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友为见知县没有搭理洪友成,连忙答道:“回大人的话,没有了。”
吴登瀛朝瘦小一些的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一连几天不在家,都到过什么地方,做了些什么事情?”
瘦小一些的道:“我叫洪友成。那几天我娘舅家砌房子,要我去帮几天工。可是我要上河工走不了,以后来了个表弟换我,我才去了几天。知县大人,我都快要忙死了,哪里还有工夫去偷他家的什么水牛啊?”
吴登瀛道:“你娘舅住在什么地方,叫什么名字,和你在一起为你娘舅帮工的还有哪些人?”
“我娘舅住在邻县陈家洼,名叫陈日喜。和我一起帮工的有我的几个表兄弟,其他还有几个叫不出名字。”
吴登瀛问洪友为道:“刚才洪友成讲,他这几天不在家,是有人替换的,可有此事?”
洪友为道:“是,是有人替换他的。可是,他这样做是故意来掩人耳目的呀。”
“洪友为,洪友成,你们就先干活。等本县把事情查细查实,再给你们一个说法。”
“草民明白。”二人应了一声,从地上爬起来,相互望了望,拍了拍膝盖上的泥土,一个拿起大锹,一个推起泥车,各干各的活去了。
陆达翎引着知县到其它地方察看。
臧山道:“大人,是不是让我和李泗到陈家洼去看看,查查洪友成是不是真的去了那里。”
吴登瀛道:“暂时不必去。你们想想,洪友为说的,都是小孩儿家的一些把戏,并不能说明什么。老爷我在孩提时,并不少吃短穿,家中树上结的桃子都有小碗那么大,正眼都不瞧一下。邻家长的毛桃子,和我们家的没法相比,偏到晚上带了根竹杆去,满树乱敲一通……为了这类事情,吴江可没少受我爹的责骂——哎,对了!有一次,我爬到人家树上摘白果,眼睛被马峰螫了一下,肿成了红眼桃子,吴江被我老爹狠狠揍了一顿。”
殷澄辅笑了起来:“老爷说的是,其实这些事情,小时候我何尝没有做过?不过我可没有老爷那样幸运,受责的全是我自己。有一次捞了人家塘里的几个菱角,人家追到门上,我家老头差一点没把我耳朵撕下来!”
陆达翎笑道:“这些事听起来怪有趣的,可是我们城里没有这些玩意。”
正说笑着,后面有人喊:“请知县大人稍等片刻!”
几个人停下步来,见到洪友成领着一个五十多岁的老汉,急急忙忙地向这边赶来。只听洪友成喊道:“我舅舅来了!”
陈日喜家新房子刚刚完工,还有许多收尾的事要做,洪友成妻子看丈夫吵不过人家,特地请他来向洪友为说明情况,以证明丈夫的清白。陈日喜知道外甥蒙受冤屈,不得不来解围。听说知县刚刚过问了这事才走,急忙追了过来。
陈日喜道:“我之所以换工叫外甥去帮忙,主要是因为友成锹上的功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