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唱罢,她下台后,迎上了四面八方的目光。
而鸨娘笑意盈盈地朝她走过来,满是温柔的笑,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头,示意她可以去休息了。
争花魁,窑子中必须每一个女子都要加入,每人舞演,施展才艺,最后,让各个职位较高,大腹便便的官员来投选,谁赏的银子多,谁就赢。
鸨娘走上台中央,眼含笑,对一个个说道,“莺儿姑娘,两千三百两!——”说罢,一盘大方的金色方盘落入眼帘,上面尽是金银财宝,一个个银两高傲地竖立着,俄而,一蓝衣女子缓缓拂袖走上台娇滴滴地道谢。
罢,鸨娘继续开口,“素燕姑娘,一千一百两!——”这个就有点不如意了,钱是少了点,可那姑娘却不以为然,年岁也稍高了,她昂起头如美丽的孔雀,伸手接过了鸨娘手中端着的方盘,笑容大方得体。
鸨娘微眯眼,又开口,“珍儿姑娘,八千九百两!——”众人再次哗然,全认为这次的花魁非她莫属了,只见这珍儿姑娘浓妆抹艳,妖娆可现,似妖孽般降落人间,她眉目狐媚,小心地接过方盘,轻移碎步,唇角的笑意泛滥泛滥。
鸨娘轻咳一声,却这才发觉自己竟老糊涂,没有去问新来的那女子的名字,她有些尴尬地顿了顿,转头朝后台张望了下,还好的是萧舞媚还在。
她镇定自若,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萧舞媚便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
遗憾地是,鸨娘开口便在她耳内轻轻说道。
“姑娘,你得了八千八百两……”
萧舞媚惊愕地抬起头看着她,眸中之前的自信已化为乌有,她垂了垂头,不再言语。
本以为这次夺花魁失败了也就算了,可是,她想一走了之之际,却已来不及——
窗外言杀冷漠不见底的眼神盖过每个人,紧紧地锁住了她自若的双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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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时辰之前,言杀已经醒过来了。
言杀的高烧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必然是醒过来了,他一睁眼,却不见了她的身影,心猛地一沉,莫非她真的弃他而去?
不,他要找到她!
于是他带着伤出发了,他一天之内走遍了大街小巷,连一个小小的地方他都不会放过,直至一时……
那顷刻间窑中美妙内却含着丝丝忧伤的嗓音传进他的耳内,他的领悟性异常得高,他马上分辩出这是谁的声音!
既然当不成花魁,那也象征了自己就要变成风尘中的恶心女子,她皱紧了眉目,这个时候还要管什么呢?现在放在她眼前的只有两条路可选,一是逃跑,扔下钱。二是乖乖地做一个风尘女。
可是,这该让她如何抉择?
她失魂落魄地上了楼,找到自己休息的房间。
不料的是,竟跟来了两个男人。
他们早已仰慕她已久,特别是方才她的那番吟唱,让他们心生爱意。
“你们是谁?”她发觉了脚步声,立马警惕起来。
那两个男人长得高大,相貌平平,粗声粗气,他们两眼看着她,嘿嘿笑道:“小娘子,收了我们的钱,得服侍服侍我们呀?”
她心咯噔一跳,莫非这些银两全是他们的?她眉目弯曲,冷意蔓延,望着他们,慢慢地后退。
“你害怕什么啊?”男子肮脏的眼睛在她身上扫来扫去。她打了个冷颤,这种感觉又来了,是曾经在月花楼的感觉。
“美人……”肩头一沉,她一转眼,只见其中的一人把粗粗的手臂已放在了她的肩上,咧开嘴大笑着。
真是一群伤风败俗的人。
她冷冷地想道,却是很平静。
这时,她想笑了,她明显感觉到了窗后有一双黯淡,却冷漠如故的双眸正盯着她看,她苦涩地垂下眼帘,还是被他看到了,怎么?不救她了么?
她感觉到了肩头的沉重,很明显,男人的劲道用得深了。
她目光看向别处,此刻,这间屋子里不会出现任何人了么?她略失望。
萧舞媚轻叹口气,沦落到现在这个样子,也是自己的错。两行清泪静静地划过她的脸庞,从缝隙里出来的微风痕过了她的眼睫,轻轻地颤动,滴入衣襟。
“啊!——”肩膀处的微疼已消失,转眼,是一股浓郁的血腥,一团浓浓的杀气!
言杀侧身,瞬间不动任何手指,杀了那两个男人。
见他们两个人的头颅已断,从不见死相如此丑恶的她出乎意料地捂住了嘴巴。
她泪水未干的双眸紧闭,难闻的血腥直冲鼻,言杀冷冷地用脚踩过这两个倒地的男人,丝毫看不出他杀了人。
他的发丝缠住了空气,低首视着她,眸里的杀气还未消散,他的伤口已经不再疼痛,然而,心猛烈地抽痛,他的脸变得苍白冷漠,伸手无情地捏紧了她的下巴,把她抬高。
“风尘女子?嗯?”他冷气一同吹入她耳,她对视着他,却再也看不懂他的眼神。“姿色不错。”他故欣赏着她的淡妆,嘲讽地说道,丝毫没有感情。
冰凉的泪水欲想再次留下,她却坚固地忍住了,咽声说,“谢谢。”
他一次又一次伤痛,放开了她的下巴。
他不该这么动情!他懊悔。
言杀啊言杀,你十足是昏头了!
他在心底暗骂自己,早就该把她送给他,夺回夜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