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老夫人不知何时已自己滚动着轮椅出现在客厅里,一脸怒容,“阿维,你又在欺负你妹妹了。”
安槿一愣,摸不着头脑。再看向阮维东,则是一脸的无奈。
看他起身走到老太太面前蹲下,声音责备,却多了份柔和,“奶/奶,怎么起来了也不叫我一声,要是不小心摔到了怎么办?”
看得出,这个男人的心眼还不算太坏。安槿想,姑且原谅你的无理。
“叫你?”老太太朝他一瞪眼,没好气地道,“叫你把锦丫头再赶到美国去吗?”
“奶/奶,她不是……”
“什么不是,她明明就是我的锦丫头。”老太太一口咬定,别开他转了轮椅到她的身边,“锦啊,别怕,有奶奶做主呢,那臭小子不敢把你怎么样。”
安槿总算理了一个头绪出来,老太太神智不清明,错把她当成了孙女。
细细回想,老太太似乎不经意地问过她叫什么名字,彼时她的心思在别处,无意识地作了答。哪会想到一个槿字在老太太的心里会划过痕迹,然后在那不甚清明的脑子里迅速扩大影响。
不过是误打误撞而已,谁又会想到会撞出后来的那许多事呢。
“婆婆,你认错人了。”她蹲下身体,想让老太太看清楚一点。
“锦丫头,你还在生我们的气呢。”阮老夫人轻抚上她的脸。
安槿看到老人眼里的悲伤浓厚,面对她的神智不清,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回应。转过头,望见沉冷了眸子的他,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奶/奶可想你了,回来了就不走了,好不好?”阮老夫人拉着她的手不放,犹如一个怕失去手中宝贝的孩子。
曾经,她的奶/奶也是这么地看着她呢,是宠/溺的目光,放在心窝坎上。莫名地心就软了,哄着道,“嗯,不走了。但是现在很晚了哎,奶/奶是不是该睡觉了。”
“你陪我,我就睡。”老夫人孩子气地露出笑脸,很慈蔼。
“没问题,今晚我就跟奶/奶睡。”安槿轻轻拍着老太太的脸笑道,她太熟知了这种症状的老人,需顺着心意而去。
她推着老夫人进房,阮维东并未多加阻止,只是看她的眸子更加地幽深难测。
大半个小时后,老夫人才消停下来,沉沉睡去。
出来时,阮维东倚在窗台边,眉目纠结。安槿不着一语,准备离开。
“等等!”他在她的身后道,似有几分疲惫。
安槿转过身,“阮先生还有何指教。”
“你叫什么名字。”他问。
“安槿。”她道。
“安槿,安槿。”他重复在嘴里念着。
直到好些天后,安槿才慢慢了解到,阮家曾经有位小姐,叫阮蓝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