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家子,相信会很有趣,不会令他失望。那个与她母亲的电话,他一点反感也没有。
甚至于,有那么一种错觉,闻到了母爱的味道。那是,远离了他生命的。
安槿略有所思,却并不说话,乌圆的眸子呆呆愣愣地望着某一处,也不知具体在想些什么。
阮维东俯身靠近,唇贴上她的耳侧,轻声笑道。“或者,你是在担心我,不讨未来岳父母的欢喜?”
安槿莫名地颤了一下,望他的眸里,隐约感觉有些不可告人的促狭。
掀起枕头砸向他,“脸皮可真够厚的,谁是你未来岳父母了。”
枕头,被丢开。双手,即刻被捉住,男人脸色沉冷。
“过河还兴拆桥了,安槿,看来你的自觉性一点也没长进,我得教教你到底谁才是你的男人。”
“不要。”她四处躲闪。
却是躲无可藏之处,他已上下其手。
本是宽大的一张床,却因为追逐,显得狭小。几次欲翻滚下床,都被他掳回来。
男人的力量,终归是强于女人。不过片刻之间,安槿已举手投降。
他将她压在身下,制锢她逃离的动作,声音狠恶。
“清楚了吗?”
“清楚什么。”她装傻。
男人怒,一副吃人模样,手指又开始在她的身上游移,“要我提醒吗?”
窗外的天,明明艳阳高照,安槿却惊起一个冷颤,看他一脸不怀好意的表情。
“阮维东,你好卑鄙哎。”她指责他。
男人笑,吻落在肌肤上,一点一点,似挑/逗又像折磨。
“想起来了吗?”
“别闹了。”她捶打他的肩。
有时候想,男人的精力怎么就这么地好,明明昨夜已纠缠了大半夜,这会又恢复得像头强势的狮子。
倒是她自己,有些腰酸骨痛的,有激烈之后的倦怠。
他却并无停止的意思,死死纠缠,直至逼近她无奈出声。
她低下头,望见他伏在她胸前的一头黑发如云。
她说,“阮维东,我们都会是彼此的最后,对不对?”
看似询问,其实心里已作答。
他的好,渐入骨髓,是良药也是剧毒。愈合了她的旧伤,却也给她种下更深重的情盅。
他缓慢抬头,挑眉,逼近她的眸子,“难不成你还想有下一个?”
她看着他挑衅地笑,“要是哪天你把我丢弃了,我就试试。”
他冷哼,“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
她哀声叹气,一副认命的样子,“所以,我还是老实地呆着,免得我家里这个发起怒来时像台风过境。”
男人垮着的脸,渐渐地明媚起来。
他轻拍她的脸,“还不错,有自知之明。”
安槿撇了撇嘴唇,推着他,嗔叫,“下去了,人都快被你压扁了。”
男人闷闷地笑,抚了下她的头,“谁叫你弱不禁风。”
禁制,终于松开。
安槿长长吁了一口气,又狠狠地拧了下他的胳膊,“大块头。”
男人环臂一收,将欲下床的她掳回怀里,抱着坐在床上。
“怎么,不喜欢?”
她别开他挑/逗的话语,皱着眉,“你怎么还不去上班?”
男人笑,“早上有人像章鱼一样抱着我,我一扒开,她就粘了上来。大概是人肉枕头比较舒服,没办法,只好牺牲一下我自己借给她咯。”
安槿微红了脸,“我哪有。”
她挣扎着挣脱他的怀,单脚一跳下床,闪进了浴室。
电话在这个时候响起,阮维东轻瞥一眼来电显示,淡淡道,“什么事。”
那头,秘书小心翼翼地报备,“阮总,各部门主管都在会议室等着您开会。”
微愣,竟把月度例会给忘了。
“通知改至下午三点。”他沉冷吩咐。
安槿从浴室里探出头,口里含着牙刷,白色的泡沫染满双唇,声音含含糊糊。
“公司有事你就先去吧。”
然后头一闪,又隐没了进去,听见漱口的水声。
阮维东悄然下床,修长的腿落在地上,赤脚无声靠近她。
他拿起她刚丢进漱口杯里的牙刷,挤上牙膏。
安槿叫,“你的在那边。”
“我都不嫌脏,你嚷什么。”他说得理所当然,刷出满嘴的泡沫。
安槿愣了下,似乎找不到反驳的理由,那些细细小小的感动就纷纷扬扬起来。
他是个有些洁癖的男子呢,却愿意与她共用一把牙刷。
她自身后抱住他,脸贴在他宽阔的脊背上。
“想吃什么,我去做。”
“你做什么,我吃什么。”
她做了意大利面。
他出来时已是穿戴整齐,意气风发的男子。
她将汁液勾拌在面上,是安静贤惠的女子。
尝了一口,他露出满意的表情,“我以为你只会做中餐。”
她俏皮一笑,“怎么说也在意大利住了大半年,多少学了点。”
他凝着她,“那一年,一定受了很多苦吧。”
“都是些过去的事,再说,比起你当年接手阮氏时的困难重重,不过是小巫见大巫。”她故作轻松地说。
阮维东回到公司时,已近中午,秘书抱着一摞文件跟着走进办公室。
“明天的工作延后。”他吩咐道。
秘书愣了下,“是。”
跟了这个老板几年,脾气也有所熟知。他所决定的事情,不喜欢被探究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