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与失之间往往是相辅相成的,当你得到某些东西的同时有些东西也在慢慢的失去。而对于我们之间来说,当你我都得到彼此所需的感情的同时,我们又失去了什么?也许,已经失去了最初的那份纯真。所以,我不会忘记你。
整个过年阶段我一直都在颓废的数着过去的日子,当我真正放开楚姗的时候我的心里突然感到无比的轻松,原来让一个人活在心里是那么的劳累。大年初三的时候我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是爷爷的助手,他说他已经到了H城,我忙乱的穿好衣服把他迎进了家里,对于他的到来我感到莫名其妙,不知道他此行的目的是为了什么。在简短的几句寒暄后他从公文包里拿出了两份文件,是爷爷的遗嘱。他要我在上面签字,他说爷爷临终前一定要他统计完财产后亲自把遗嘱交给我。我木讷的拿着遗嘱心里很不是滋味,爷爷的助手对我说,爷爷留给我三份遗产,一份是位于日本名古屋的一栋别墅;另一份是折合成人民币一千万的资产,还有最重要的一份是16家律师事物所的继承权,这也是爷爷让我学习法律的毕生愿望。他已经在中国开了一个账户给我。我用手麻木的在遗嘱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爷爷的助手对我说他还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赶回日本,会社里还有好多事情需要处理。我把他送出家门,他轻轻的拍了拍我的肩膀说:“你的爷爷一直希望你能够开心的生活,千万别让他失望。”
送走爷爷的助手后我独自坐在沙发上好一阵子才清醒过来,这些日子来发生的一切对我来说都象是一场梦一样,我从没想过会从爷爷那里得到任何的东西,我倒希望可以抛弃一切再重新的换回爷爷。从日本回来只十几天的时间我却拥有了上千万的资产,这些对我来说真的就象是梦一样,我不知道过早的拥有这些对我来说是好还是坏,然而,这些却真实的发生在了我的身上。
恍惚的过完了余下的日子,收拾好行李开始了大学生涯的最后半个学期。火车到站的那天清晨林子楷、板砖还有小志出人意料的等在出站口,我嘴里连声说道:“没想到,真是没想到,怎么都出息了?”
林子楷一边帮我提行李一边说:“得,你也别惊讶了,最后一次了,以后就没这机会了。”
想想也是,再有几个月就各奔东西了,浓浓的离别情谊过早的浮现在每个人的脸上。接下来的三个月里不停的忙着写毕业论文,在离别前的幻想中忙着离开前的一切事情。
时光荏苒,久别的校园里随处可见即将分别的恋人依依不舍的相拥而行,夜晚三三两两的同学喷着满嘴的酒气勾肩搭背的大骂着学校的不是,忧郁的校园诗人和留着长发的校园歌手坐在草坪上不停的渲染着无尽的忧伤。
板砖还是会每天例行公务一样去人事科和那个半老徐娘打照面,小志焦急的等待着考研的成绩,好多同学在学校的“跳蚤市场”上卖着大学四年的课本和衣服,随处可见的忧伤,每个人都等待着青春散场。林子楷也凑热闹加入了“商人”的队伍,牛逼的不能再牛逼了,估计全校也就他一人开着奥迪去卖东西,然而他却又是所有商人中最受欢迎的,因为他并不图钱,只是图一乐,只要他开心,不管多贵的东西只要你随便的开一价他都会象白送一样卖给你。林子楷曾以类似于绑架的行径把我押上车拉到了跳蚤市场求我陪他站一上午,用他的话讲这叫广告效应,用帅哥去吸引MM是再好不过的办法,他在前面卖东西,我在他身后靠在奥迪车上装酷,倒也迷倒了不少小妹妹,我估计换做大四的女生看到我这付德行非的把我踹倒在地外带着再补上两拳。
初夏的时候我从卡上刷掉了一百多万买了一辆黑色的宝马745,这让包括林子楷在内的所有人都惊讶不已。林子楷站在车前看了好一阵子然后若有所思的摇晃着脑袋说:“妈的原来真正有钱的人在这呢!”关于花钱这件事我从来都是没有任何概念的,只要能消受的话我会去买下所有我喜欢的东西,我记得小的时候妈妈就经常开玩笑的说我一分钱都恨不能掰成两半儿花。从那以后我每天晚上都会开着车子出去兜风,日子久了,车里的坐客从林子楷、板砖和小志逐渐变成林子楷和小志,再后来就只剩下林子楷一人了,用板砖的话说就是再好的东西也架不住天天摆弄。
让我感到奇怪的是有好一段时间林子楷都天天的在我眼前晃悠,这不禁让我好生诧异,终于有一天我再也忍受不了他对我视觉的强大冲击,于是我对他说:“怎么这阵子不见你家白血病了呢?”
林子楷说:“那小娘们最近半年来每个月都会出去一至两次,说是给美容院进货。”
我说:“你就那么相信她,多大个美容院啊每个月都要进货,赚那点钱还不够路费的呢!”
林子楷说:“没事,我相信她,怀疑来怀疑去的多累啊,爱她就要相信她。”
我茫然的看着林子楷那付呆样,在他嘴里说出的这些类似于恋爱哲学的理论听起来摇摇欲坠。
“你真的那么爱她吗?”我问。
“是的,如果说以前还不够爱的话那么现在就是很爱。”他说。
我笑着摇了摇头说:“哥们你和我说句实话,你还是处男吗?”
林子楷说:“妈的一看你那淫荡样就知道你没好话,我可一直为了她守身如玉呢,我要把我最宝贵的第一次留在洞房的那天。”
我说:“你他妈的就留吧,我估计上个世纪就遗留下来两个处男,一个板砖一个你。”
闲来无事的日子里突然接到了刘刚的电话,那个我高中时代最好的兄弟,他现在在北京一所重点大学上学,他说无聊的话就来北京找我吧,反正我也闲着。我说好吧然后挂断了电话。算起来我们也有近两年的时间没有见面了,那个在我人生最最灰暗的时候陪在我身边的兄弟,不知道他现在过的怎样,于是第二天我简单的装了几件衣服便开着我那辆宝马车向北京驶去。
北京的夜晚灯火阑珊,绚烂的颜色装点着这座城市的繁华。刘刚说北京和每一个大都市都一样,到处充斥着酒精与色情,这不免让我很是惊讶,没想到当初和我在一起穿着白衬衣满世界乱跑的无忧无虑的好朋友竟能说出这般的醒世名言。那一晚,刘刚清空了整个寝室,插上门从床下拉出了一箱啤酒,我们一杯接一杯的喝着,谁也没有多说任何的话,时间让我们变的越来越沉默,我想也许好朋友就是这样的,不一定要天天都粘在一起,有时候,一个眼神,一句话,一杯酒也许就表达出了所有。后来我们都醉了,我抱着刘刚哭了起来,我向他诉说了这些年来的所有不快,也许这个世界上只有他才是真正懂我的人,他陪着我经历了拥有楚姗的快乐和失去楚姗的痛苦,我告诉他我放手了,我放开了楚姗,我爱上了另一个女孩,她叫肖诗,可是我却把她给丢了。刘刚递给我一支烟,我们低着头默默的吸着,过了好一会儿刘刚对我说:“其他的都不要紧,最重要的是你已经知道了你到底爱谁,如果可以再见到她的话千万不要再错过了。”我把身子靠在墙上仰头吐出了一个烟圈,是啊,如果可以的话,我一定不会再错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