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快点!”
深夜,木府大门被敲得震天响,一队官兵抬脚踹开木府大门蜂拥而入,家丁纷纷闪到崔永身后,管家想拦,却只是拦不住,来人全是金吾卫官兵——夜行大盗袭击木府,官兵奉甄义命前来,搜索夜行大盗,护卫府院。
此刻木相国却无心理会家中变故,家人均心急如焚,在绣坊外间焦急等待着。绣房内,木相国正陪着御医洪大人为床上的木芙蓉把脉诊治,御医足足看了近一盏茶时分,神色凝重,收指起身。栀子为木芙蓉掖好被子,挂好床帘。
木相国与御医往外走,低声道:“洪大人,木芙蓉她……”
御医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恕老夫直言,小姐五脏六腑皆受重伤,血脉崩裂。依脉象所看,元气尽散,力若游丝。老夫恐也无能为力。”
木相国骤然犹如遭了晴天霹雳,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木世贤不敢相信地过来拽住御医。大声道:“大人!您救救我姐姐,您救救她啊!”
御医悲伤摇头,叹道:“除非有武林高人肯用全身功力打通小姐筋络血脉,否则两日之内,小姐怕是……”
御医不再说下去,所有人都明白他的言下之意。木世贤顿时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
木相国颤声道:“来人,送洪大人。”
御医拱了拱手,抱歉离去,走出木芙蓉闺房后,木相国闭上眼睛,紧紧咬着牙,忍住两行老泪。家丁气喘吁吁地入内,到木相国耳畔说了几句话,木相国一整衣衫,打起精神,说:“请他进来。”
俱公公入内时,脸上带着歉疚与不忍,仿佛变了个人似的,朝木相国道:“木公,咱家是来请罪的。”说着便弯腰下去,木相国忙扶起他,连声道:“公公这是做什么?!快请进来!”
俱公公一边摆手,一边往里屋看。
木相国知道这事再责怪也无用了,毕竟俱公公也是无意,若说俱文珍要对付木家他相信,但要对付张锦罗的女儿,他是不相信的。
好歹当年木芙蓉的娘亲与俱公公也有同门之谊,再怎么怨恨他,也不至于对木芙蓉下狠手。然而又能怎么样?木相国不禁苦笑。
俱公公道:“刚才和洪大人擦肩,才知木小姐重伤在身,是我失手在先,又下手太重,老夫追悔莫及啊!”
木相国叹道:“公公也是捉贼心切,无须多虑。木芙蓉自小身子孱弱,此次能否迈过命门,就看她自己的造化吧。”
俱公公作了个动作,甄义便奉上一个小瓶。
“此乃皇上御赐天山还魂丹,快给木小姐试试。”俱公公催促道。甄义拿着瓶子就要往屋内走。木相国却马上拦在甄义面前,接过瓶子,沉声道:“多谢公公美意。木芙蓉刚服用了御医所开的一剂汤药,三个时辰内不可再用药。待时辰一过,老夫来安排服用即可。”
俱公公只得道:“也好。”
刘勇上前,在俱公公耳边说了句话,俱公公面不改色道:“木相国,老夫还有公事在身,就不多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