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郎……”沈惜墨意识混沌不清,扭捏着的身子感受到他身下的坚挺,她身心一颤,不敢再乱动了,只是他身上的热度隔着两人衣裳烫着她,她浑身燥热地要解开衣衫。
被萧元郎一把握住手,他手心也是滚烫的,肌肤的触碰让两个人皆是****,沈惜墨睁大了醉熏的眼睛,看着眼前的萧元郎整张脸都是红彤彤的,像个火人般,她借着酒劲抱着他翻了个身子,又欺压在他身上,他墨发散乱一团,温润的眸中噙着点点泪光,好是副无助慌乱的模样,她痴笑着俯下身,慢慢吻住他:“元郎,别怕……”
萧元郎身子一僵,却瞬间被体内的燥火灼烧,那片火热的柔软在他的唇上啃舐舔咬,一团烈火“嘭”地炸开了,他脑子一热,不受控制地发出一声嘤咛,却再也无法推开她,抱着她的身子笨拙地回应,如久旱逢甘霖,一发不可收拾。
沈惜墨的眸中窜出火苗,咬住他的下唇,他微微张开了嘴,她趁此直入,丁香小舌探了进去,与他的唇舌纠缠不休,萧元郎从最初的不得法门到无师自通,他轻柔而温热地与她耳鬓厮磨,辗转缱绻。
月夜笼罩下,寝房内弥漫着暧昧糜乱的幽香。
两个人燃烧到极致,沈惜墨眼波迷乱,顺其自然地解开他的衣领,灵巧的双手滑进他的胸口,抚摸着他滚烫光滑的肌肤,萧元郎哆哆嗦嗦,猛地睁开了眼睛,干涸地低哑道:“惜墨,惜墨……”
“唤我墨墨……”沈惜墨放开了他的唇,一路顺下吻在他喉结上,又轻轻舔了舔。
萧元郎抖动着的身子更加激烈地颤栗,他喉咙咽了咽,水蒙蒙的眼睛半睁着,温柔沙哑地唤着:“墨墨……”
沈惜墨感受到他的欲望,也感受到他的恐惧,她双颊嫣红,急忙握着他的手,含糊道:“元郎,别怕别怕,你不懂,我教你……”
沈惜墨无非是借着酒后醉意胆子才大了起来,此时看着他恐惧地模样,她心里好是愧疚,他懵懂无知,又那般美好,而自己……她感觉似是在亵渎他,她迅速收回手,朦胧地望着他湿润的眉眼,心疼地揪着。
萧元郎低低呜咽着,他不知怎么办?心里的那团火郁结在体内,他想要寻出清泉发泄,可不能这样对她,他知道她是被迫如此,他不愿她被强求,不愿伤害她。
他越想越纠结,那股火也越烧越旺,好像下一刻就能****了。
沈惜墨察觉他面容涨红,额头脖颈上的青筋也染成了绯红,像要炸裂开,她此时浑身骨软筋酥,头晕脑胀,口齿不清地道:“元郎,不能忍,你别怕好不好,我不会伤害你的……”
萧元郎使劲摆着头,错乱迷离的眼睛似看到窗外的一团黑影,他瞪大了眼睛,黑暗中忙搂住沈惜墨的身子,凑上了自己的唇,指尖在她光滑后背一寸寸抚摸着,发出细细碎碎低沉的嗓音:“难受……我好难受……”
沈惜墨意乱情迷地回吻着他,他无法自制地呻吟从唇缝间溢出:“热,我好热……”
“元郎,别怕……”她也浑身燥热,更兼着那酒劲上涌,双手胡乱抚摸着他的肩膀胸膛。
萧元郎嘴里不时发出难受的低语嘟哝声。
两具身躯紧密无间地缠在一起。
一室春光旖旎,屋内缠绵不绝的声音听得人浮想联翩,窗外的人影慢慢散了。
萧元郎一直注视着外面的那团黑影,直到不见了,他紧绷着的身子松了些,看着惜墨还趴在他身上胡乱抚摸,他强忍着抱紧她翻了个身子,又是一翻天旋地转,沈惜墨晕头转向,眼皮再也抬不起来,只抓着他肩膀:“元郎……”
“墨墨……”萧元郎哑着声回应。
