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里养出来的苗子,就是和他娘的窑子里出来的不一样。”
“滚开,你个下流胚子,滚开……”红豆嘶喊着,她已经感觉到男人的手抚上了她的胸口。
撕拉一声,红豆只觉得身下少了些什么,凉意席上了腿根,还想再次抵抗,人却被大力从地上逮了起来,转了个圈,身上多了件紫色的长袍。
惊魂未定,死死抓住覆在身上的衣袍,地上,那个妄图轻薄自己的匪类背朝天一动不动。眨眼间,由腹部下方流出了一片红色,混杂着树木的清香,透着浓浓的腥味。
“已经死了。”
看着面前已然呆若木鸡的小女人,尉迟文宇连开口都觉得艰难。只见她一头乌黑的秀发散乱的披在肩头,脸上带着些被泪水稀释掉的黄泥,以及被男人粗暴对待的青紫。
喉头哽了一下,看了眼地上的尸体,觉得好像让他死的太过便宜。可是他等不及,不知道为什么,当在十丈之外见到这泼辣丫头被压在别人身下,杀气就这么不可遏制的冲上了心头。
沉寂了好一会的红豆,突然发疯般踢打起早已气绝身亡的刺客,还伴随着一声声不雅的咒骂,泪水再次决堤。
尉迟文宇没有阻止,递过自己手中的软剑,语气冷到了极点,“是我,绝不会虐待自己的手脚。”
眼角一滴泪水划过,红豆认出了面前的男人正是在包店捏碎酒杯的俊挺青年,覆在自己身上的紫色绫袍甚至还能够闻到些许酒香。
他也是个陌生人,说不上为什么,红豆在此刻却选择了相信他,伸出颤抖的双手,接过了那把还残留着他温度的软剑,阳光透过密林照射到软剑上,折射出诡异的光芒。
小巧轻薄的软剑在尉迟文宇手中是那么听话,可当被红豆接过手之后却像失控的灵蛇四处摆动,根本就没法掌控,越想抓牢越是不停使唤。
“没出息。”
红豆本就已经紧张万分,尉迟文宇这莫名的一吼,这无法掌控的软剑居然让她握住不再弹动。
尉迟文宇上前一把握住红豆持剑的双手,没有停顿,红豆只觉得手上的厚重感加重,随后由剑尖传来钝感,一滴如雨水般的温液迸溅至她的脸颊,低头,银白色的软剑布满了血腥点点,剑头的血液尤其多,正不住往下滴淌。
剑下,轻薄自己的刺客身首异处,一双大手也脱离了肢体。
吸气,泪止,握着自己的大手也松开了。
转身,红豆一瞬不瞬盯着眼前美的耀眼的男人,她不懂为什么一个陌生人会救自己,她什么都没有,她只是一个丫鬟。
“恩公,红豆没什么能报答你的,但只要您要的东西是红豆拿得出,提的要求是红豆办的到,那但说无妨。”
“我有说要你什么吗?”尉迟文宇气绝,这女人说的是什么,如果今日救她的是他人,她也会让别人对她提要求?哪怕救他的人是另一只饿狼?
空气中的血腥味越来越浓,瞥了眼地上的尸首,红豆想到现在不是追讨报酬的时候,骆米,骆米还在那帮人手中。
“恩公,红豆说过的话绝不反悔,哪怕,哪怕您要红豆的命都可以,但现在,现在请您再帮红豆一次,我的朋友还在另一帮人的手里,求您救她,求您。”
红豆扑跪在地,自己一个人都差点毁了去,小米那少说还有五六人,她还怀着孩子,不可以。
“没兴趣。”救她已经让自己破了例,想到戎墨居待会看自己的眼神,尉迟文宇就觉得头大。
弯下身拉起跪着的红豆,想要接过她手中自己的软剑,可这丫头却上了性子,向后一倒躲了开来。
“恩公,求您了,小米是红豆最好的朋友,红豆的命一半是您救的,一半是她啊!”
尉迟文宇有些火大了,不知好歹的丫头,明明是自己救了她,她居然说自己只救了她半条命。
“疯丫头,你够了啊!我的耐性是有限的。”说罢,伸出手,让红豆把自己的剑还回来。
疯丫头?他叫自己疯丫头,这个呼号明明只有那个矫情的老太医才会,他……
摇头,一个是玉树临风的美男,一个是枯如树枝的老头,怎么能把他们对上号呢?一定是自己太敏感了。
剑上的血迹只一会就已经干涸,颜色也开始变深。前有即将发怒的恩人,后有将要被欺的骆米,红豆一咬牙,以最快的速度从地上起身。
尉迟文宇满意的笑了笑,她以为红豆听懂了自己的话,却不料红豆起身飞快的朝着来时的路跑了回去,手中握着自己的那把软剑,身上还披着自己的绫袍。
“该死的,疯丫头,你敬酒不吃吃罚酒。”
脚底用力,尉迟文宇追了上去,看她怎么跑得过自己的轻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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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中深处,骆米死板的坐在地上,嘴角挂着一抹浅笑,眼睛一瞬不瞬盯着红豆消失的尽头,她应该安全了吧?夜是不是也在找自己呢?
“骆妃,拿下你脖子上的东西,别触碰我的耐性,想让妖王来救你吗?只怕他现在正疲于应付我们的另一帮兄弟吧!哈哈哈~~~”
带头大哥掀起衣袍站至骆米身前,挡住了她观察的视线,像是看穿她在想些什么似的,再加以打击性的语言想击破骆米最后的抵抗。
“就凭你们?”骆米的语气高傲不屑。
带头大哥看准骆米回话的空荡,提起飞脚,骆米手中作为威胁物的金簪随着自己的话音,插进了一棵老树的树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