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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新年

我觉得木匠师傅简直就是雪中送炭,我回家就开始开心的吃起了我的烤土豆,我感觉连土豆都格外的香。我中午吃了太多烤土豆,看他们中午都不回来,我索性也不做饭了,我打算让绣房给小叔也做套衣服,毕竟马上都要过年了。

而且李子轩的那些亲戚朋友,还有小叔的一些朋友都送了年礼过来,我几乎每天都要接待一两拨这样的人,有的是自己家的下人,有的是商行。小叔的朋友比较多,送礼的人也比较多,我开始还担心小叔的那些朋友的年礼怎么办呢,不过小叔让我不要担心,说这些他自己都准备好了,我只要接待好来的人就可以了。

离过年还有四五天,我以为差不多了,我想着今天应该不会再有人来了吧,本来和周娘子约好去绣房拿衣服,我刚走到门口,就有一个十五六岁的小男孩赶着一辆牛车停在了门口,我只好先等着,他下车以后,看我站在门口说:"这位夫人,请问这里是李公子的府上吗?”还府上,我很想说这里哪里像府上了,这分明就是个小房子罢了。不过人家不过是个小孩子,还这么有礼貌,所以我也就不好说什么了。

“这里就是,你是谁家来送年礼的吗?”我想着应该是来送年礼的,这几天都是送年礼的,可是他却在听我说完后就跪下给我磕了个头,我虽然在古代生活了这么久,可是我一直算是中底层人士,大多都是我给人家磕头,这还是第一次人家给我磕头,我吓了一跳,说:“好好的磕什么头,赶紧站起来,你是谁啊?”

“回禀夫人,小的是大牛,是李家的家生子,我爹娘是李府的管事,您一定是夫人吧,我是奉爹娘的命来给少爷和夫人送年货的。”我都不知道李家原来还有下人,之前我只知道要送一份年礼回李子轩的家里,而且也不重,我以为有什么远方亲戚,现在想来是这家管事在家。我看这是出不去了,我先把他迎了进去,又告诉周娘子说我家来客人来,怕是要明天去了,她倒是不说什么,我回家后先让他烤烤火,我打算给他煮碗面,这是我昨天晚上做干面剩下的一点,我用了鸡蛋和青菜,他看我端碗面出来他吓了一跳,说:“夫人还是我来吧,你怎么能做这些事呢,您赶紧坐下。”我摇摇头让他坐下说:“你不用这样子,我家也没那么多规矩,你跑了那么远的路,一定饿坏了吧,你先吃碗面,垫垫肚子,你家公子估计要晚点回来。”

他本来还要谦让,我一吓他也不敢反抗了,一会李子轩和小叔就回来了,他先给他们行了个礼。我看的出来,李子轩看到他也挺高兴的,我看他们心情都不错,而且现在快过年,东西也多,我就晚上多做了点吃的,还把家里留的过年的酒拿了一点出来给他们喝,小叔一看到酒就高兴。

过了两天大牛就要回去,我想着人家大老远的给我们送来了这么多年货,我总不好让人家空着手回去,我便赶紧让绣房给他们一家三口都做了一身衣服,我又拿了不少京城的东西让他们带回去,最后我想着那小孩一个人回家不带点钱多不方便,所以我又偷偷的给他塞了点钱。他走了半天我还不放心,李子轩说:"他又不是小孩子了,不过是回随州,有什么好担心的?”我觉得这家伙简直就是冷血动物,人家那么大点的小孩,跑这么远给他送年货,他就一点都不关心人家在路上会不会出什么事。

“娘子都没有这么关心过我,这么关心大牛做什么?”他说着就从后面抱着我,还把头搁在我肩膀上,听语气似乎还挺委屈,我本来要说人家还是小孩子,我又突然想到他好像也不大,不过是他平时太能装,搞得我都以为他是大人了,我想着他好歹是我老公,而且人家还小,又在那求安慰,我自然要好好安慰人家一下,我说:“你是我相公我怎么会不关心你呢,你看我每天给你做饭洗衣服,还要给你做衣服。”

“可是我出门娘子都没有给我钱,也没有在我出门的时候把我送这么远。”我想这小屁孩还真不好伺候,不过我一想,难道是他吃醋了,我越想越对,钱我是不会给他的,他出门次数那么多,而且钱太少又不好打发,我便说:“那这样吧,以后相公出门,我也把相公送到路口可好?”

