神都没有!”

晏紫斡一听差点跳起来:“什么?跟你们说了多少遍了,在没有彻底掌握咒术真意的的情况下千万不能随便施咒!还练了变形术?我希望他现在还是正常的模样!”

“他尝试着把自己变成了一只猴子,除了实在太丑以外还算是一次比较成功的变身,而且很快就解除了。”

“咒力反噬!这次算他幸运!你放学后去医务室让拿一瓶解咒药剂,记住是那种用电树的果核提炼成的蓝色药水!给那小子服下去,在睡一觉应该就没事了。”

看着佘翩叶喝下电树药剂后的反应,华旗文感觉自己的牙根也是酸溜酥麻的。抽搐了一会后,红头小子居然伸个懒腰醒了过来,嘴里还一边叫着:“这一觉睡得,爽!”

华旗文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还爽?你是没看到你睡得那死猪样,还有刚才满嘴满牙往外喷电花子的抽风样!”

佘翩叶不以为意地打了个打哈欠,问道:“布朗迪呢?对了,昨天我昏倒之后怎么样了?那些宝贝呢,嗯?”

“今天档案馆开放,布朗迪还没回来。宝贝都拿到了,不过全都是些材料、矿石之类的,这个奸诈的李理德,他奶奶个熊!”

佘翩叶不关心其它的直奔主题:“管他的,不是有个箱子上面标着‘金子玉石水晶’的吗?里面有多少钱?”

“也都是矿石!你要是不怕吃牢饭大可以把那几块疙瘩熔了铸成金币。”

“这么说我们白忙了一场?!”红头小子先是失望,进而愤怒,然后无奈地蔫巴了。

“出息!东西是死的,人是活的。改天把东西拿到双月城里卖掉不就得了,不过得先摸清行情免得被人宰了都不知道!”华旗文挠了挠头对恍然大悟的佘翩叶接着说道:“实话跟你说,其实李理德设在门上的防护我根本没解开,不过是利用一些特殊的手段钻了漏洞而已。所以咱们也不能太过分,那一小块诺铁矿石绝对要给他留着,那可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东西!”

“还有这本破画本,虽然画风诡异却值得好好研究研究!我看你跟它有缘,不要钱就送给你得了!”华旗文把破烂的画本随手扔了过去。

佘翩叶竖起小拇哥,鄙视道:“明明是借花献佛,却让你说的我好像占了你多大便宜一样。对了,明天没课!你去城里摸摸底,尽快把东西脱手,我快连裤衩子都买不起了!”说完伸了个大懒腰,又倒头睡去了。

“汪大哥,请留步!”

赌徒汪兴仁一听来人的声音,腿肚子条件反射地哆嗦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摆出了最和善热情的笑脸后才止步转身。

“这不是那位眼力极佳的小哥吗?”

“想不到汪大哥还记得我,大哥谬赞,小弟真是受宠若惊!”

汪兴仁很想说我才真是他娘的被惊得不轻,你个小膏药皮子已经让我吃了大亏还想怎样?想归想,汪兴仁可是一点都不皮痒,笑吟吟地问道:“像小兄弟这样的少年英杰自然是让人过目难忘。不知道小哥找我有何差遣?”

“汪大哥常年在此发财,想必对山城里的明门暗道都了如指掌,小弟想向大哥打听一下城里有哪些出名的金玉铺子,最好是收购坯料的那种。”

闻弦歌知雅意,汪兴仁的赌徒嗅觉告诉他此事有利可图,马上切换成一副精明的面皮,把华旗文拉倒僻静处,摆出一副识途老马的神态说道:“这事你找老哥我算是找对人了!这双月城是个鱼龙混杂的小城,穷乡僻壤之地尽是些刁民,连挂牌开店的手艺人也都一个个奸猾似鬼,就是一颗石子,他们也会想方设法地榨出油来!强龙难压地头蛇,小哥你虽然精明,也难免会吃暗亏。”

华旗文心想这说的都是你自己吧,老子要不是还有点眼力这暗亏就吃在你身上了。

“汪哥说的是!最近实在是囊中羞涩才想用手中这些上等的坯料换些钱财。你看我初来乍到,无门无路的,又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少年,一切全仰汪哥仗义了!”

“小哥太客气了,咱们算是不打不相识!小哥来找我就说明信任我,拿我当朋友!我汪某人虽然也是个二流子,却也懂得朋友义气二字!放心,那些剥皮客还是得给我老汪点面子的!不是我吹,我用鼻子一闻就能知道他们心里藏着什么鬼!他们想要坑我,哼!”

看着义愤填膺的汪兴仁,华旗文心里冷笑道:原来是个狗鼻子,难怪你姓汪!还有朋友义气是四个字,蠢货!你个拉皮条的真以为我看不出你那点小九九!

“我想到了一个合适的地方!小哥,你看我这,还没请教小哥的大号?”

“华旗文!叫我小文好了!”

“好名字!不介意的话,我叫你华小弟好了!”汪兴仁心道你可一点都不“文”,你“武”的很哩!

“大哥随意!”

“华小弟,你东西带来了的话咱们现在就过去吧!待会到了那儿你先别开口,一切看我脸色行事!”

