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记仙子落凡尘,仙渺林外救命恩;情根深种难自拔,只愿与伊伴终生!
吟风轻柔的拿下司徒雪魂的面具,露出她依旧未老的容颜,当年的情景恍惚间就在眼前重现。他就是这般深情的望着她,虽然眼前已不付当年,两人都是那么狼狈不堪,但他们也只是看得见彼此而已!感激加感动的泪水交织在一起,谱成他们爱的最后誓盟!
司徒雪魂伸出手细细的摸着吟风的脸,恨与爱不知该从何说起。她最后恋恋的看向站在一角始终没有上前的无泪,然后缓缓的,安静的闭上了眼睛!
吟风将她用力抱进自己的怀里,悲怆的低着头让泪水不停的涌进她慢慢变凉的颈窝里!
秦虹取药而回,见司徒雪魂已死,无力的跪倒在她的尸体前。北槿羽冷冷的走上前,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拿过秦虹手中的解药,然后看向落花与然陌打斗的身影:弄影,把那女人脖子后面的银针拔出来!
是!弄影接受命令,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移动到然陌身后。在与落花的配合之下,他们终是让然陌停了下来!只是她停下时也因为体力超负荷使用而晕倒在地!
太子,我想和无泪单独谈谈,请你们回避,好吗?吟风知道自己的生命即将结束,他想在临死前再留下些什么。
北槿羽没有回话,只是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落花与弄影,然后自己抱起还未清醒的白莫歌走出了大厅。丑奴看着眼前奇怪的三口之家,既是羡慕也非常遗憾!三人押着秦虹与尚未苏醒的然陌走出了大厅!
吟风知道他与司徒雪魂的恩怨给这个孩子带来了不可原谅的阴影!对于无泪,他是愧疚的!所以他有责任将司徒雪魂未嘱咐完的事做完,他应该为无泪的将来做一个打算!
北槿羽将白莫歌带到了南宫阁的一间厢房里,落花与弄影守在门外,丑奴在一边看能帮上什么忙。北槿羽看着白莫歌不打算清醒的样子很是恼火,他走到落花身边看向两人:别在这儿守着了,去找我要的东西!
落花和弄影相继点头,两人将秦虹与然陌绑了起来,然后去往了南宫阁的各个角落寻找凤飞的大印!
丑奴看着北槿羽脸上的担忧很是疑惑,解药也已经有了,只等白莫歌苏醒,为什么他还会这么担心?北槿羽很清楚,躺在床上的女人就是那个东圣公主,她的记忆里必定会有她的曾经!他不担心她会醒不过来,只怕她醒了便再也不会留恋自己!
白莫歌迷糊的睁开眼,记不得睡着之前发生了什么。她惺忪的揉着眼睛,看着头顶上的缦纱缀满了亮晶晶的珍珠。软软的床,最好的丝绒绸缎,她已然不再觉得有什么稀奇与新鲜!婢女忧儿乖乖的守在她的睡床边,看着她醒来欣喜不已。
公主,奴婢就知道您没有真的睡着!忧儿的身子很矮小,像个六七岁的孩子。
白莫歌快速的掀开被子,不安的看向自己寝宫的四周,见四下无人才偷笑开来:呵呵……父皇母后也太哆嗦了,非守着我睡着不可!怎么样,忧儿?
忧儿为自己办成的事高兴不已:查到了!那箫声是从幽怨崖传来的!幽怨崖是宫中禁地,也就是冷宫。听说,那里关着一个妖怪,不久就会被处死!公主,陛下下了禁令,任何皇室之人都不得接近那里一米。您还是……
不等忧儿说完,白莫歌便冲到梳妆台前梳洗起来:我非要去见识一下这个吹箫好听的妖怪不可!忧儿,你替我睡在这宫里,天亮之前我一定赶回来!
公主,这不好吧?!忧儿最怕的就是这个,公主任性,自己根本阻止不了她做任何事。
白莫歌嘟着嘴,生气的看向那个委屈的小小身影:忧儿,我可是把你当成我最好的朋友。难道,这点小事你都不帮我吗?
忧儿听着白莫歌的话,感动的点着头,傻傻的答应了。
白莫歌得逞的看着镜中拥有紫眸的自己,理了理身上白色的纱裙,在镜中转了一个圈,觉得完美了才露出可爱的笑颜。她唯一觉得不满的是自己个头太矮了,等明天过了六岁生日她会不会再长高一些呢?
白莫歌辛苦的躲过禁宫守卫,往西宫的角落里奔去!然而,当她刚到幽怨崖附近时竟然会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比她早些时间守候在那里,站在土砖堆砌成的小山上偷偷的张望着里面!
那忧伤而凄婉的箫声准时在午夜响起,白莫歌止住上前的步伐,细细的聆听着。而那抹身影也仿佛沉醉在天籁之中,忘记了自己只是个不光彩的偷听者!
一切都静下来,天地间充满了忧伤,夏虫也如伴奏般欢快的叫嚣着!连守夜的一队侍卫提着灯笼而来,她们也浑然不知!庆幸的是白莫歌没有另一个人显眼,她被一棵巨大的香樟挡住了身形。而另一个就没那么幸运了,被呼喝一声后便仓惶的逃离了!
白莫歌托她的福可以光明正大的走近幽怨崖,看那人逃跑时脚踝上不经意露出的玉兰花脚链,她就猜到那人是谁了!