沈惜墨渐渐没了意识。
萧元郎又喊了几声,她嘟哝地哼了几声,沉沉睡过去了。
他给她盖好薄被后,系紧衣袍悄然退出门。
已是三更天,他蹑手蹑脚地摸索着出去,期间走的太急磕磕碰碰的,好不易走到门外的井口,径自拿起水瓢舀了冰凉的井水往身上泼,才能压下体内的燥火。
可那股熄灭的欲火瞬间又蒸腾燃烧着,他只有不停地往身上浇灌冷水。
“大少爷……”青衣看到他浑身湿透地站在井边,还在不断地浇水。
萧元郎听出是青衣的声音,背对着她低沉道:“别管我,你走开。”
青衣忍不住道:“那两碗乌鸡汤里有******,大少爷你把两碗都喝了,又饮了酒,不易克制的。”
萧元郎意识紊乱,听不清她的话,嘴里艰涩道:“不用管我。”
青衣看他极力隐忍,只怕会伤害到他自己,她忙道:“我派人去拿解药了,可大少爷你现在不能强忍着。”
萧元郎只能一遍遍往身上泼冷水,才让自己保持一丝冷静,看青衣走上前扶着他,他身上又起了层燥热,推开她轻斥道:“你快些走开。”
青衣六神无主,犹豫要不要把沈小姐叫醒,萧元郎却仿佛知道她所想,低声命令道:“别去打扰她。”
“公子!”
萧元郎眼里冒着火花,喉咙干涸,看井旁有两捆粗绳,他忙拿绳子将自己腰身绑紧,又将另一头捆绑在不远处的树干上,脱了鞋袜,未有犹豫地跳进了井水里。
他这一连串的动作吓得青衣险些尖叫出来,又忙掩着嘴道:“公子何苦为难自己?”
月夜里,幽深的井口冒着刺骨的寒气,萧元郎整个人浸泡在井水里,胸腔内的炙热才有所缓解,却冻的他本孱弱的身子瑟瑟发抖。不过正好,这样就不会被欲火焚心。
青衣紧紧握着那捆绳,生怕那绳子不结实,他就会沉进井水里。
她没想到他毫不迟疑就往水里栽?为了沈小姐,他栽进水里三次,在护城河,在半月池,如今又在这口深井里,他真是不要命了!
看着他渐渐虚白的面色,她不忍道:“公子,你撑不住了,我拉你上来吧!”
“别,别管我,你去睡吧!”萧元郎虚白的嘴唇颤抖着。
青衣心里一酸,大少爷暗中吩咐她检查这两日的饮食,虽不解其意,不过她照做了。今日韶颜楼的丫鬟端了满桌的菜色,她均拿银针试过,发现那乌鸡汤有异,竟放了******!只是当时有人盯着,她不便换掉,等大少爷和沈小姐用饭时,她拿话提醒,暗示大少爷别喝乌鸡汤。
孰料他会一个人全喝了,还饮了几杯酒,此时可想他身心煎熬,却又不去同沈小姐行房事,如何能熬过去?
萧元郎浸泡在井水里近一个时辰,青衣才拿到解药,喂他服下,他已冻的浑身冒冷气,嘴唇瑟瑟发抖,整个面色惨白如纸,又没得一丝力气,还是青衣用劲将他拉上来,他浑身湿透,打个寒噤,嘴里哆嗦念叨着惜墨,是要她送他回沈惜墨寝房里。
萧元郎尽存着一丝理智,等青衣退出房后,他把身上的衣裳全褪了,缩进被窝里蜷缩着,透过月光看着一旁的沈惜墨安详地睡脸,如一朵烟雨睡莲般清素淡尘,他安心地笑了笑,笑得倾倒众生。
沈惜墨昏昏沉沉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窗外明媚的阳光照进她眼睛里,她捂着疼痛的额头捶了捶,才恍惚地睁开眼,当看到萧元郎近在眼前的那张脸时,她唬了一跳,下意识地睁大了眼,等反应过来才知自己昨日和他喝了酒滚了床单,至于最后的事她记不清了。
她掀开身上的薄被,里头未着寸缕,再往下看,那一点刺眼的殷红……难道昨日真的和他?
