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两人憨斗,白莫歌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几次宇文极的天狼刃险些伤到他的要处,她都急得想冲上前。她总是忘不了比斗前,他看着她问:你还相信我吗?
白莫歌没有答,而是逃避了他的眼神。他只是苦笑,低喃着:来不及了,对不对?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他坚定了目光,看向落花:保护好她,我和宇文极的事你不要插手!
所以落花现在也只是死死抓着刀柄,虎视眈眈的看着宇文阁的大总管。而丑奴在一边,额上渗出一些细密的汗。
北槿羽,如果你再不拿出真本事,我可就不客气了!宇文极极其冷静的锐视着对手,招招狠辣。而北槿羽显然落于下风,剑式中透着躲避。
只见宇文极来了一招“回马猛刺”,天狼刃的内敛之势即将末入北槿羽体内。白莫歌来不及呼喊,一抹白色身影忽的凌空出现,手上以流星之势散出一片暗器。
弄影!白莫歌激动的差点哭出来,只见他稳稳的落地,嘴角带着淤青的笑开了。
宇文极来不及躲避弄影的暗器而负伤,剑势未收的他将天狼刃未入了北槿羽的肩膀。若不是弄影及时出手,那一下子刺下去北槿羽必定伤得不轻。而宇文极的众将士发现弄影的出现和宇文极的负伤,都将弓箭齐齐的对准莫名出现的弄影。
弄影当是那叫一个郁闷!刚从狼窝跑出来,就要变成马蜂窝了!
太子,半路上冷鳄罗被人劫走了。本来属下也没脸回来,反正等会儿也死翘翘了,算是属下为您尽忠以报您对我父母的昭雪沉冤之情了!弄影苦着脸,像说遗言一样的看着四周。
北槿羽捂着不停流血的伤口像是没有听见弄影的话,冷冷的看向宇文极。没等宇文极发号施令,那个抓着白莫歌的大总管忽然激动的对宇文极说道:少城主,属下知道你仁慈,念着昔日兄弟情谊下不了这个手。但他这种弑父的禽兽怎配做这一国之君!你不动手,属下只好帮你做决定!
不等二人反映,他拉着白莫歌躲开落花的范围,手起刀落间白莫歌的心停止了。一只羽箭阻止落花上前,眼看白莫歌即将成为刀下亡魂。
北槿羽不顾一切的冲上前,宇文极的住手还没来得及说出口。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那电光火石的一刹那,一股扑鼻而来的血腥味让白莫歌身子自然一软。
当白莫歌睁眼时,自己已经倒在了一个熟悉而温暖的怀抱里。离玉柳青衣翻飞,如仙般站在自己身边冷冷的看着北槿羽将那位主管手刃当前。白莫歌心情复杂的看着离玉柳的脸,泪水竟是没有任何预警的便淌在了脸上。
离玉柳的影子军迅速围住了全场,与宇文极的人形成对立。他一手拿着箫用尽全力的将白莫歌护在怀里,而又一只手吊在身边咕咕的流着血。若不是他及时出现用手抓住那人的刀,他便再也没有机会看见她了。
正在这混乱的时刻,另一批人也聚到了宇文阁。刚才射羽箭的不是别人,正是邪月。
弄影看宇文极的人已经被离玉柳的人绊住,松口气的溜到落花和北槿羽身边。北槿羽淡淡的看了眼在离玉柳怀里的白莫歌,继而抬眼看向从屋檐上跳下的两人。
王兄,好久不见!北槿冀边刺耳的笑着,边揭下黑袍的帽子。
北槿羽看着北槿冀脸上没有一比波澜:王弟,别来无羔。你真是越来越妖媚了,是不是还得感谢你王兄我!
北槿冀听着他的话,立刻青筋暴起:你这个人,孤就知道一定是你搞的鬼!
北槿羽并没有在意他的话,反而轻笑浅浅:如若当年王弟你不贪图本王的东西,何至与此!怪只能怪你心术不正!
北槿冀听着北槿羽的话气得全身发抖,双眼刺红的看向在一边莫不作声的宇文极:宇文极,看见孤为何不跪?叛逆在此,为何不拿下?难不成你想造反不成!
宇文极按着受伤的胸口,看了一眼北槿羽,没有上前,也没有行动。
北槿冀冷冷的笑了笑,恨恨的看向北槿羽:王兄,你别高兴的太早!你想将冷鳄罗的事嫁祸给我,可惜你的人实在是太不中用了。琼楼不日就会带着冷鳄罗和他的西浣军队踏平你的幻想!
弄影听到北槿冀对自己的不屑,不爽的准备上前。北槿羽抬手拦住他,淡淡的笑了:王弟,你想过西浣兵一旦进入北莫是什么后果吗?你想过你的子民吗?到时生灵涂炭,你就是北莫的罪人!
少拿大帽子扣我,我不在乎!我只要你死在我手里!北槿冀近乎疯狂的冲着北槿羽咆哮:你以为你自己有多清高!听宇文极刚才的一翻话,你不也是为了私欲而不惜放弃北楚南那个老东西的吗?我想他到死都不知道,他最疼的宝贝儿子会看着他死而不出手吧!哈哈哈,这是他的报应!
