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原地,看他沉步靠近,站在距她仅一步之遥的地方。
白玉路灯下,身形修长的男人,光晕染上一身。这是个好看的男人,如果,他的心底不是那么地阴暗,也许她会对他生出些好感。
如果,不是他在商业上的运筹帷幄,她还真只会以为他空有一副好皮囊而已。
“我的出现,你似乎并不意外。”阮维东嘴角微翘着,看着她的眸子淡定如云。
他的出现似乎并未引起她的期待,硬生生地扯出了一丝失望,竟有了种不可控制的趋势,一切似乎偏离了预定的轨道。
安槿掠过他的问题,只是静静看着他,“这么晚了,阮先生找我有事?”
“为什么给我一个长期打不通的号码。”他盯着她质问,有种想探入她心底的欲/望。
安槿一愣,随即笑出声来,“我还真没想到,阮先生当真给我打了电话。而且,会为了这么点小事,大晚上的跟踪这么远。”她以为,他是不屑与她再有关联的。
像是听出了一抹冷讽和漫不经心的口气,阮维东皱了皱眉,有些不悦,却又略有玩味地睨着她的脸,“你好像并不乐意接到我的电话,怎么,怕那些过去抖落在萧家大少面前,打扰你的好事?”
以为她会慌乱,至少会有些生气,她却只是嗤笑一声轻叹道,“阮先生可真是一点都没有变,还是这么地尖酸刻薄。”
真是个不讨人喜欢的男人,安槿突然地佩服起自己来,居然心境平和地度过了那一年的冷嘲热讽。
为生存,她早已学会了忍耐。
阮维东略蹙了眉,她讥讽的表情像削尖的刺在他的额上划过一道一道纹路,紧拧在一起。她的话,他竟然找不到反击的词句。
尖酸刻薄。
呵,他的嘴角忽地扬起抹不易察觉的笑。也只有她,会这么直接地形容他了吧。似乎还真是那么回事,那一年里,从一开始他便判定了她的原罪,从不曾给过一个辩驳的机会。
此刻,竟有了种想听她辩解的想法。正想说点什么,她淡淡的声音又传进耳里。
“如果今晚你大老远地跟踪而来,只在于奚落我一顿的话,还是请阮先生免了,你我早已无瓜葛。”
她不曾拿他一分,又何必在这里等他的羞/辱。忽然地便失去了说话的欲/望,如果可以,那段狼狈的日子,她又何尝想再提及。
“两年前阮先生就已经明确表示,不想再见到我。同理,我也是。所以,阮先生,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