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最不想要的结局2
是他,是渐。我找到他了,他就在这儿。我喜出望外,急忙向他奔去。
可等我终于跑到了大树底下,钢琴也好,渐也好,都在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渐!凌渐!”我大声地呼喊着他的名字,却得不到回答。
“渐,你在哪儿?别丢下我一个人……”竭尽全力的呼喊最终变成了无助的低吟和止不住地从眼眶里溢出的泪。
眼泪****了枕巾,带着挥之不去的悲伤,我恍恍惚惚地睁开了眼睛。
“沁,你醒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了起来。
透过被泪水模糊了的双眼我循声望去,只见头上裹着纱布的渐正坐在床边一脸担忧地望着我。
是梦还是幻觉?我忙从床上坐了起来揉了揉眼睛。他还在,并没有像刚才那样消失。
“怎么了?怎么哭了?哪里不舒服吗?”渐抬手替我擦拭着脸上的泪水,从他指尖传来的触感是那么地温暖而真实。
这不是梦,也不是幻觉,他就在这儿。那个在放学后的教室里弹琴给我听的渐,那个在夕阳的余辉中为我演奏并不怎么熟练的吉他的渐,那个无时不刻都陪伴在我身边,像阳光一样温暖着我的渐,那个我所深爱着的渐,他就在这儿,真真切切地坐在我面前。除了被纱布包裹着的脑袋外,他幸运地完好无缺。
“我接到电话说你出了车祸,可等我赶到急症室时你已经不在了,听护士说有一个车祸送来的年轻人去世了,我以为那个人是你……”见他平安无事,我终于松了一口气,将自己无比伤心的原因说了出来。
“傻瓜,你把我和别人搞混了。因为撞破了脑袋,医生要我去做CT扫描,所以才离开了急症室一会儿。”渐向我解释道。
“可我真的好害怕,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傻瓜,我真是个傻瓜,竟然给自己制造了一个如此可怕的误会。可正是由于这个可怕的误会才让我明白了失去他将是何等刻骨铭心的痛。面对失而复得的他,我心中的悲伤和恐惧顿时都化作了委屈的泪水。
“对不起,吓到你了。”渐愧疚地张开了双臂,将我紧紧地拥进了怀里。
“别担心,我哪儿都不去,就在这里陪你。”他说。
“恩。”我含着泪点了点头。
“渐,车祸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头疼所以先回公寓了吗?”等心情稍微平静了一些,我从渐的怀里钻了出来,向他提出了心中的疑问。
“沁,在我回答你的问题之前,你能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吗?”渐一脸认真地望着我。
“什么问题?”我问。
“沁,刚才在走廊里晕倒的事,你还记得吗?”
我当然记得了,所以我现在才会躺在病房里。可渐为什么要问这个呢?难道是他察觉到了什么?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我谨慎地点了点头。
“能和我说说你晕倒的原因吗?”渐的语气循循善诱,但他的眼神却犀利得让人不敢直视。
为什么渐会突然问起我晕倒的原因呢?难道他真的知道了什么吗?不可能啊,知道我病情的只有我和存而已,就算渐察觉到了一些蛛丝马迹,但只要我们不松口,他是绝不可能知道的。也许他只是因为担心才会问的吧,一定是这样的没错。
“我只是因为把你和别人搞错了,吓得不轻所以才会晕过去的。”略微思索了一下,求轻避重,我只向他说出了一部分原因。
“真的只是因为受到惊吓才会晕倒的吗?”渐问。
“恩,只是吓到了而已,所以别担心了。”没察觉到他眼中的那一丝不信任,我忙点了点头。
“看来你还是不打算跟我说实话。”听了我的话,渐既担忧又失望地说。
“我说的是实话啊,渐,你怎么了?”虽然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了,但我还是试图将事实掩饰过去。
“既然你不愿意说实话,那你能告诉我这是什么吗?”渐说着叹了一口气,冲上衣口袋里掏出了一个透明的小袋子交到了我的手中。
虽然手中的这粒药片有些融化了,但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它。
为什么我的药会在渐的手上?!我心中一惊,但马上又强迫自己强作镇定地向他问道:“这是我的维生素啊,可是为什么会在渐你的手里呢?”
“这是昨天我在厨房的水槽里拣到的。”渐回答。
原来如此,我想起了昨天掉进水槽的那颗药片,禁不住在心中大叫失误。
“这真的是维生素吗?”渐盯着我问。
“当然是维生素了。”我强装笑脸故意反问道,“你今天是怎么了?怎么老问些奇怪的事呢?”
“就算这真是维生素,那这些又是什么?”见我死不认账渐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纸袋放在了我的面前。
带着一丝疑惑和更多的不安,我打开了袋子。望着散落在床上的一叠厚厚的病历,我的心顿时沉了下去。
“别骗我了,我都知道了。”见我不出声,渐低沉着嗓音道,“我见过亓泽存了,他都告诉我了。”
是的,他都知道了,见到这些病历的那瞬间我就已经明白了。他最终还是知道了那个我不想让他知道的秘密。
“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要瞒着我?”除了责备他更多的是担忧。
“对不起,渐,我只是不想让你担心。”我低声说。
“你觉得这样我就不会担心了吗?你真的以为能瞒我一辈子吗?”渐问。
是的,我知道,我都知道。总有一天真相会曝光,总有一天我还是会令他伤心难过,可即使是这样,我还是希望这个悲伤的秘密能晚一些被他知道,因为我实在不忍心看到此刻他这双写满了忧伤的眼睛。
我不知该如何回答他,而他也沉默着没说话。过了一会儿,像是经过了一番认真的思考,他无比坚定地说:“不要多说了,总之这件事不能再瞒下去了,你马上停止乐队的工作,安心养病。”
“不行!”我忙喊了起来,“渐,拜托你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大家!拜托了!我现在还不能离开乐队,至少让我把新专辑做完吧!”
和他的决定比起来她的决心似乎更加坚决,渐很清楚她为什么要向自己隐瞒病情,他更清楚“青”对她来说有多么重要。可现在即使是她这样地恳切地请求自己,也已经为时已晚了。想到这儿,他只得摇了摇头,无奈地说:“对不起,沁,现在说这些已经太晚了。”
已经太晚了?我不明白他的话是什么意思。就在我一脸疑惑地望着他,希望他能给出更明确的答案时,屋外突然响起了一阵异样的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