可她怎么完全记不起来了,她使劲砸头回想,脑子里还是一片空白。再看萧元郎不省人事的样子,半裸着上肩,那身月白衣衫落在塌下,看来真是酒后乱性。可身下并没有那种钝痛感,她摇了摇头,企图回忆昨日发生的事,还是分毫记不清,她又揉了揉眉心,脑袋倒是痛的像炸开般。
门外有敲门声传来,青衣进屋,站在屏风外,禀道:“童妈妈来了。”
“她怎么来了?”沈惜墨一张口,嗓子也是干哑的。
话音弗落,童妈妈已进屋笑道:“沈小姐和大少爷还没醒呢?”
沈惜墨窸窸窣窣地搂紧了被角,失笑道:“昨日睡的晚,倒赖床了,让妈妈您见笑。”
童妈妈听这沙哑的声音,隔着屏风笑道:“沈小姐也是累着了。太太念叨着大少爷,命老奴来请大少爷回去。”
沈惜墨听她话意暧昧,心知童妈妈是大太太有意派过来的,便也犯不着遮羞躲丑,看一旁的萧元郎还在熟睡,她拿手肘撞了撞他,轻声道:“醒醒,还睡?”
刚碰他身子,萧元郎半梦半醒地睁开眼,一看到惜墨,他就露出纯净的笑容来,可又缓缓闭上了眼睛。沈惜墨发觉他脸色还是一片红晕,嘴唇成了乌紫色,探手覆在他额头上,触手的火烫,她心里一急道:“怎么发烧了?”
童妈妈听到这话,忙走进来,看床榻旁一地凌乱,再看两人皆裸着肩膀,她心里有了谱,跟着问:“大少爷怎么了?”
沈惜墨半是羞半是糗,这要传出去可真真是丢人,和个傻子折腾一夜,把人弄发烧了,不道外人会如何取笑?
童妈妈看沈惜墨通红的脸蛋,像朵沾了清露的花儿,娇艳欲滴,她暗暗一笑道:“大少爷身子虚,年轻人火气又旺,不碍事的。”
这话说的沈惜墨更臊了,她裹在被角里垂着脸。等青衣伺候她穿好衣裳后,常妈妈看到床板上的那抹落红,心里落实地舒坦了,低声喊了几句大少爷。
萧元郎又睁开眼来,看到是童妈妈,他忙紧捂在被子里,红着脸低声唤道:“童妈妈……”
“哎。”童妈妈笑应着,“大少爷能起床吗?”
萧元郎摇摇头,目光四处寻找沈惜墨,当看到她时,他睁着水润润的眼睛,愁着脸低着气道:“我没穿衣裳,怎么办?”
一句话把人都逗笑了,童妈妈带了套干净的衣裳来,说要伺候他起身,萧元郎硬是不肯,别扭道:“我自己来。”
“大少爷发烧了,哪使的上劲?从前儿我老婆子给大少爷洗过澡、抹过背,哪没瞧见呀,大少爷可别羞着了,赶紧回太太那里养着。”童妈妈好笑地劝着。
萧元郎尤是不愿,抿着唇把脸儿蒙着。
沈惜墨缓过劲来道:“妈妈,还是让我来吧!”
童妈妈只好踱出屋去。
沈惜墨想着脸面总是丢尽,索性也顾不得许多,拉开萧元郎的被子道:“你发烧了,赶紧起床看大夫。”
萧元郎还埋着脸不动,她刚拉开一点被角,萧元郎就缩紧了身子扯着被子,生怕让她看到了。
沈惜墨看他这副羞羞涩涩、遮遮掩掩的模样,越觉得事情在她这儿都成了颠倒的。明明是自己吃了亏,怎么变成像是自己占了大便宜,把个清白黄花大闺女给玷污了。想想就来气,她插着腰,学着童妈妈的口吻调笑道:“从前儿本小姐给大少爷擦过身、换过衣裳,哪没瞧见呀,可别羞着了,你身上该见的不该见的都见过了。”
“墨墨……”萧元郎听她的口气,噗嗤笑了一声,探出整张血红的脸来。
听到他的这声唤叫,她讶道:“怎么唤我这个名?”
“昨夜,你让我唤,墨墨。”萧元郎带着水汽迷蒙的声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