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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跌宕起伏的百年历程(4)

就眼前而言,上述两方面的益处在这个组合集团中得以显现。伴随着20世纪90年代初期的经济衰退,以及冷战结束后军用发动机需求的减少,罗尔斯·罗伊斯公司的航空发动机业务遭受损失,而此时经营北方工程工业公司所取得的现金和利润却为罗尔斯·罗伊斯公司的发展起到了更加重要的作用。但是,随着萧条的进一步加深,北方工程工业公司业务增长的前景明显不及航空发动机部的那些业务。由于20世纪80年代对北方工程工业公司的投资不充分,且其业务的市场份额很少,北方工程工业公司仅成为一个价格追随者,而不是价格领导者。例如,在汽轮机领域,其市场份额不到1%,而且由于受到一些诸如ABB公司、英国通用电气阿尔斯通公司、西门子公司、通用电气公司、三菱重工业公司、东芝公司和日立公司等巨头公司的全球化战略影响,导致北方工程工业公司的产品价格每年均降低10%~15%。罗尔斯·罗伊斯公司逐步出售了北方工程工业公司的大部分业务,包括曾经强大和有创新力的雷诺尔·帕森斯公司。罗尔斯·罗伊斯公司董事长拉尔夫·罗宾斯对此这样讲道:

我们将把精力放到我们在世界上能够成为重要角色的领域,而我们在大型蒸汽轮机领域并非是主角。

由于对遄达发动机的投资,到20世纪90年代中叶,罗尔斯·罗伊斯公司在航空发动机领域成为世界上重量级的参与者。当时罗尔斯·罗伊斯公司已经先后研发出了为欧洲航空公司首选的麦克唐纳·道格拉斯公司MD11客机提供动力的遄达600发动机,以及分别为空客A330、波音777和空客A340-500/600客机而研制的遄达700、遄达800和遄达500型发动机。但是却遭遇了两次提前发生的挫折。MD11客机和遄达600发动机的首位客户——欧洲航空公司进入了破产清算阶段。这也算得上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吧,因为此时罗尔斯·罗伊斯公司首次承认发动机仍存在一些小故障。然而更为严重的挫折发生在1991年8月,罗尔斯·罗伊斯公司的忠实客户英国航空公司决定使用通用电气公司的GE90发动机作为新购波音777客机的动力装置。

这一决定导致的后果相当严重,因为其他航空公司也在效仿英国航空公司的做法,拒绝使用遄达发动机,比如最为著名的全日空航空公司。然而罗尔斯·罗伊斯公司的董事长却镇静地说道:

我们必须鼓起勇气,不可因此而气馁。虽然英国航空公司的决定使我们感到非常失望,但还不至于将我们打倒。你们不能仅凭在最初阶段客户对两三架波音777所做出的决定,就断定已掌握了整个市场的行情。

事实证明董事长所言正确无误。仅过了一个月,泰国国际航空公司就决定使用遄达800作为他们所购波音777客机的动力装置,在12月,阿联酋航空公司也做出了同样的选择。1992年4月,国泰航空公司也确定使用遄达发动机为他们订购的波音777客机提供动力。这使得罗尔斯·罗伊斯公司的发动机在波音777的市场份额达到28%。这些都是非常令人鼓舞的消息,但最令人热血沸腾的当属在1995年12月一举拿下新加坡航空公司采购遄达800的订单。新加坡航空公司订购了多达77架波音777客机,其中的34架为确认订单,另外43架为意向订单,总计需要157台发动机。

该订单的取得具有重大意义。在经历了1991年英国航空公司购买通用电气公司发动机的挫折以后,罗尔斯·罗伊斯公司的命运有了一个突破性转变。罗宾斯说道:

新加坡航空公司是一家基准航空公司,它的决定将会影响整个世界。

事实再次验证了罗宾斯所言的正确性。1996年1月,马来西亚航空公司效仿新加坡航空公司订购了罗尔斯·罗伊斯公司的遄达发动机,新加坡飞机租赁公司也在2月订购了该型号的发动机。1997年,美国的一流航空公司——达美航空公司和美国航空公司也确定为他们的波音777客机装备遄达发动机。由于英国航空公司发现GE90发动机存在一些故障,所以也确定为他们的下一批波音777客机安装遄达发动机。伦敦商业区的一位分析师这样写到:

