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三开学不久后,乐瞳忙着找工作的事儿,我跟宋缠绵则买下了K市城郊的一栋很小的别墅,也就是西澜。
“可算熬到大三可以搬出去了!”大嗓门宋缠绵豪情万丈地在西澜里大吼:“我可受不了那王八蛋宿舍了,说话都不能大声!”
我们四个住进了西澜,对我们来说这都算是生活上的一次重大变革。
本来宋缠绵应该住在B市阔气又有佣人的宋宅,不知道比西澜苑大了多少倍,但是我带着她住了两年的大学宿舍,现在见到西澜这种城乡结合部的小别墅也兴奋地不行。对于我和陆桓来讲就更是了,我们的家境相似,都属于十分普通又老旧的百平楼房,只是我靠着写小说可以既养活自己又能随便浪,陆桓则是大二就做了某知名建筑设计师的助理,前途坦荡。
不过,恋爱两年,我还不清楚沈星辰的家境,甚至连只言片语都未曾听他提起过。
他跟我一样,从不似宋陆夫妇一样讲究穿名牌,但偶有聚会也请客,身为校草特有范儿地结账时也可以几百几千地往外掏,并且丝毫看不到心疼的痕迹,让我一度很是费解。
我跟沈星辰的感情就在我的内心折磨里逐步升温,他偶尔也看得出来我的焦虑,会挑一些奇怪的方式安抚我,但我们都很有默契地对乐宜这件事缄口不言。
乐瞳稳定了工作上的事儿,回了次学校,美其名曰是要离开母校了特别舍不得,于是开始频频主动向大家示好,也包括我和沈星辰。那天乐瞳邀请大家一起吃饭唱K,沈星辰基本处于就算她到了我们俩眼前都懒得抬一个眼皮的状态,我见他这样颇没礼貌,就答应了乐瞳对我们的邀请。
当时我以为乐瞳只是拿我当乐宜,说穿了就是一个失去了妹妹的可怜姐姐,对我肯定没有恶意。
沈星辰见我答应下来,只瞪了我一眼,也没说别的。
这一周乐瞳总在我们眼前晃悠,同我们一块儿说着话,渐渐地沈星辰就没那么排斥了。直到有一天沈星辰摸着着我的头看着我,说乐瞳单独约他去说点事情,他半个小时就回来。我不知道沈星辰和乐瞳有什么东西是非要单独说不可的,但恋人之间总会有感应,他看我的目光很坦荡,神色很温柔,我觉得我应该相信他们。于是我点点头,就目送着他去了。我掐着表,心里很煎熬,没想到他才二十多分钟就回来了。
我这才明白,对于很多事情,猜忌比信任要累得多。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好像我身边的人都忽然之间忙了起来。乐瞳说是要筹备派对,哪怕是感情稳定很久了的宋陆夫妇,也每天一有空就借口单独出去玩儿。
对,就是借口。因为宋缠绵是骗不了我的。
沈星辰倒是没什么异样的,只是对我愈发好了起来,偶尔也会像当年我盯着他看一样地盯着我看,眼里温柔地能掐出水来,时常让我觉得浑身发毛。
唉,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大概是我想得太多吧,我总觉得有哪里不对,但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