白莫歌鬼灵精的笑着转头看向幽怨崖里,一个不高的身影优雅的站在静心湖边旁若无人的尽情吹奏着,发泄着!这身影加上水中因月照耀的倒影,真是动人心弦!她就知道这世上不可能会有妖怪,而且还是会吹奏好听曲子的妖怪!
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叫什么名字,白莫歌对他真的好奇到不行。就在这时,那群不识相的侍卫又转了回来,而且就要逼近她了。天啊!她一下子慌了手脚不知所措,手本能的抓着院墙,却没有发现自己已经高出院墙许多!
只听得深夜中扑通的落水声,一切都再次陷入了平静。不出一会儿,白莫歌开始在湖水里拼命挣扎,呼喊着将水硬生生的吞进肚子里!
该死,自己是偷跑出来的,根本没有人会知道她掉进了静心湖。白莫歌害怕的用力挣扎着,可是身体开始不听使唤的往下沉了!正在此时,一根芦苇飘到了眼前,白莫歌以为自己出现临死的幻觉,犹豫了一下,继而不管不顾的死命抓住!她凭借着自己的生存意志,靠着芦苇的拉扯游到了湖边!
她好不容易到了湖边,准备用力吸口气爬上去,谁知湖边竟然又会多出一只好看到不行的纤纤玉手。白莫歌自然的拉住它,抬头便对上那张俊雅不凡的脸,虽然这人似乎比自己大不了多少。但他真的长得很好看,一点也不输于女孩子!她心中不但充满感激与感动,更多的是晕眩!
然而,白莫歌想也没想到,下一刻,这个面容温柔,眼神柔美的家伙竟然临时改变心意的放开了手。她又慌张的不得已掉进了湖里,而且心中充满怒气!
她接着扑腾,抓着湖边的水草往上用力的爬着!最后,她终于还是靠自己到了岸上!
她顾不得什么公主的仪态睡在地上大口的喘着气,狼狈的拿去头上脏脏的水草叶子!妈呀,这次能死里逃生真是太惊险了!想起刚才松手的家伙,她就一肚子火的坐起身,愤怒的看向四周!奇怪,怎么觉得背后有道毒辣的光在看着自己?
白莫歌笨笨的站起身,边拧着衣服上的水,边转身对上他不友善的眼:你这个混帐,为何刚才收手?!你知不知道会害死我呀!
男孩一脸的冷漠不屑,盯着她紫色的眸子变得越来越犀利:紫色的眸,还真是特别!它该是你的标志吧!奇怪,你自己掉进水里,生死与我何干?我出手相助,救与不救都在我的一念之间,你有何资格来指责我?!
他的话句句在理,让白莫歌哑口无言,只得气恼的嘟着通红的脸蛋,可笑不已。
走吧!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如果我对你动手,根本就不会有人知道的!男孩威胁般看向余怒未消的白莫歌,抓着玉箫的手越拽越紧。
白莫歌没听出他口中的危险,不走反而还不要命的走上前,伸出手粗鲁的推向他的胸膛:喂,你的意思是你刚才谋杀不成,还想再来一次,是吗?好啊,我就站在这儿,你来杀我呀!
男孩被她一闹,措手不及的懵在当场。她蛮不讲理的样子还真是让人没办法生气。
此时,院外听见响动的侍卫快走进来,两人都同时听到脚步声。白莫歌回过神,收起刚才的盛气凌人,恍惚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忧儿说,皇上下过令,自己要是被侍卫看到就死翘翘了!
男孩看着她着急慌张的样子冷笑绽在唇边。
白莫歌看着越来越近的侍卫,只得躲进身边的假山后。糟了,那个男孩不会像刚才一样出卖她吧!白莫歌心里打着小边鼓,直到侍卫看见独自一人的他,凶狠的问道:你刚才可有看见什么可疑之人?!
男孩低垂着眉,并没有正视他们的眼睛,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带头的侍卫见他如此不屑他们,生气的走上前吼道:你是聋了,没听见本大人问你话吗?怎么,你以为这儿还是你可以高傲的地方吗?!也不看看你自己,一个将死的阶下囚,你得意什么?!
男孩并未理会他的话,冷漠的看向湖中平静不已的水面。
侍卫见状火气更旺的欲抓住他的衣衫,谁知他动作极快的避过,闪到那侍卫身后:我劝你最好不要动我!否则,你和你的那个陛下可就没办法跟东圣的国民交代了!
听着男孩不算威胁的话,后面的两个侍卫纷纷上前拦住侍卫长。那位侍卫长似乎也有了忌惮,惺惺的随意看向四周,继而一扬手:走!
看着那些侍卫离开,白莫歌终于敢松口气了。她轻轻的抚着胸口从假山中走到男孩面前,捌着嘴不乐意道:看在你没有出卖我的份上,我原谅你刚才的放手!现在,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了吗?
男孩并没有理会她的自说自画,径直穿过恋香亭进了他冷清的只供休息的地方——叹息屋!
白莫歌第一次被人无视,第一次被人整,而且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好看的男孩。她自从一个月前因为莫名的失眠而不小心听到他的箫声,她就像上瘾了一样每晚都要听了才能安心!最后,她实在受不了好奇才会叫忧儿去查箫声的来源。虽然他并不像她想的那样完美,但她确定,她不讨厌他!一点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