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0年的一天早上,新泽西,西温莎小镇,亚历山大路旁的一栋白色木屋的门廊里,JohnF.N.放下报纸,摘下眼镜,看看天色,站起身走到门口对屋里说:“天气不错,我和儿子去学校转转,你去公司么?”
“去,但要先搞个大扫除,看,家都乱成什么样了?那么一点儿路,你俩走着去吧。”
说着,艾丽拉着儿子马克,提着John的风衣走出来,这是个干脆利落的女人,帮父子俩穿戴整齐,又往John的口袋里塞了些零钱,她直起身,叉腰把两人打量了一遍,满意地点点头。
最近John的状态不错,走哪儿都带着马克,马克也喜欢跟着John,父子俩常窃窃私语,比比划划说得热乎,艾丽看着眼热,“温馨,这才是家!”时间长了,她开始好奇,“说什么呢?要背着我。”好奇就像心里长草,受不住了她就搞突袭,装着拿东西突然走过去,结果爷俩默契地都不出声了,或者换上不痛不痒的,他们骗不了艾丽,但她也没收获,只有一次,她听马克说了什么木星二的轨道,“就这啊?说就说吧,背着我干嘛?!”后来,她想开了,“随你们吧,开心就够了,管他什么医生结论,说风言风语的都去死吧!儿子什么样当妈的心里最清楚,我儿子智商高着呢,计算机语言还有数学方面的天赋,说了你们都不明白,马克有病?思维方式不同常人就有病?人家不爱跟你们说话而已。”
“又要打扫房间?”John问。
“恩,不好么?”
“好吧,反正,我不会打扫的,不过……,别太彻底,把我什么资料‘扫’没了!”话出口,John又觉多余,这些年,艾丽大扫除无数次,资料都好着呢,她有这本事,能把乱纸堆整理得井井有条,好笑的是,John就喜欢让东西原原本本地乱着。
“我弄丢过你的宝贝么?”
“好像没有。”
“谢天谢地,否则我罪过大了!就你那书房,乱得跟被贼光顾过似的,不收拾能行么?不帮你整好,用的时候找得着才怪!到时候还是来问我?好像我没事儿干,非给你收拾似的!”
“好了,我不会说感激人的话,但心里把你对我们这个家做的贡献量化的很清楚。”
听这傻话,艾丽的气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