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赎不回来了。”她知道他在自责,伸手捧住宫染夜僵硬的脸蛋,莞尔浅笑道,“相公,你曾经答应过我,无论我做出什么决定,你都会尊重我的选择。不是吗?”
“可是……那些是你唯一的首饰。”宫染夜紧咬着唇瓣,深邃的眸中划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他是说过这句话,可是他没让她委屈到这种地步,这样他的心会很疼很疼的。
秦凤舞笑着依靠在相公怀里,“那些都只是身外之物,等我们赚够了钱,还怕没有首饰带吗?”
听了这话,有那么一瞬间,他很想将她深深融入自己的体内,永远都不分开。
余老爷来收房钱的时候,得知秦凤舞要开家客栈,便想到自己开了家客栈,生意冷冷清清的,便有意想转让给她。秦凤舞去过那家客栈,虽然生意比较冷清,但是路过的人很多,决定要买下那家客栈,谁知余老爷开价竟要五百两银子,经她讨价还价后,砍到了三百两银子。
她不惜花钱把客栈里里外外的装修了一遍,头一天来的客人也就十几个左右,往后来的人越来越多了,只因她炒了一手好菜,来吃过的客人十有八九都会再来光顾,生意自然而然好了起来。
干了一天的活,秦凤舞像一滩的泥软在软绵绵的床炕上,呼呼大睡了起。
宫染夜见她累了一天还未吃过饭,便端着一碗阳春面小心翼翼地放在她面前,“娘子,起来吃碗阳春面再睡吧!”
秦凤舞眯了眯疲倦的眼皮,慵懒的坐起身,端起他递来的阳春面,狼吞虎咽的吃着,丝毫不像大家闺秀,倒有点庸俗。笑呵呵的指着丈夫脸上的污渍:“相公,这边这边。”
望着妻子脸上幸福的笑容,别提心里有多温馨,食指轻轻拂过前额的刘海,心疼道:“这段日子辛苦你了。”
她一面吃着面条,一面摇着头笑道:“一点都不辛苦,倒是你!每天记账那么累,你吃得消吗?”
宫染夜笑着道:“比起你,这点辛苦算得了什么?”
秦凤舞将手中的碗放在椅子上,擦了擦嘴角上的油汁,逝去脸上的笑容,身子轻轻斜靠在他肩头上,脸上露出担忧之色,“相公,我每天只顾着照料客栈的生意,你会不会怪我冷落了你?”
宫染夜闻言,眼前忽然一亮,将秦凤舞按在身下,却发现她早已睡得不省人事,便不忍心吵醒她。吹灭了蜡烛,躺在床上,静静的注视着她睡熟的娇容。
随着生意越来越红火,一个月下来累积总额竟达到数千两,令其他客栈的老板眼红羡慕嫉妒恨,也因此引来一大批自告奋勇要向秦凤舞学做菜,来福客栈在辽宁开始渐渐站稳了脚跟,也有了名气。
不靠娘家、婆家拿来一分钱,仅凭一家小小的店铺,三个月后经营数间分店。
日子也一天天富裕起,但因此冷落了女儿,秦凤舞便收了五名徒弟,为她减轻了不少的压力。平时要是没有什么重要的客人,她把全部的时间都留给女儿和丈夫。
这天是端阳节,一家三口坐在客栈最顶端的阁楼内吃粽子,观赏不远处传来阵阵鼓声的赛龙舟。
宝儿坐在宫染夜膝盖上,吮吸着自己的小手指,正好奇的盯着从不远处传来阵阵‘嘿哟嘿哟’的喊声,娇嫩的小脸蛋露出灿烂的笑容,腮边的酒窝深深的陷了下去,着实可爱。
“娘子,难得你这次能抽出空来,来!为夫敬你一杯。”说着,宫染夜拿起桌案上的酒杯,昂头将杯中烈酒猛地往嘴里灌入,许多酒沿着下颚滴落。
秦凤舞端起酒杯轻抿了一小口,一阵辛辣的灼热感划过喉头,她感觉自己的嗓子都快燃烧了起来,匆匆移开唇边的瓷杯,剧烈猛咳,呛得眼泪都流了出来,良久才道:“这是什么酒,为何这么烈?”
宫染夜见她才喝了一小口,白皙如玉的小脸却染上一层嫣红,唇边扬起一抹醉人的笑意,“这是雄黄酒,多喝有益无害!”
宝儿挪过头,见他手中杯子的酒摇晃着,低下头便伸出舌头要去添,宫染夜连忙将酒隔得远远的,孩子撅着嘴,眼眶里热泪盈盈,指着被隔得老远的酒,咬字不清道:“爹爹坏坏,我吃它……”
见他满脸的问号,惹得站在一旁的喜鹊掩袖窃笑,连忙解释道:“老爷,小小姐的意思是要喝酒。”
闻言,宫染夜不由大笑起。
秦凤舞冲他翻了个白眼,低垂下眼帘,伸手捏了捏宝儿的脸蛋道:“丫头,那酒碰不得,你可别像你爹一样成酒鬼。”
宝儿不干了,扭了扭屁股,踮起脚跟子往桌面上蹭去,伸出粉嫩的双手要去抓酒杯子,可怎么也抓不着,就哭了起来。
她连忙上前抱起孩子,叫喜鹊下楼去买了bing糖葫芦,宝儿这才乖了下来,无奈抱怨丈夫道:“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将来女儿要是成了酒鬼,谁敢娶她?”
“那就让咱们的宝贝女儿一辈子留在我们身边。”宫染夜说着便将手中酒杯猛然灌进嘴里。
话音刚落没多久,家丁行色匆匆地走了进来,指着楼下一批御林军道:“老爷、夫人出大事了,从宫里来了位公公,手持着圣旨,说是要老爷速速下楼接旨。”
闻言,宫染夜倒酒的手停滞了一下,深邃黝黑的眼眸似有什么涌起,然而他伸手安慰般的拍了拍秦凤舞的手背,笑道:“不碍事的。”逝去脸上的笑容,豁然起身随着家丁走了出去。
秦凤舞瞳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