“行,那就这么说定了。”他说完我突然感到脸上有一团柔软覆盖,一触就没有了,然后他环在我腰上的手也没了。我整个人都僵了一下,我摸了一下被他亲的脸想,我这是被调戏了,不过我又想到李子轩本来就比我长的好看,那我就当自己占了便宜好了。

由于离过年没有几天,所以李子轩他们出去的越来越少了,尤其最后几天,几乎都不出门了,小叔还是偶尔出去一下。越是离过年近我好像越忙,我每天都有买不完的东西,我现在每天都跟周姐姐在一起,简直比李子轩在一起的时间还多,我们每天都一起出去买东西。???

不过到了最后两天反到闲了下来,我想着是不是趁现在没事包点饺子,再做点以前我妈妈过年做的过年的点心,也算是对我前世的纪念。很多东西我不知道这边有没有,不过我都要做一点,比喻说肉圆,那是上辈子过的时候我家必备是吃食,还有油炸豆腐,包括各种小点心,什么南瓜饼,绿豆糕,莲子酥,我虽然做的不是很好,可是还是在正常的可接受范围内。

“娘子这是做的什么吃食,我怎么之前从来没见过?”我就担心他问,所以我借口都想好了,我笑着说:“这是我自己想出来的,相公自然是不知道,我也是没事在家琢磨的,你要不要尝尝,看喜不喜欢?”

“来来,我尝尝,你小叔我也算是吃遍大江南北,我看看你自己琢磨出来的东西味道怎么样。”小叔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他一听到我说吃的就赶紧跑了进来。这几天地时间我也发现了,小叔就两个爱好,一个是喝酒,一个就是吃美食,用现代的话说就是典型的吃货。

“刚好,我这也是新做的,小叔帮我尝尝看还需要什么改进的地方。”他一听,就开吃起来,幸好我做的都多,要不还不够小叔吃的,他几乎每样都吃到了,边吃还边一个劲的说好吃,我一高兴就又做了不少。

我看实在是太多,所以我又送了一些给周边的一些邻居,他们人还不错,和我相处的也还好,我天生似乎都比较受那些中年大姐大喜欢,主要大概是因为我比较大方,也不太爱计较。所以他们都比较喜欢和我聊天什么的,我不喜欢说人家的八卦,可是我却很喜欢听人家说八卦。

由于三十晚上要祭祖,所以还有很多要准备,而且祭祖是一件很大的事,不能出一点错,所以我上午就开始准备了。到了下午还要吃团圆饭,我也遵循规矩做了一大桌,虽然我们只有三个人,不过这是过年的规矩,一定要做多一点,也不能做少了,要不开年也不吉利,我还按照上辈子老家的规矩做了一整条鱼,代表年年有余,我虽然不会喝酒,不过现在是过年,我也就意思了一下。

“我先预祝相公开年春闱可以高中榜首,还有小叔来年就给我找个小婶,这样我过年也不会这么忙了。”我说完就端着酒杯喝了一点,小叔也知道晚上要祭祖,所以倒也没放开了喝。他们也端起酒杯,李子轩说:“我在这里就借娘子吉言,来年好好考个状元回来。还有小叔,娘子说的对,我也祝小叔来年给我找个小婶回来。”

“你看你们一个两个的,我这要是到时不找一个好像还对不起你们似的,行就借你们吉言,我来年一定努力争取给你们带个小婶回来。”他说完我们就一起喝了一杯,然后就是小叔对我们训话,这是规矩,比如这一年有什么做的不好需要反省的,来年要怎么做的,这是长辈对晚辈的教导,本来是李子轩的爷爷或父亲来说的,可是他家现在就只有小叔,所以这些就由小叔完成。

