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错字、歧义,弱弱地更正一小段。)
只是,他未曾料到,回到墨城,便联系不上她。但他却知道,她与何琪,也已回到这个城市,且早于他一天。
电话上十遍,从早到晚。那头,却只有一个冰冷到公式化的女音。
安槿,你狠,竟然关了机,一关便是两天。家中,亦无人。
他趋车去找过她,却不过是吃一个闭门羹。门里头,没有声响。
阮维东的耐性,从未试过如此地被消磨殆尽。他的手指紧握着手机,青筋暴出,眸里波涛汹涌。
女秘书推门进来的瞬间,便听到一声尖利的碰撞声,惊吓地弹退了一步。
看那厚实的落地玻璃上,已是绽开细细密密的裂纹,如绚开的水晶花。名贵的手机,躺在地上,四分五裂。
从进到阮氏开始工作,便知道老板是个不易亲近的人。无论是对男或女,亦不管职位高低,永远是一副清清冷冷的模样,情绪无从猜度。虽偶有动怒时,但若像现在这样暴戾如雷地摔东西,却还是头一遭。
在阮氏,谁都怕他,却又谁都敬重他。这是一个将别人的矛盾发挥到极至的男人。
他让阮氏起死回生,雷厉风行地革除许多弊端,遣走一批思想僵化却占着位置无所作为的老人,从基层调用新人着重培养。这里的工作环境虽严厉到近乎苛刻,薪资福利却是全城最好的。
女秘书尴尬地立在门口,进不能,退不是,手里还抱着急件需要签字。
“怎么了?”身后,有低低地声音在询问。
女秘书回头,看见是姜恒,如遇救星。将他拉到一边,指了指办公室的方向,小心翼翼地答,“老板不知道因为什么事,在里头正发着火。”
如果硬说还有一个人不惧畏这阮维东,那么,非眼前这个男人莫属。
是与老板不同的男子,温润如玉。
姜恒扫了一眼她手里的文件,“你找阮总有事?”
“急需签字,发往美国。”女秘书点了点头,眼巴巴地看着他。
姜恒伸手接过文件,“你先去工作吧,交给我就好。”
“哎!”女秘书弯腰鞠了一躬,逃也似地离开,生怕他反悔一样,连谢谢都忘了说。
姜恒无奈地扯出一抹苦笑,每到此时,冲锋陷阵的总是他。但奇怪的是,即便好些次撞在他的风口上,却也不见他对自己乱发过脾气。
走进去,迅速将现场收归于眼底。
阮维东的身体埋在皮椅里,背对着门口的方向,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却可以想象。
印象里,他一直是个自律的男人,向来情绪可以做到滴水不漏。如此这般怒于形色,却是极少见。
似乎,自从那个女人回来后,这个男人,就变得有些不一样了呢。
会是你的影响吗?安槿。
“阮总!”他试探地叫了一声。
“文件先放着吧。”阮维东的声音清冷之极,末了,又道,“替我约下何琪。”
如若这个世界还有一个人知道那个女人的下落,那么,非何琪莫属了吧。
姜恒眸里划过一抹异色,随即有某种程度上的释然。他是不是可以这么认为,这个男人,终于发现了安小姐的好?
“好的,我马上安排。”
何琪很准时,七点整,便出现在四季风餐厅里。
阮维东很奇怪,那么安静的一个女子,怎会与这个个性张扬的女人成为至交好友。
扬手,招来服务生。
“想吃什么,自己点。”
何琪笑道,“不了,说完就走。阮先生倒是奇怪的很,放着时间不去约会,倒有心思请我吃饭。”
将服务生挥退,阮维东直奔主题,“那好,我问你,安槿在哪里?”
何琪一愣,随即笑出声来,“别告诉我那女人躲着你。”
“所以找你来问问。”阮维东也不遮掩。
何琪笑,微眯起眼睛睇着他,“凭什么你就认为我一定会告诉你。”
“你会!”他说,甚为笃定。
这个女人,不愧是安槿看中的朋友,与他对视,竟可以面不改色。
恍惚里,像是看见了一双眸子,清澈如水,又透着几许倔强。是该死的倔强,这会,却又有点想念呢。
何琪道,“我从昨晚打她电话便不通,如果她有心躲了你,找我也没用。”
他投过疑惑的目光,“怎么说?”
“她曾经消失过三年,无人知晓她的去处。”
阮维东慢慢地将身体靠上椅背,手指搁在桌子边缘,有意无意地轻点着。那三年,有一年,他与她在一起,却是,却是误会了一些什么,又错过了一些什么。
其余两年,他略在所知。
“跟我说说她过去的事。”他说。
何琪清浅一笑,微摇头,“我虽然了解这个故事的起末,但对你讲故事的人不应该是我。至少,现在不是。如果她有心告诉你,你自会有知晓的一天。”
末了,神色一顿,极是严肃,“阮先生,有句话,我想提醒一下你。”
“请说。”阮维东神色淡淡。
“阮先生对安槿若并非出自真心,最好不要去招惹她。”略带警告的意味。
与安槿的话,如出一辙。
阮维东一愣,“为何?”
“安槿不是一个适合游戏感情的女人,要么不轻易付出真心。而一旦付出,必定是全心全意。所以,我不希望你去伤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