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三人正坐的尴尬,寒明淼耐不住这压抑,顶着半醉的身子晃悠悠在屋内游荡起来。
骆米也不管他,一人撇开俩大男人,独自在门口张望起来,说不出的担忧。
几度想跑出去找找,却怕真遇到了反而什么话都说不出口。脸上的褶皱越来越深。
“红豆不是个小气的丫头。”就在骆米举足无措的时候,夜已经悄悄站至她的身后。
由背后伸出的大手从后腰环了上来,骆米下意识的开始紧张起来。
怕。
陡然变僵的身体让夜有些挫败的慢慢收回了手。
夜收手的动作让骆米稍微安了点心,他每次都懂自己心里的想法,哪怕一个动作,一个眼神。自己为他做过什么呢?
这么想着,骆米突然像只受了惊的鱼,扑腾着转身向后,看向了身后那一脸沮丧尚未消退的夜。
她现在还要顾忌些什么呢?还要再扭捏些什么呢?
无视在场的寒明淼,强忍心中万般的恐惧与不安,骆米轻抖着双手围住了夜,额头抵住了他的肩胛。
夜的双手一下子竟不知道该怎么样去放置,木偶似的。
骆米的呼吸无意在夜的胸前撩拨,只是夜的心跳却为此加剧了不少。暖暖的,柔柔的,甜甜的。
她,放下了吗?
低头轻吻上骆米的发顶,僵硬的双手终于懂得该怎么样使用。
苑外的脚步声噼里啪啦一阵乱响,接着就见红豆手上抓着个食盒冲进了拱门。
夜拍了拍骆米的后背,安心道,“她回来了。”
松开围住夜的双手,扭头右转。
似是舍不得骆米这难得的“大方”,夜快速抓住骆米的左手不再放开。骆米整个心智这会儿全被红豆抓了去,竟不知自己的跑动连带着夜。
“红豆,怎么了?”看清红豆的那一霎,只见这假红豆变成了颗真红豆,涨红着张脸,小跑着,狼狈不堪。
“没什么,没什么,先用晚膳,翟大厨照你要求做了栗子红烧肉。”实在不敢抬头见人,红豆快速答话,提着食盒蹬入了玉人斋,像是有谁抓着牛刀追着她似的。
尾随着红豆进了屋,这丫头已经在那默不吭声的布起了菜,布着布着还红起了眼圈儿,寒明淼正在她旁边打着转转,不知如何是好。
“我说,好红豆,怎么出去一圈儿你还哭上了,这个这个,我……”寒明淼那囧样真是百年难遇。
见骆米尾随着进来,知道自己是稳不平这波折,直对着骆米眨巴眼睛。
夜也没料到红豆会这番模样的回来,三个人都处在奇怪中,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儿,却总又说不上来。
“红豆,今儿的事我向你认错好吗?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好,是我自作主张,我……”骆米说着说着也感伤起来,本想着是让红豆日后有个依托,现在依托没找着反而还让她难过的不像样,都是自己闲人管大事,倒头尽闹事。
话还没说完,就听门板“咣”一声大响,众人皆因声响而回头。
“尉迟兄,你…哈哈哈哈……”
这寒明淼前一刻还在为红豆那小媳妇儿受气的样子抓耳挠腮,这会儿竟不顾形象的狂笑起来。
骆米本还每个反应,但随着寒明淼这一声笑,却发现了不得了的事,尉迟的脸竟也是通红的,不过,这红色只有半边,另一半只一个黑色的五掌印。
红豆本还默不吭声布着菜,听着寒明淼这一声嚎笑,再见着尉迟一身狼狈的回来,脸上那猫爪印还安安稳稳的“站着”,一个恼羞成怒,放下食盒又想跑出去。
骆米这算是懂了些什么,刚刚忽视的原来不是问题,而是人才对。这姑娘家红这张脸,汪着双眼回来,跟出去的男人红这张脸,手印上了脸,没点问题谁信?
一把拉住想夺门而出的红豆,这次骆米长了个心眼儿,没当着一屋子的人问出来。夜也知道事情可大可小,虽是不舍,但还是放开了牵着骆米的手,待骆米牵着红豆大步流星的走出了玉人斋。
这寒明淼,事情落他头上的时候,推脱的比谁都还快,醉着的也能马上清醒,现在可好,完全一副热闹相。
“尉迟兄,闹半天,我以为你是去劝着红豆,结果…哈哈哈…”寒明淼真是憋不住,他不是故意的,如果说骆米是只大刺猬,那红豆也绝对不是好惹的,这下还真是随了愿,脸上多了些画色。
尉迟没搭理寒明淼的话,脸上的色彩也没弄干净,要真在意的话,这东西绝不是光彩到可以见人的。
自顾自的坐上了桌,伸手给自己倒了杯就水一饮而尽。心里那个气,就差没个出气桶子。
另一边,骆米牵着红豆的手出了玉人斋,没走多远,就在拱门边停了步子。
瞥一眼还带着寒明淼笑意的屋子,又作势咳了一声,这话,还真是不好出口。
骆米在那磨叽着开不了口,红豆倒在这变得干脆起来,“他对我耍流氓。”
红豆这一声吼,足可以让地球抖三抖。骆米本想着姑娘家的事不会说的太大声,所以才没拉着红豆走远,谁知道这丫头脾气上来的那么快,竟一嗓子嗷了出来,吓的骆米连忙伸手去捂她的嘴。
玉人斋内出现了酒杯摔碎的声音,接着便是寒明淼由压抑衍生至爆发的狂笑。
骆米知道,这手是没必要再捂下去了,全入了耳。
尉迟在桌前气的是全身都火了起来,要说真是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