华旗文看了看汪兴仁那张黑脸,不知道这家伙哪来的自信可以用脸色表达意思。二人各怀鬼胎,华旗文是想着让汪兴仁当个免费的领路人而已,而汪兴仁看样子并没有吸收上次的教训,还想着从他身上捞点油水。

有的时候世界实在是太小了,小到可以让一个人在一袋烟的功夫里就遇到两个混蛋。汪兴仁带着华旗文转来绕去最后来到九层街的一家秘术商店,柜台后的伙计居然是差点让华旗文给揍了一顿的胡天明。

“果然是汪大哥!我刚感觉有一股逼人的财气向这里涌来,一抬头就看见大哥了。”

汪兴仁进到店里跟胡天明寒暄了几句后,两人压低声音嘀咕了起来,华旗文则在店外打量起店铺。这是一家相当陈旧的店铺,门外的展示柜是由一辆破旧的马车改造而成,充当店面招牌的是搁板上那几个空的药剂瓶子。店铺分为左右两间,对外出售各种药剂和秘术道具,因为伙计是个懒惰的家伙,所以无论是玻璃橱窗还是木制的货架都是脏兮兮的。

汪兴仁出来对华旗文说道:“华小弟,别看这家店外表有些惨淡,但这家店的老板可不是那些三流的秘术师能比的。这座城里最有钱的是什么人?是这些术士!他们可比那些金匠阔多了!我跟这家店的少东家是熟识了,就是柜台后的那个小伙子,人很不错,上进又实诚!来,进来认识一下。”

华旗文一进门就热情地和胡天明握起了手:“幸会!幸会!胡兄真是个有为的青年才俊,这么年轻就可以独当一面经营这么大的一家店面,上次是小弟眼拙,得罪之处还望海涵,少东家!”

胡天明脸都快绿了,这瞎眼的汪兴仁带来的哪里是肥羊,分明是匹野狼。偷偷地揉了揉酸麻的左手,胡天明呲着牙笑道:“不敢当!真正的老板是我师父,他无儿无女的,对身为孤儿的我特别照顾,我也敬他如父,在外人眼里我们之间的关系就像父子一样融洽,所以才有人戏称我为少东家。其实我就是个学徒兼跑腿的伙计!”

汪兴仁懵了一瞬后恍然大悟:这华小子也收拾过胡小子,真是他娘的巧得邪乎!

“原来两位碰巧认识,我们三个还真是有缘啊!”汪兴仁笑得比哭还难看,“既然两位相识,老汪我留在这也是多余的了!胡老弟,华小弟就交给你了,你们谈正事我就先走了啊!”

“汪大哥歇歇脚再走不迟!小弟斗胆借花献佛,向胡大哥讨碗热奶来向汪大哥聊表谢意。”

胡天明暗骂你个狼鼻子还真灵敏,这都能闻到!他在柜台后面的炉子上刚热好了一壶羊奶,还没来得及喝两人就来了。

汪兴仁咕咚两下把一碗羊奶灌下肚,嘴都没抹净就找了个理由脚底抹油了。胡天明心里大骂汪赌棍不是东西,不但把这烫手的山芋交给自己,临开溜还不忘贪上一口羊奶的便宜。

“不知道汪大哥带华小弟来有小店有什么事情?”

“没事!汪大哥见我人生地不熟的就带我到处转转,真是个古道热肠的好人哪!有机会一定要请他吃个包子,好好地感谢他才行!”汪兴仁带华旗文来秘术商店倒提醒了他,与其低价出售原材不如做成成品再出手。利用自己所学的知识和学院里的设备,只要花点时间既可以锻炼技艺,又能多赚点钱,说不定连下学期的费用都不用愁了。

“这羊奶真好喝!口感温度都没得挑,胡大哥的手艺堪比学院里的厨娘!我能再来一碗吗?不敢劳烦大哥,我自己来就好。”

华旗文一边喝着羊奶一边好奇地看个不停,摸来摸去的。

“这件大衣是用什么材料制成的?看起来好像某种毛发!”

胡天明面无表情地回答道:“据师父说这件衣服名叫巨人的腋毛大衣,穿上这件大衣的人不但可以吓退猛兽,甚至能够役使巨人。”

华旗文一听赶紧把手拿开,在旁边一件狐皮帽子上蹭了蹭说道:“我说怎么有股脚丫子的酸味呢!可见这腋毛的主人多半是个邋遢的巨人大叔。我记得书上说巨人族已经灭绝很久了,看来书上是搞错了。真是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啊!想必尊师是个见多识广的秘术大师,不知道他老人家在不在店里?是在楼上吗?”

“师父只是偶尔回来店里,楼上现在只有师父的助手聋师傅在,他是个耳聋的老头!”

“对了,胡哥,从店里的器物看来尊师一定在巫药学和制器术上有极高的造诣,不知道他还收不收学徒或者临时工伙计?待遇怎么样?”

见华旗文赖着不走还磨叽个没完,连羊奶都被他喝光了,胡天明恨不得一个大嘴巴子把他抽到门外去。华旗文也觉得再待下去没什么意思,刚出门就看见了几个奎族人。

胡天明探了探头道:“最近来了不少这样异族人,又像蜥蜴又像鲮鲤的,真他妈丑!听说他们还带来了一种会飞的怪物,正四处找地方安置呢!”

说起奎族人,会飞的怪兽,华旗文想到在图书馆中看过的一本《大千世界奇物志》,书中记载在奎族人生活的地方有一种名为参天松的巨树,这种在参天松上筑巢的翼兽名为松兽,也有人称其为松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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