吃完团圆饭就要守夜,还要等到了晚上再祭祖,李子轩怕我熬不住,让我先去睡觉,等到了祭祖的时候再叫我,我想想也是,我现在的身体可不就是小孩吗,我肯定是熬不了夜的,所以我把东西收拾好,就准备去睡觉,到了晚上差不多八九点的样子,相公就叫我起床,我虽然还是困,不过我也知道祭祖不是小事,所以我就赶紧爬了起来。

我看李子轩在那写对联,这是要贴在门上的,到时要是有亲戚朋友来是要看到,所以这对联是不能马虎的,既要有好的寓意,又要显示出文采,还要有好的字,所以他写的时候倒是比较郑重,我在边上看着,等他写好了,我赶紧把它放好,我看这还有不少红纸,我就想到了现代人喜欢在门上贴福字,还有喜欢写一些比较吉利的成语的小纸条贴在墙上,我就把那些多出来的纸都裁成了四方形和小长条,我裁好后就让他在那四方形上写上福字,又让他在长条的纸上写上很多吉利的成语。

我把那个福字倒着贴在了门上,小叔一看说:“你这孩子看来真是要好好读读书,你看看连个字都贴倒了。”

“小叔,我是故意这么贴的,福到福到还不好吗?”他听我说的好像有点道理,点点头说:“你这样说好像也有道理,你不会是忽悠你小叔吧。”我赶紧摇摇头说:“我怎么敢忽悠小叔呢!是真的,你看这不就是福到了吗?”

“行行行就你有理,我可管不了里,我啊让子轩来管你。”他笑笑摇摇头就去看李子轩准备祭祖的东西去了,我又把他写的那些小长条贴在了墙上,还有不少是我之前让周娘子给我剪的窗花,我完全没想到周娘子原来是剪窗花的高手,我都打算开年就和她学学。这样要是以后我去了别的地方也不至于都没有窗花可贴。

等我都贴好了,他们也准备的差不多,然后就是拜祖先,那是一套很长的流程,都要李子轩来完成,我就只用站在那,他先拜了祖先,然后就要念族谱,包括那些人有哪些功绩,那些过错都要说,还要以此为戒,意思是以后都不能犯这样的错误,然后还要背祖训,那是一个字也不能错,这么做是为了谨记祖训,以此立身,我特意听了一下,果然有嫡出不得纳妾这一条。而这些祖训每一条都涉及到做人的基本道义。

做完这些还要再拜一次祖先,这次是一一拜到,尤其是父母,然后还要对月拜各方神明和天地,这似乎也说明了古人对天地神明的敬畏之心,拜完神明才算是把整套祭祖完成。我估计他们也都饿了,尤其是李子轩,他是又出脑力又出体力,我之前本来就炜着汤,我先盛了两碗,我准确去厨房再煮点饺子吃,李子轩拉着我说:“还没完呢。”他让小叔坐下,又拉我跪下说:“给小叔敬礼了。”

“好好,快起来,这是给你们的红包,希望你们可以和和美美,生活和睦,每天都顺顺随随,然后给我生个白白胖胖的小侄子。”他说完就给了我们一人一个大红包,我才想起来,确实有这么个说法,祭完祖晚辈要给长辈敬礼,长辈再给晚辈一些祝福语,表示对晚辈一些美好的祝愿。

我倒是挺开心自己又白得了一个红包,我就去厨房煮了饺子端出来,谁知道他们都跑到了院子里,我一看也不知道小叔在哪弄来的烟花,看到我出来,赶紧招手让我过去,我从小胆子就小,所以他们让我放我也不敢,所以大多都是李子轩放的,我看着天空中的烟花想,这样的生活似乎也不错,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也不知道天上有没有神明,可是我还是将自己对远方家人的思念和对未来美好的向往都寄托给了那不知道存不存在的神明。

因为晚上要守夜,而且明天李子轩也要出门去给他那些老师拜年,所以我把明天他要出去带的东西都准备好了,他就让我先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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