对于罗尔斯·罗伊斯公司而言,此笔交易的确是一个伟大的胜利。

它打败了始终关注英国航空公司奇怪决定的通用电气公司……隶属三大航空公司联盟之一的寰宇一家(Oneworld)的所有主要成员都将使用以罗尔斯·罗伊斯公司发动机为动力的波音777客机。罗尔斯·罗伊斯公司一举占据了大发动机市场的50%份额,从而成为这个市场的领跑者。

空客330客机选用遄达700发动机作为动力装置的成功再一次使罗尔斯·罗伊斯公司的整体实力得到提升。除此以外,当欧洲的机身制造商一致确定将罗尔斯·罗伊斯公司的新遄达500发动机作为空客A340-500和空客A340-600客机的唯一发动机后,罗尔斯·罗伊斯公司在空中客车公司的心目中占据了强有力的地位。在1997年6月举行的巴黎航展上,空中客车公司宣布了已选定遄达500发动机的决定;到了9月初,空中客车公司宣布他们拿到了第一笔飞机确认订单。到9月末,总计获得了100架飞机订单。为此,罗尔斯·罗伊斯公司的首席执行官罗世杰这样说道:

对于一个新型发动机项目的推出,这是我们投入最多的一次。这对遄达系列发动机同样是巨大的喜讯。

遄达系列发动机的新衍生机型是遄达900,这是为空中客车公司计划推出的最新“超大型飞机”空客A3××所研发的一款发动机。截至2000年底,空中客车公司已收到了足以启动该项目的订单,同时将该型客机取名为空客A380。尽管隶属发动机联盟的通用电气公司和普拉特·惠特尼公司从2001年开始竭力追赶,但在最初时期罗尔斯·罗伊斯公司锁定了遄达900发动机的全部订单。2002年5月,罗尔斯·罗伊斯公司非常欣喜地从通用电气公司的老客户——规模巨大且享有声望的德国汉莎航空公司拿到了为其15架空客A380提供遄达发动机的订单。

截至2002年,事实已经证明研发遄达系列发动机实属明智之举。尽管遄达800有一个扩容的中压压气机和一个5级低压涡轮,但遄达800拥有与遄达700型发动机相同的高压系统和中压涡轮。遄达500与遄达700的风扇直径同为97.5英寸,而且具有在遄达800基础上将流量减小的改型核心机。对于考虑空客A340客机的航空公司而言,遄达500发动机的魅力在于罗尔斯·罗伊斯公司具有根据现有遄达系列发动机来调整成熟设计的能力,以及实时采用的最新技术。遄达900型发动机延续了相同的方案,采用了与遄达800相同的110英寸直径的风扇、结构、系统与附件,以及按比例缩小的中压和高压压气机,还有新型的5级低压涡轮和减荷的中压和高压涡轮。

在罗尔斯·罗伊斯公司研发50000磅力和更大推力能力的遄达系列发动机的同时,为了提升公司在低推力发动机市场的竞争力,还做出了3项重大决策。于是与美国普拉特·惠特尼公司、意大利菲亚特阿维奥公司、德国慕尼黑发动机涡轮联合公司和日本航空发动机公司共同研发了推力为22000~33000磅力的V2500型发动机。在解决了研发过程中出现的一系列问题后,V2500型发动机赢得了空客A319、A320和A321客机的大量订单。在20世纪90年代初期,罗尔斯·罗伊斯公司与宝马公司联合研发了推力在14000~23000磅力范围的新型系列发动机,使其成为泰发动机的替代型号。该型号的发动机在获取为“湾流”Ⅴ型客机、庞巴迪公司“全球快车”和波音717客机提供动力装置订单方面得到了巨大的成功。

3年之后,罗尔斯·罗伊斯公司收购了美国的发动机公司——艾利逊公司,多年来一直保持着良好的合作关系。这是一次具有深远战略意义的收购,不仅对罗尔斯·罗伊斯公司占据美国国防市场产生重要意义,同时艾利逊公司的A3007型发动机也使罗尔斯·罗伊斯公司在迅速增长的支线飞机市场中占据了举足轻重的地位。此外,罗尔斯·罗伊斯公司还通过长期服役的M250型直升机发动机获得了一个很大的发动机装机市场。

