湄之一味平静的笑着,幽幽的轻叹着那一句话。
“一个我已经忘记的人。”
“会记得,会忘记,说明曾经拥有过。”
说不清是什么情绪,杨广至始至终没有透露出任何多余的表情,他只是取了湄之手上的梅,插进了她的发髻中
然后他重新牵起了湄之的手,引着她往前走,只是却没料到,惊回了湄之的沉思。
湄之是在沉思,想着那句曾经拥有过,百般的滋味萦绕在心头,所以一时愣在那里,却又被杨广拉了那么一下,瞬间惊回了神。
可是终究还是晚了,这样的冰面上,稍微一个不留神就容易滑倒,而湄之就这样直直倒了下去,也就是在这一个瞬间,杨广翻动了一下,将两人换了个边,让湄之压在了身上。
这样的撞击,绝对说不上轻,可杨广却觉得很轻很轻,只是湄之的话他又觉得很重很重。
“会忘记,说明无论曾经拥有与否都已经不重要。”
湄之说这话的时候,整个人已经压在了杨广身上,尽管如此,她仍旧浅笑盈盈的,绽出最美丽的梨涡,说着最残忍的话。
也就是在鼻息相近的一瞬间,湄之扬了眉,意味浓厚道:“殿下不管在何时何地,看样子都是及会花心思哄人的。”
杨广在这一刻,突然有些愤慨,他看着身上的人,看着彼此这样的动作,蓦然的在湄之的唇角落下一吻。
轻柔到了极致,又带着一些寒气的吻,蜻蜓点水一般,杨广紧了怀中的人,轻声说了一句话。
“我花心思的人,不多。”
“然后湄之是其中之一吗?”
随着那冰凉的轻吻,湄之看着杨广,连眼神都变了样,她本想起身,却在杨广的力道下放弃了,索性附着他的耳边软软的说着那么一句。
也就是这么一句,彰示着如今在这里暧昧的早已不是零和zero,而是杨广和湄之。
杨广仍旧是微微的笑着,看着她毫不迟疑的点头:“是,除了父皇和母后,只有你。”
这样似是而非的话,这样的回答,让湄之诧异了,也让湄之感觉有一股危机正充满心田,她指尖紧了紧,绯粉的菱唇缓缓弯起。
“那只是现在,以后你会有嫡有侧,有庶有妾。”
说着湄之稍稍动了动,想就此起身,杨广到也没为难,带着湄之身了,掩下了那一些情绪,且长长的出了那一口气。
“那只是必然的事情而已。”
杨广拍了拍身上的散雪,看了眼湄之,“是我唐突了,忘了吧。”
湄之不知道他要自己忘记什么,是刚刚那一吻,还是今日发生的所有事情,或者全部都有,或者她应该因为这一句忘了吧感到轻松,又或者她更应该高兴。
只是她似乎也并没有高兴到哪里去,但又让人看不出来半点异样,她再一次站立在他眼前,俊男美女的组合,让一切美好的如同一幅画,只是画中的人有些异样,尽管如此,却不损那样的美好。
“没有关系。”
当那四个字出口,湄之的指已然抚上杨广的肩头,扫着他不曾注意的位置上的残雪残梅。
杨广静静的看着眼前的女人,看着她的动作,由着她的动作,然后伸手握住了那柔荑,引领着她慢慢而行。
“莫辜负了这一场雪。”
“如果来年湄之还在,一定约殿下再赏一场雪。”
湄之看了眼那握紧的手,到底没有拒绝,就这样让他牵着,缓缓的随行,只是心思却飘的很远,远到天涯也不足以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