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就这样被推开了,屋内是温暖的,相比外间的寒冷,让人舒坦了很多,连心境也随之放松了许多。
屋里的景象,其实并不复杂,除却温暖的过头了点,让人隐隐生出汗意外,就只剩床上躺着的人,还有站在床边的人。躺着的人湄之认识,那是杨广,站着的人湄之也认识,那是杨广的亲信,萧诸。
虽然暖暖的是不错,但到闷闷的,那就不美了。湄之皱了皱眉看了眼萧诸,始终没说什么,缓缓靠近床边,看着床上躺着的人,也顾不得萧诸在场,握住了杨广的手。
那双手很烫,比平时的温度高了不少,而且满手心都是汗水。
萧诸一脸的严肃,在他脸上就没有出现过第二种表情,不管何时何地,永远是那副肃穆的让人想哭的神态。但也就因为如此,到显得有几分英气,还有让人不敢靠近的冷漠。
只是对于湄之,萧诸还是很给面子的,虽然神态没有变化,但是举手投足间,并没有把湄之当成外人。
“姑娘还是别靠太近,殿下得的是伤寒,会传染。”
“什么?”湄之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转头看着萧诸,“怎么回事?”
“那日殿下坠落谷底后,就一直昏迷不行,高烧不退,大夫说是伤寒,很危险。”萧诸面无表情的陈诉着,仿佛这就是事实一般,虽然有些对不起湄之,但那是殿下的计划,不能毁在他手里。
这话听在湄之耳里,心凉了一半,又是因为自己吗?因为自己大意,才让杨广有生命值危,她转头看着犹自不知在做什么梦的杨广,忽然道:“有什么办法?”
萧诸反倒停下了话,直直的看着湄之,沉凝了片刻才道:“听说希望之戒能使人转危为安。”
“希望之戒?”湄之霍然抬首,从下巴至颈项,形成一条优美的弧度,眸光中的光泽一闪,“那东西在哪?”
“它是陈国的镇国之宝,应该在陈国皇宫。”说到这里,萧诸抱拳半跪,“殿下若出事,姑娘的家人和在下的家人都逃不过去,恳请姑娘为了大家冒险一试。”
屋内的炉子还在散发着暖意,热的让湄之透不过气来,她很认真的看着萧诸,看着他的动作,不知在想着什么。好一会儿后,才轻轻的点头,“为了家人,当然值得冒险,但是毕竟是陈国的镇国之物,我们拿来似乎不妥当。”
萧诸有些诧异,这样的乱世,居然有这样天真的想法。何来不妥当,为了目的,不择手段才能成功,就如自家殿下杨广,从来都是为了目的放弃一切的主。
想了一会,萧诸想出了另一番话来,“事后若殿下好转,我们可以放回去。”
这样的话,不知有几个人会信,而湄之信不信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但是不管信不信,她已经被拖下泥潭,不信好像也不可以。
轻叹了声,湄之道:“好,我尽量,你先出去,我和殿下说说话。”
萧诸随即退去,只余湄之一人立在床边,眼神复杂无比的看着躺着的杨广,手心不知何时已经被自己掐出了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