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只有酒,才是她此刻注意的重点。
阮维东忽然有种感觉,如果此刻他保持着静默不说话,面前的这个女人,绝对可以将他视为空气。
曾经他的鄙夷,此刻换来她的不屑,她都懒得解释呢,一如两年前那样的漠然置之。
那时,他极尽刻薄的语言,也不过是换来她脸上淡淡的表情,仿佛周围一切与她无关。
她的性子,可当真是一点都没有变,淡漠疏离的,有些许地茫然。
如今想来,是因为她早就想到了要离开的那一天,且不带走他的一分一毫,所以由他说了去吧。
这个女人,他从来就没有了解过。
直到后来,阮维东才知道,那一年里,隐藏着她一段不愿重提的回忆。而那段回忆,叫他嫉妒又心疼。
他陪她喝了一杯又一杯,她的酒量似乎不错。数杯下腹,才微见醉意。
他调的酒,初尝时温醇,喝到后来,便会有种浓烈之感。
安槿的脸,在灯光下越见地酡红,叫他望了有一种错觉,想伸手拉她入怀。
“少喝点。”阮维东压下她又要去倒酒的手,清瘦地可以摸到骨节,还微泛着苍白如霜的的光芒。
安槿抽回手,续满杯中的酒,“酒吧没酒喝,想必也不用叫酒吧了?”
他扬眉,似笑非笑,“你就不怕喝醉了被我非/礼?”
安槿呵呵笑过两声,眉眼都未抬起,只道,“你要是真想,就不必等到两年之后。”
那时的他,可是满脸鄙夷呢,躲避都来不及。
“可今时不同往日,我好像需要重新认识你。”他似乎有了想了解她的兴趣。
阮维东不得不承认,她成功地吸引了他的目光,不论她是有心还是无意的。这个女人,似乎需要重新考量。
“阮先生可真会开玩笑。”安槿笑笑,对他的话不以为意,杯中酒不久又见底。
都说时间能淡漠一切,可是她已经在外面游荡了两年,想不到,再回到这个城市,心底那份遽烈的疼痛,依旧无法释怀。
那个人,她居然还在想着。
“再喝你就真醉了。”阮维东皱起了眉,她似乎是为找醉而喝酒。
“也是。”安槿若有所思地望着酒杯,“是喝了不少,我该回去了。”
轻搁下酒杯,她向他说再见,脚步些微地凌乱。
阮维东怔愣地看着她的背影消失于暗门,目光再回到吧台上,她喝过酒的杯子里,还有半杯的酒液。而她,说走便走了。
就相当于,他是她在酒吧里偶遇的一个陌生人。喝酒,聊天,然后分手告别,各奔东西。如果有一天再相遇,也许她会说一声“你好”,也许别身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