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该讨厌这个女人吗?可为何目光落在那空掉的酒瓶上,想起她微浮的脚步,心里却泛起了一丝隐隐的担忧。
喝那么多酒,开车是危险的呢。
这么想的时候,阮维东已经越过吧台,追了出去。
空寂的大街,偶有过往的车子呼啸而过,掀起劲风阵阵。
她的车子还在,前灯已亮,正准备着倒车离开。
阮维东小跑着上前,敲响了她的车窗。
玻璃缓缓滑下,她微醉的脸在他的眸里媚如生花,双眸微眯,口齿还算清楚,“阮先生,还有事吗?”
“喝这么多酒开车不安全,我送你回去。”他说,淡淡地,看不出表情。
安槿低低地笑,“阮先生也喝了不少呢。”
他突如其来的关心,还真让她有点不习惯。
不过,这头是真的疼起来了。莫名其妙地在这个男人面前喝了那么多的酒,她想她真的是疯了。
“下车。”他说,带着一种不可抗拒的命令。
安槿坐在车里未动,笑意盈然地看着他。这个男人,似乎有点不一样了。具体在哪,她一时又说不出来。只是在望见他身后的霓虹灯时,已经有了重叠的影子。
酒精在体内已经开始作乱了,她想她眼里的清明已经撑不过回家的路程了,找一家附近的酒店歇息算了吧。强撑着精神,应该还是可以做到的。
她不是个拿生命开玩笑的人,今天,是个意外,意外地让她都讨厌自己来。
阮维东望着她脸上的笑,忽地怒了。她总是这么地云淡风轻,仿佛置身事外,就像两年前那样。
初时他以为那是她扮演的手段,是为吸引他的目光。到她离开时才发现原来是她对一切的满不在乎,所以走得潇潇洒洒,甚至讽刺般地归还了他给她的羞/辱。
阮维东从车窗处探进手,打开车门的按钮,将她拽下车,又打开后车门将她塞了进去。
“地址。”他坐上驾驶室,冷声相问。
“中央大街一百五十八号。”她微叹,报出一个地址。看他的架式,是争执不过了。
车子在空旷的大街上不疾不徐地行驶,安槿将头靠上后椅背,闭上眼睛,头是越发地痛了。
为何,那些前尘过往,依旧无法忘怀呢。安槿,你真是自作孽呢。
阮维东沉默地开着车,直至到达她所说的地点。身后,并无动静。
“到了。”他说,推开车门走下去。
等了片刻,后座无声,那女人,该不会是睡着了吧。
他拉开车门,沉睡的女子,蜷在座椅上。唤她,无回应。推她,没反应。酒精,已麻痹了她的神经。
阮维东抬头环顾四周,这是一处小区。可是,他却不知她具体住在哪一栋哪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