在军用发动机方面,罗尔斯·罗伊斯公司决定延续协作路线。因此,公司继续提供与透博梅卡公司协作生产的阿杜尔型发动机,以及与德国慕尼黑发动机联合公司协作生产的RB199型发动机,并提供售后服务。在直升机发动机方面,罗尔斯·罗伊斯公司与透博梅卡公司展开了RTM322型发动机的合作,并与透博梅卡公司和德国慕尼黑发动机公司联合进行MTR390型发动机的合作。在美国,罗尔斯·罗伊斯公司与霍尼韦尔公司在T800型发动机上展开了合作。对于欧洲EF2000“台风”和联合攻击战斗机这两种新型战斗机,罗尔斯·罗伊斯公司与德国慕尼黑发动机联合公司、意大利菲亚特航空公司和涡轮发动机工业公司在“台风”项目上进行了合作;与普拉特·惠特尼公司和通用电气公司在联合攻击战斗机项目上展开了一系列的合作。

完美的标题:回家吧,韦尔奇先生

在罗尔斯·罗伊斯公司带着对遄达系列发动机不断取得成功的欣喜,以及带着对收购艾利逊公司和维克斯公司来进一步占领燃气涡轮领域的战略方针之正确性的坚信跨入新千禧年之际,通用电气公司突然以竞标的方式对霍尼韦尔公司进行收购,这一举措给罗尔斯·罗伊斯公司的竞争地位造成了进一步的威胁。

由于普拉特·惠特尼公司的拥有方联合技术公司与霍尼韦尔公司就合并一事几乎达成一致,从而导致通用电气公司以高价竞标。当杰克·韦尔奇从一位记者那里得知两家公司马上就要合并的消息后,立即意识到这件事情的重要性。他在自传里这样写到:

早在2000年的时候我们就开始密切关注霍尼韦尔公司。我认为这家公司与通用电气公司十分匹配。霍尼韦尔公司正好可以在3个关键领域对我们的业务加以补充:航空发动机、工业系统和塑料工程方面(其实还包括航空电子设备。尽管韦尔奇没有提及此项,但我们也能看出其中的原委)。

两家公司在产品上没有直接的重叠。比如,霍尼韦尔公司在小型商用喷气发动机方面处于领先地位,而通用电气公司则是大型喷气发动机的领军企业。

对于联合技术公司收购霍尼韦尔公司一事,通用电气公司做出的决定是不能袖手旁观,因此给出了一个价值450亿美元的标价,比联合技术公司的出价整整高出了50亿美元。考虑到一年前霍尼韦尔公司与联信公司的合并,通用电气公司意识到,竞争主管机构可能坚持要撤销一些投资项目,很有可能是直升机发动机领域,然而这不会使通用电气公司在美国或在欧洲市场遇到任何实质性的困难。

虽然该项交易没有涉及过多重叠产品,但是它会使通用电气公司在发动机领域形成主导地位,特别是针对全球航空公司的大型发动机领域。它不仅可以提供GE90型发动机和与法国斯奈克玛公司合作生产的CFM56发动机,还可以提供霍尼韦尔公司的航空电子设备。几项加起来将会占到飞机及其售后服务净现值的55%。这就意味着通用电气公司将占据未来飞机制造的统治地位。另外,通用电气公司的金融部门——通用电气航空投资和租赁公司(GECAS)不仅仅为飞机和发动机采购提供融资,而且还自己购买飞机。

《飞行国际》杂志指出,如果该交易成功,人们将对通用电气公司的发动机系列不会产生任何置疑:

通用电气公司似乎找到了可与自己动力装置系列完美结合的公司。霍尼韦尔公司主要生产中小推力商务和支线飞机用发动机,其产品有推力从3500磅力的TFE731发动机到推力为9000磅力的新型AS900发动机。而通用电气公司的发动机从取得巨大成功的8700磅力推力的CF34发动机,一直到最大推力为115000磅力的GE90115喷气式发动机。在涡轴发动机方面,霍尼韦尔公司的TPE331、T800与通用电气公司的CT7和T700具有完美的互补性。即便是在军用发动机领域,霍尼韦尔公司也同样具有比大公司的F404/414和F110发动机的推力低一些的F124发动机。

因此,通用电气公司希望利用范围广泛的新型发动机系列加大对现有市场的渗透。这些新型发动机完全可与普拉特·惠特尼加拿大公司和普拉特·惠特尼公司联合生产的巨大产品范围,以及罗尔斯·罗伊斯公司的产品范围相媲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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