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园的客厅里此刻正上演着和夜上海一样的场景，不同的是，小舞台上唱歌的是陈锦荣，观众只有一个坐在沙发上的陆正霖。
陆正霖端着红酒靠坐在沙发上，他眯眼看着不远处的陈锦荣，她正唱着夜上海，这是他听她唱的第一首歌。
那时，她还唱不出这样的风情，看他的眼神也不是这样的多情，而是漠然的。
不知道为什么，陆正霖有些怀念那样的眼神，可是自从陈锦荣做了他的女人，他再也没见到那样的眼神。
最近倒是在赵芙蓉眼里看到他喜欢的那种眼神，她的眼神甚至比陈锦荣当时的，还让他着迷。
只是这么晚了，那个女人怎么还没回来，难道上次的叫许还不够吗？她就不怕再遇到那些小混混？
陆正霖正皱眉想着，阿城就急匆匆地走了进来。
陈锦荣一直觉得陆正霖今晚有些心不在焉，她看到阿城进来，覆在他耳边不知道说了什么，他的脸色立马就变了。
陈锦荣刚走下舞台，想问问发生了什么事，陆正霖却已经起身，大步走了出去。
“正霖，怎么了，出什么事了？”陈锦荣快步追出去，陆正霖却头也不回，直接上了车，扬尘而去。
陈锦荣看着车子越开越远，银牙暗咬，手里的手绢绞了又绞，红唇止不住地颤抖，很快她就尝到了咸涩的味道。
阿城被派去做什么了，她知道，所以陆正霖现在到底是为了谁而着急成这样，她也一清二楚。
“赵芙蓉！赵芙蓉！”陈锦荣咬牙切齿地喊着，浸满泪水的眼里闪着狠厉地光。
赵芙蓉换上了高开叉的旗袍，走路都不敢走了，一走，大腿就是一凉，春光乍泄根本无法遮掩。
要不是小芳拉着她，她估计就会换回以前的衣服，怎么也不会穿这样的衣服出来的。
“不用害羞，你穿这身衣服很漂亮。”小芳一直不停地安慰着她。
可是尽管如此，赵芙蓉还是觉得无地自容。
再次来到化妆间，此时这里已经换了一批人，赵芙蓉看到了之前那个在舞台上唱歌的女人，她和别的人一起围着一个男人。
那个男人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四十多岁的年纪，头发向后梳着，油光可鉴，带着一副眼镜，却遮不住他眼里透出的精光，嘴上的一字胡，更是为他添了几丝威严。
他一眼就看到了赵芙蓉，眼里是毫不掩饰的惊艳。
红姨眼尖，立马亲密地拉着赵芙蓉上前介绍道：“四爷，这是今天新来的姑娘。你可真是好福气呢，四爷难得来一次，你第一天就给遇上了。对了，刚才忙糊涂忘了问了，你叫什么来着？”
“我，我叫芙蓉，赵芙蓉。”赵芙蓉怯怯地说道，她低着头，只能看到四爷锃亮的皮鞋，却还是感觉到了他打量的视线。
“芙蓉啊，这名字可真好听。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你这样的美人儿，怕也只有这个名字配你了，我们这些牡丹芍药，到都显得俗气了，呵呵……”
红姨笑的花枝乱颤，赵芙蓉却红了脸。
“行，以后你就叫芙蓉了，也省得再换名字了。来，芙蓉，快点跟四爷问个好，以后你还指着四爷多多提拔呢。”红姨说着就把赵芙蓉往前推了推。
赵芙蓉被赶鸭子上架，有些结巴地说：“四、四爷好……”
“抬起头来，我看看。”四爷的声音低沉又世故，带着让人不能抗拒的威严。
赵芙蓉虽然心里害怕，却还是慢慢地抬起了头。
四爷细细地打量了赵芙蓉一会儿，勾起了薄薄的唇，“果然是清水芙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