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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东风纸鸢

再行几里,途径潍县(今山东潍坊市),因此地盛产纸鸢(风筝),故别称“鸢都”。路有孩童趁风放鸢,不远处有一老翁沿街叫卖。如今日再见此番情境,你定会猜疑那些孩童是老翁请来的拖,但孩子们纯真的笑脸、老翁憨厚实在的言谈又瞬间打破这种猜疑,让你转念开始怀疑自己过于老道。

善良的颜丛主动提出就地歇息后便跳下马来,满脸笑意的走到摊前为孩子们买了一只纸鸢,回身递给颜丛,让他和其他孩子们去请卖纸鸢的爷爷教他们如何放飞。孩童们在老翁的指导下,不一会儿,纸鸢便随东风而起,和当地孩子放的纸鸢一同飞扬天际。

孩子们玩耍的间隙,男人们照例开始谈古道今,众说纷纭。偶尔添些荤段子,逗得一旁做饭的妇女哈哈大笑。

纸鸢是风筝的原型,起源于中国,风靡于全球。纸鸢给人们带来的快乐不言而喻,据我观察,好玩之人大抵分两种:老人和小孩。拙以为中年人并非不好纸鸢,而是支撑社会运转的中年人们,被物质欲望磨平了原本的纯真。而老人和小孩却巧妙的避开了这一点,一个乳臭未干,涉世未深;一个涉世太久,看透真伪。所以黄发垂髫,可以怡然自乐。

谈笑间,大风起兮,灶火灰飞烟灭。说时迟那时快,暴雨骤至,雷鸣电闪。当地孩子见到雨至,惊恐的松开鸢线,失去控制的纸鸢和颜丛他们的纸鸢吹织到一起,两只纸鸢继而又被大雨打湿,颜色由粉红变成深红色,看起来颇有些恐怖。老翁急令颜丛放开纸鸢,颜丛舍不得放手,老翁不由分说,当即抄起“美工剪”,上前剪断长线拖拉着孩子们离开。在卖鸢老人的带领下,他们来到了一个号称“仙人洞”的小洞穴避雨。

“仙人洞”是个常见的天然洞穴,洞口较宽可容纳多人。向内十米,人就不能继续行进了,窄到仅容一只狐狸通过。洞内异味难闻,狐骚冲天,越往内狐骚味越重,据老翁推断,这洞里绝对住着狐狸,白天睡觉,晚上出来活动。雨点越密,新鲜空气越难进去洞中,狐骚味就越重,相对在洞外淋雨而言,所有人也只能默默忍受。

见丛颜一群孩子因被剪断了纸鸢在一旁闷闷不乐,老翁给孩子们讲了一个故事:

当老翁还是个孩子的时候,潍县有一小孩叫李四(实际上是一个叫舒良辰的青年,老翁故意改编),时年八岁,好放纸鸢。是日,暴雨突至,雷鸣大作。李四贪玩,舍不得纸鸢被风刮走,被雨打湿,遂随风奔跑。不曾想,一个响雷,李四便倒地不起,浑身被雷电焦。自此以后,潍县人便受下诅咒,但凡有人在雨天放纸鸢,轻则被雷击伤,重则只剩骨架,所以没人敢在雨天放鸢!

突然!一只赤色的狐狸从洞内窜了出来,消失在雨点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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