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来的厂长是中文系的毕业生，据说还在报刊上发表过好些文学作品。
这天早上，新厂长将一个讲话稿交给王飞，让王飞给提提意见、帮修改修改。王飞当这秘书科长已有七八年，以前老厂长和老老厂长的讲话稿都是他写的，对这会议讲话稿的写法他早就轻车熟路了。可是，他读完新厂长的讲话稿后，觉得其中有些地方内容有夸大之词，结构也极不合理，甚至还有好些地方出现了常识性的语法错误。在王飞看来，一个中文系的本科生根本就不应该犯这样的毛病。他觉得这讲话稿确实很值得改一改。
正要下笔改的时候，王飞又犹豫了：这“提提意见”和“修改修改”还不是客套话！新厂长是中文系的本科毕业生，改他的讲话稿，不是给他难堪吗！他肯定会不高兴的，谁能保证他不给“小鞋”穿。况且，现在正是人事调整的关键时候，弄不好会把自己的秘书科长给“抹”掉。
结果，王飞一字没改就将讲话稿还给了新厂长，他还称赞地说：“这篇是我所见到的水平最高的讲话稿，厂长不愧是中文系的高材生！”
不久，王飞的秘书科长职务被免掉了，据说是因为文化水平太低、不能胜任此项工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