父皇他是自愿牺牲的!北槿羽想起昔日疼爱自己的父亲,脸上一下子布满悲痛:父皇他早因想念我母亲而相思成疾,只是丢不下我而苦撑着。在他得知我的想法后,他一定要我实现他未完成的宏图大志!父皇他不能白死,所以为此付出的一切,纵使再惨痛,我都决不后悔!
在场所有人都不敢相信的看向北槿羽,但只有白莫歌注意到离玉柳一直暗暗看着邪月!她心里清楚离玉柳想干什么!
好样的,你们父子真的好样的!那个老东西竟然会如此成全你,为何他这么不公平?孤也是他的儿子,他有没有想过孤的感受!北槿冀悲愤痛苦的咆哮,不甘而痛恨的看着眼前的北槿羽:好,老东西,既然你这么疼惜你的儿子,看我如今怎么毁了他!
闻言,北槿羽几人都调整到了作战状态。
白莫歌早就明白了北槿羽的可怕,一切冥冥中已在他的掌控里。等她清晰过来才发现离玉柳的手一直都在流血。她紧张的撕下自己的衣服,将他受伤的手包扎了起来。离玉柳低头看着她的举动,忍耐着不要被分心。他今天的目的只有一个,杀邪月。为了曾经的东圣,为了他离氏一族,也为了他自己!
忽而,宇文阁外沸反盈天,宇文极的护卫被逼退到此。护卫长急报:禀城主,外面不知何处来了大批人马!
不等所有人细究,两名骑马带头男子已经冲了进来!而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趾高气昂的琼楼与一脸得意的冷鳄罗。
北槿冀仰头长笑,尖锐的声音响遍整个宇文阁:王兄,你已经大势已去了!宇文极,孤再给你一个机会,抓住他,孤继往不究!
护卫们看着宇文极,而他脸上也出现犹豫。
不等宇文极回答,北槿冀对之再也不屑一顾:北槿羽,孤知道你在想什么!今天将你杀了,孤就会立刻去接管你手上的重兵!邪月,你还在等什么?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答案吗?
闻言的邪月缓缓上前,北槿冀退居她的身后等着看好戏。
弄影、落花交换着眼神,上前将北槿羽护在身后。琼楼与冷鳄罗飞身下马,抽出自己的兵器。琼楼吐了口唾沫,拨出腰间的傲云剑:正好老子也让你们尝尝这傲云剑的滋味!
落花拿出空灵镜,弄影方才想起从无泪身上顺回来的乾坤扇!
两方混乱开战,邪月笔直的走到北槿羽前方,脸上不带任何表情快快的看着他:今天,你必须死!
那要看你有没有本事了!北槿羽并不怕她,只是莫名透着一股子熟悉感。
两人动起手来,北槿羽对她使出近身痴缠!他知道这个女人擅长弓箭,近身打斗她便使不了箭。而邪月也试着与他拉开距离!
此时的白莫歌才顺着离玉柳的眼光注意到北槿羽已经和邪月打了起来。她的脸蓦然白了,正欲上前阻止,离玉柳却松开了她飞身上前:北槿羽,我帮你!
本就受伤的北槿羽根本讨不到半点好处,有了离玉柳的加入后他迅速拿出萤透默念着‘还息咒’。邪月再次看见萤透,拔出弓箭对上二人:为何你会有我的萤透?
北槿羽正调息间,闻言抬头看向邪月。还来不及问,离玉柳竟挡下邪月威力不小的羽箭,急追上前!鲜血翻飞之际,邪月一掌击退将自己打伤的离玉柳,跪地喘息。
离玉柳趁势追击,他将身上十成的功力贯于箫上直冲邪月而去。北槿羽似乎有了什么心电感应,出声喝止道:住手,莫要伤她!
离玉柳根本听不进,也收不了手,只听女人痛苦的低叹,鲜血染上他的脸,他才看清自己伤的人竟是不顾一切冲上前挡住邪月的白莫歌。
离玉柳如招雷击般立在当场,直直的看着白莫歌捂着胸口在自己面前缓缓的软在地上,刺目的鲜红染遍了他的世界。
离玉柳失控的看着自己的双手,不停的低喃着: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莫歌……为什么……
白莫歌阻止不了鲜血从口中不停的流出,她想她活不久了。或者是像电视里演的一般,五脏已经碎了!她用尽全力笑看着呆呆流着泪的离玉柳:玉柳,不杀她,行吗?我们忘记仇恨,忘记这里所有的一切,我们去个鸟语花香的地方,重新开始,好不好?我不是公主,你也不是前朝的太子,我们只做世间最平凡的夫妻,好不好?
离玉柳举步为艰的走向她,害怕的看着她的眼:好,我带你走!带你去过我们想过的生活,只有你我!莫歌,撑着,你会好的!
白莫歌避过了北槿羽关注自己的眸,将手伸向离玉柳。
离玉柳轻轻的抱起已经虚弱不堪的白莫歌,泪水大颗大颗的砸到她美丽的脸上。白莫歌费力的抬手去抚平他的泪水,他握着她的手说:我带你走!
白莫歌轻点着头,目光看向匪夷所思的邪月:我救你只求你不要杀北槿羽。你不是想问他通天珀的来历吗?那是他母亲留给他唯一的信物!